伊隆.马斯克:他如何暴风雨般戏剧性地收购了 Twitter

大家还记得我在 7 月提到的:9 月,关于伊隆.马斯克的一本自传 <Elon Musk> 会在美国出版吗?

目前这本书已经出版,并在亚马逊上可以购买。近日,《华尔街日报》等媒体纷纷刊登了这本书的内容节选。

周末,推荐一篇由《华尔街日报》节选自 <Elon Musk>的文章。最重要的是,传记作者沃尔特.艾萨克森写得非常深刻而好笑,每次重新看,我都忍不住哈哈哈想笑^-^。

以下内容,由 DeepL 和我的小助理编译。祝大家周末愉快!


The Real Story of Musk’s Twitter Takeover

2022 年 4 月,伊隆·马斯克的境况出奇地好。

特斯拉的股票在五年内上涨了 15 倍,市值比跟在它后面的其它 9 家汽车公司加起来都要高。此外,SpaceX 在 2022 年第一季度发射进轨道的卫星总数是所有其他公司和国家总和的两倍。而 SpaceX 的 Starlink 卫星刚刚成功建立了一个私有互联网,为包括乌克兰在内的 40 个国家的 50 万用户提供服务。

这将会是辉煌的一年,只要马斯克能够保持在这种足够好的状态。但那就不是马斯克了。

希冯·齐利斯是 Neuralink 的高管,也是马斯克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注意到,到了去年的 4 月初,马斯克就像是一个游戏上瘾的玩家,虽然已经赢得游戏,但就是不肯关机。那时,她和马斯克说:“你不必一直处于战斗状态,还是说处在战斗中才会让你舒服呢?”

“这是我出厂设置的一部分。”马斯克回答说:“我想我一直想把筹码推回到桌上,或者玩下一个级别的游戏。”

在这段令人不安的成功时期,马斯克行权了一批到期的股票,大约有 100 亿美元的现金。“我不想把钱留在银行里。”他说:“所以我问自己喜欢什么产品,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我的答案是 Twitter。”

那年的 1 月,马斯克悄悄告诉他的私人业务经理贾里德·伯查尔开始购买 Twitter 的股票。

马斯克咄咄逼人收购 Twitter 并将其更名为 X 的过程,预示了他现在运营 Twitter 的方式:冲动且不逊。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令人上瘾的游乐场。Twitter 有很多学校操场的特征,比如嘲讽与霸凌。但在 Twitter 上不一样的是,聪明孩子会赢得追随者,他们不会像马斯克小时候那样被推下台阶挨打。拥有 Twitter,将使马斯克成为校园之王。

20 多年前,马斯克创办了 X.com,他希望将它打造成一个“超级应用程序”,可以处理一个人所有的金融交易和社交关系。而当 X.com 与彼得.泰尔创立的支付服务公司 PayPal 合并时,马斯克强烈地争取保留 X.com 作为合并后的公司名字,但他被拒绝了。

当时,Paypal 已经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品牌名称,有类似 Twitter 的友好和活泼,而 X.com 这个名字,会让人联想到某个你无法在一家体面公司里去谈论的小网站。

马斯克被赶下台了,但他至今仍对自己的观点坚定不移。他说:“如果你只想成为一个利基市场的参与者,那么 PayPal 是一个更好的名字。但如果你想接管整个世界的金融体系,那么 X 是更好的名字。”

当马斯克开始购买 Twitter 股票时,他认为 Twitter 这个名字太小众、太矫情了。

马斯克将 Twitter 视作为是实现他最初愿景的一个途径。那年的 4 月,他提到“Twitter 可以成为 X.com 应该成为的样子,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帮助挽救言论自由。”

那时,一种新成分已经被添加到这口大锅里:马斯克越发地担忧被他称作为是“觉醒病毒”的危险性。他认为这种病毒正在感染美国。他严肃地告诉我道:“除非彻底消灭觉醒病毒,否则文明将永远不会跨越多个行星。从根本上说,这种病毒是反科学、反价值、反人类的。”

在一定程度上,马斯克的反觉醒情绪是由他最大的孩子,当时 16 岁的 Xavier 想要“变性”的决定引发的。她(变性之后称为“她”)发信息给马斯克的弟媳说:“嘿,我变性了。现在我的名字叫詹娜,别告诉我爸爸。”

当马斯克发现后,他对此还是乐观的,但后来詹娜成为了一个狂热的马克思主义者,并和马斯克断绝了关系。

马斯克说:“她不仅仅是社会主义,而是成为了一个完全的共产主义者,认为任何有钱人都是邪恶的。” 这道裂缝,是在他长子 Nevada 去世后一生中最让他痛苦的事。他说:“我已经示好了很多次,但她不想花时间和我在一起。”

马斯克把这一切中的一部分,归咎于是詹娜就读 Crossroads(一所洛杉矶的学校)时所受到的意识形态的影响。他认为,Twitter 也已经被一种类似的思想所感染,这种思想打压了右翼和反体制的声音。


Twitter 需要的是一条喷火巨龙

在马斯克购买 Twitter 股票的消息公布后的一天晚上,他打电话给软件工程师帕拉格.阿格拉瓦尔,这位人物接替了杰克.多尔西担任 Twitter 的首席执行官。俩人决定在 3 月 31 日与 Twitter 董事会主席布雷特·泰勒秘密会面,共进晚餐。

马斯克觉得阿格拉瓦尔很讨人喜欢,他说“他是个好人”。但这就是问题所在。如果你问马斯克 CEO 需要什么特质时,答案里不会有“是个好人”这一条。

马斯克的一条格言是:管理者不应该以讨人喜欢为目标。他在那次会面后说:“ Twitter 需要的是一条喷火的巨龙,但帕拉格不是。”

那个时候马斯克还没想过自己接管。在他们的会议上,阿格拉瓦尔邀请他加入 Twitter 董事会,他同意了。在接下来的几天,硅谷仿佛迎来了和平。

4 月 6 日下午,马斯克的密友、PayPal 联合创始人卢克.诺塞克和肯.豪厄里在德克萨斯州奥斯汀的特斯拉工厂和总部的夹层工作区里踱步。此前一天,马斯克宣布将加入 Twitter 董事会。他们对此很谨慎。

马斯克坐在一张可以俯瞰装配线的会议桌前,愉快地承认:“这可能是一个麻烦的处方。很明显,这里就像是囚犯在管理精神病院。”他指的是 Twitter 的员工。

马斯克重申了自己的观点,如果 Twitter 停止限制用户言论,对民主政体有利。尽管赞同马斯克关于言论自由的自由意志主义观点,豪厄里还是温和地反驳道:“它真的应该像电话系统一样,从一端输入到一端的输出完全一样吗?或者你认为这更像是一个管理世界话语权的系统,或许应该在算法中加入一些人工智能,来区分事情的优先次序?”

马斯克回答道:“是的,这是一个棘手问题,人们有说话的能力,但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种能力在多大程度上得到了提升或放大。”也许传播推文的算法应该更加开放。“这可能是一种放在 GitHub 上的开源算法,人们可以对它进行仔细检验。”

随后,马斯克抛出了一些其他想法。“如果我们向人们收取一小笔费用,比如每个月两美元,来做身份验证,会怎么样?”他问道。

他说,获得用户的信用卡来付费,不仅能消除机器人,提供新收入来源,还能加速把 Twitter 变成一个支付平台的目标,就像他对 X.com 的设想一样,在那里人们可以转账、给小费,为故事、音乐和视频付费。

因为豪厄里和诺塞克曾在 PayPal 与马斯克一起共事,他们喜欢这个主意。“它可以实现我对 X.com 以及 PayPal 的最初设想。”马斯克高兴地笑着说。

第二天,马斯克的弟弟金博尔.马斯克在午餐时告诉马斯克,最好做一个基于区块链的新的社交媒体平台。马斯克被激起了兴趣,进入了天马行空的状态。他半开玩笑地说,或许可以建立一个使用狗狗币的支付系统。狗狗币是一种半严肃的加密货币,马斯克一直在悄悄地为其开发提供资金。午饭后,他给金博尔发了几条信息,具象化了这一想法:一个像 Twitter 的基于区块链的社交媒体系统,既可以支付,也可以发推文。

然后,马斯克飞往(甲骨文创始人)拉里.埃尔森在夏威夷的 Lanai 岛。他计划这次旅行是与他其中一个女朋友、澳大利亚女演员娜塔莎.巴塞特安静地约会。但是他没有把它当作为是一个轻松的迷你假期,而是花了四天时间来思考如何处理 Twitter。

第一天晚上的大部分时间,马斯克都没睡觉,一直在思考 Twitter 面临的问题。他看了关注者最多的用户列表,发现他们已经不再活跃。因此,在夏威夷时间的凌晨 3:32,他发了一条推文:“大多数顶流账户很少发推文,发的内容也很少。Twitter 正在消亡吗?”

大约 90 分钟后,Twitter 的 CEO 阿格拉瓦尔给马斯克发了一条短信:“你可以随便发推说 Twitter 正在死亡吗?或者是别的啥东西,但我有责任告诉你,在当前环境下,这并没有帮助我让 Twitter 变得更好。” 这是一条含蓄的短信,措辞谨慎,以避免让马斯克认为是暗示他不再有权诋毁 Twitter。

马斯克收到短信时,夏威夷刚过早上 5 点,但他仍然很精神。他反驳道:“那你这周做了什么?”这是来自马斯克的终极羞辱。

然后,他回复了一个决定命运的三连击:“我不会加入董事会。这是在浪费时间。我会提出让 Twitter 私有化。”

阿格拉瓦尔大为震惊,并哀伤地回道:“我们能谈谈吗?”。

不到三分钟,Twitter 的董事会主席泰勒就发短信给马斯克,同样恳求他谈一下。“你有 5 分钟时间让我理解一下啥情况吗?”他问马斯克。

马斯克回答道:“和帕拉格沟通来修复 Twitter 是行不通的,我们需要采取激烈的行动。”


“我出价了”

马斯克说,当他到达夏威夷时他清楚地意识到:他无法通过进入董事会来修复 Twitter 或是把它变成 X.com:“我决定,我不想成为董事会的附庸,成为某种形式的内奸。”

这里还有一个因素是:当时,马斯克心情狂躁,行事鲁莽。

和以往一样,他的想法随着他的情绪波动而剧烈地波动。就在他准备收购 Twitter 时,他还在和金博尔发短信聊他们要创办一家新的社交媒体公司的想法。他写道:“我认为需要一个基于区块链并包含支付的新的社交媒体公司。”。

但在当天下午晚些时候( 4 月 9 日,星期六) ,他彻底拥抱了收购 Twitter 的想法。他告诉我说:“ Twitter 已经有了一个用户基础,我需要那个助推器来推出 X.com。”

他给伯查尔发了一条短信,明确道:就这么干,做一个持股 9% 的股东是没法修复这家公司的。

随后,马斯克飞往温哥华,与他分分合合的女友克莱尔.鲍彻见面。鲍彻是一位行为艺术家,被熟称为 Grimes。她一直在催马斯克过去,这样她就可以把他们的儿子 X (是的,儿子名字就是 X )介绍给她父母和日渐年迈的祖父母。但到了开车出发去看望父母时,她决定把马斯克留在酒店里。“我能看出来他当时处在压力模式下。”她说。

的确如此。当天下午晚些时候,马斯克给泰勒发去了他的正式决定——“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这显然是个重大问题,所以我决定了,我要把 Twitter 私有化。”

当晚,Grimes 回到酒店,发现马斯克沉浸在玩“艾尔登法环”中。这款游戏精心地设计了神秘的线索和奇怪的情节转折,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尤其是在计算何时发动攻击时。

马斯克花了很多时间在游戏中最危险的区域,一个被称为是”凯利德”的火红色地狱地带。Grimes 说马斯克那天晚上一夜没睡,玩到了凌晨 5:30。

结束游戏后不久,他发了一条推特: “我出了个价(I made an offer)。”

之后,马斯克开始寻找外部投资者,帮他为收购提供资金。他找到了金博尔,但被拒绝了。但在(甲骨文创始人)拉里.埃尔森那儿,情况则不一样,当马斯克在那周的早些时候问埃尔森是否有兴趣介入交易时,埃尔森回答道:“当然有”。

马斯克问:“准备投多少?不需要你保证啥,但这笔交易已经超额认购,所以我必须减少或踢出一些参与者。”

埃尔森道:“10 亿美元,或者你开个数也行。”

埃尔森已经有十年没有发过推了。事实上,他记不住自己的推特密码,马斯克不得不亲自为他重设密码。但是埃尔森认为,推特很重要,他告诉我说:“这是一种实时新闻服务,没什么能与之相媲美。如果你认同它对民主很重要,那么我认为它值得投资。”


“我的废话探测器发出红色警报”

一个也渴望参与该交易的人,则是随后将名誉扫地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创始人 Sam Bankman-Fried 。马斯克的摩根士丹利银行顾问催促他给 Bankman-Fried 打电话,表示 Bankman-Fried “将为社交媒体与区块链做整合工作”,并在这笔交易中投入 50 亿美元。

尽管与金博尔讨论过在区块链上建立一个社交网络的想法,但马斯克认为这条路太慢,不能支持快节奏的 Twitter 发帖,所以他不想见 Bankman-Fried。当他的银行顾问坚持重申 Bankman-Fried “可以给 50 亿美元”时,马斯克回复了一个“不喜欢”的按钮表情。

马斯克说:“区块链 Twitter 是不可能的,点对点网络无法支持这里对带宽和延迟的需求。” 他表示,他可能在某个时候与 Bankman-Fried 见面:“只要我不必和他掰扯区块链就行。”

随后,Bankman-Fried 直接给马斯克发短信说自己“对你将用 TWTR 做的事感到非常兴奋”。Bankman-Fried 说他有一亿美元的 Twitter 股票,他想“展期”,这意味着一旦马斯克将其私有化,他的 Twitter 股票将被转换为新公司的股份。

“不好意思,这是谁发的信息?”马斯克回复。

Bankman-Fried 道了个歉,并介绍了自己。马斯克简短地回答:“欢迎上车。”

5 月份的时候,Bankman-Fried 给马斯克打了个电话。

马斯克说:“我的废话探测器立刻疯狂发出警报”。

Bankman-Fried 开始飞快地谈论自己。马斯克说: “他说起话来就像在嗑药一样,一分钟跑一英里,我以为他应该问我有关这笔交易的问题,但他一直在告诉我他在做什么。我当时在想,兄弟,冷静点。” 

这种感觉是相互的。Bankman-Fried 也认为马斯克似乎疯了。这通电话持续了半小时,Bankman-Fried 最终既没有投资,也没有展期他的 Twitter 股票。

马斯克成功地筹集到了资金,Twitter 董事会在 4 月底接受了他的计划。那日晚上,马斯克没有庆祝,而是飞往他位于德克萨斯州南部的 Starbase 火箭发射基地。

他参加了关于重新设计猛禽引擎的定期夜间会议,并花了一个多小时思考如何处理他们难以解释的甲烷泄漏问题。

Twitter 的收购新闻成为了全球的热门话题,但 SpaceX 的工程师们知道马斯克喜欢把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任务上,没有人提起这件事。随后,马斯克在布朗斯维尔一家有音乐表演的路边咖啡馆遇到了金博尔,他们在那一直待到了凌晨两点,坐在演奏台正前方的一张桌子旁,听着音乐。

在达成协议和正式成交之间的那几个月里,马斯克的情绪波动很大。

有一天凌晨 3 点,他给我发短信说:“我非常高兴终于实现了 X.com,它早该被实现了。Twitter 就是催化剂!而且,希望在这个过程中,能够帮助民主和公民自由言论。”

几天后,他变得更加抑郁了。

“我需要住在 Twitter 总部。现在的情况非常棘手。我太失望了(备受失眠困扰)。”

他对接下这样一个棘手的挑战开始怀疑。一天晚上,他在与我的长谈中承认:“我有一个坏习惯,就是贪多嚼不烂,我想我只是需要少去想一下 Twitter,此刻的谈话就是不应该的。”

一个爆料者和其他人的爆料,让马斯克越发坚信 Twitter 在实际用户数上撒了谎,他最初提出的 440 亿美元报价太高了。

他想要更好的交易。整个九月,他每天都和律师通三、四次电话。有时,他的情绪很激动,坚称他们能打赢 Twitter 在特拉华州提起的诉讼,该诉讼试图迫使他完成第一次的出价。他在谈到 Twitter 董事会时表示: “他们太害怕这场垃圾箱火灾了,我不信法官会强行通过这笔交易,在公众那不会过关的。”

马斯克的律师最终说服了他,如果把这个案子送上庭,他就会输掉这个案子。最好还是按照最初的条款完成交易。那个时刻,马斯克甚至重新燃起了接管公司的热情。

他在 9 月底告诉我说:“可以说,我应该付全价,因为这些运营 Twitter 的人都是傻瓜和白痴,这里的潜力是巨大的,我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马斯克同意在 10 月份正式完成交易。


“所有这些该死的鸟都必须消失”

马斯克计划于 10 月 26 日(星期三)访问旧金山的 Twitter 总部,以便了解情况,为正式完成交易做准备。交易原定于在那周五完成。

当马斯克在 Twitter 总部附近闲逛时,他似乎被惊到了。

Twitter 总部位于一座 10 层高的装饰艺术风格的旧商品市场内,建于 1937 年。它被装修成一个科技时尚的风格,有咖啡吧、瑜伽室、健身室和游戏厅。九楼的宽敞咖啡馆提供免费餐饮,从手工汉堡包到素食沙拉,应有尽有。

厕所上的标语写着“这里欢迎性别多样化”,当马斯克在堆满 Twitter 品牌商品的柜子里翻找时,他发现了印有“保持觉醒”字样的 T 恤,他手甩着 T恤,像在表达他认为这种觉醒思想已经感染了公司。

Twitter 大陆和马斯克的宇宙之间,存在着根本性的观点分歧。

Twitter 为自己是一个友好的地方而自豪,在这里,纵容被认为是一种美德。莱斯利.贝兰德表示“我们的同理心非常强,非常关心包容性和多样性;在这里,每个人都需要获得安全感”。在被马斯克解雇之前,贝兰德一直担任公司的首席营销官和人事官。

Twitter 提供了永久在家办公的选择,并允许每个月有一个精神上的“休息日”。Twitter 内部常说的词是“心理安全”,提示大家要小心说话,别让他人觉得不舒服。

马斯克听到“心理安全”这个词时,发出了一声苦笑,这让他憋火,他认为这就是紧迫性、进步和加速度的敌人。

他更喜欢“硬核”这个词,他相信,不舒服是件好事。这是对抗自满情绪的一种武器。假期、工作与生活的平衡,以及几天的“精神休息”不是他的菜。

他开始觉得好笑,然后,对 Twitter 标志性的蓝鸟标志贴得到处都是感到厌恶。他不是个快活的人,他喜欢黑暗和暴风雨般的戏剧,而不是爽朗和轻松的闲聊。

“所有这些该死的鸟都必须消失。”他告诉一个助理。

Twitter 的交易原定于周五完成。当日上午股市开盘,一切准备井然有序。

资金会转移,股票会被摘牌,马斯克拿到控制权。

交易会让阿格拉瓦尔和他的 Twitter 高管们收到遣散费,并获得他们的股票期权。

但马斯克不希望这样。

在计划退市的前一天下午,他有条不紊地计划了一场柔术式的突袭:那天晚上,他要提前收盘。如果他的律师和银行顾问把握好时机,他可以在阿格拉瓦尔和其他 Twitter 高管获得股票期权之前就“有理由”解雇他们。

这一招很大胆,甚至无情。但在马斯克看来,这是公平的,因为他确信 Twitter 的管理层在用户数据上欺骗了他。周四下午晚些时候,当计划展开时,他在作战室里告诉我说:“从今晚关上到明日早上打开盖子,饼干罐里有会 2 亿美元的差额。”

太平洋时间下午 4 点 12 分,一旦他们确认资金已经转移,马斯克就扣动扳机完成交易。

就在那时,马斯克的助手向阿格拉瓦尔和他的三名高管递交了解雇信。六分钟后,马斯克的高级安全官员来到二楼的会议室,说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大楼,他们的电子邮件权限被注销。

及时注销电子邮件权限是计划的一部分。阿格拉瓦尔准备了一封以权限变更为由的辞职信准备发送,但是当他的 Twitter 电子邮件权限被注销后,他花了几分钟才把文件传到 Gmail 上。那时,他已经被马斯克解雇了。

“他试图辞职。”马斯克说。

“但是我们打败了他。”他的枪手律师亚历克斯.斯皮罗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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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Slack 看钉钉的稀缺性

8 月 22 日,上海,2023 年钉钉生态大会上,钉钉首次对外公布了一年以来的商业化进展:

“截至 2023 年 3 月末,软件付费企业数达到 10 万家。其中,小微企业数占比 58%,中型企业占比 30%,大型企业占比 12%。钉钉 ARR(年度经常性收入)远超半人马公司 1 亿美元评估标准,仅软件订阅式 GAAP 收入也已明显超过这个数字。”

需要注意的是:在随后的专访环节,我问了钉钉总裁叶军(花名“不穷”)一个问题:

“这里的小微、中型和大型企业,我是否可以把他们与钉钉的专业版、专属版和专有版价格联系起来?”

叶军回复道:“差不多,有点对比关系。”

如此一来,其实已经可以算出钉钉在软件订阅方面的 ARR 区间。基于钉钉三大版产品的售价分别为 0.98 万元/年、9.8 万元/年和 98 万元/年,也就是说:

单单在软件订阅方面,钉钉的 ARR 区间在 2 亿到 20 亿美金之间,远超过硅谷近年来用于衡量云公司的“半人马公司”——专指 ARR 超过了 1 亿美金的云公司。这还没有算上钉钉在其他商业模式上的收入,如硬件收入、生态收入及销售佣金等。

根据美国风投机构 Bessemer Venture Partners 刚刚发布的《2023 年云 100 榜单》(该榜单已经加上 AI 概念):私人市场上,今年云 100 公司的平均倍数为 26 倍。

也就是说:钉钉现在可能是一个价值百亿到五百亿美元区间的公司。


(一)

在美国市场,业务形态与钉钉最像的一家公司是 Slack。让我们先来对比一下 Slack 与钉钉。

2020 年底,Slack 被 Salesforce 以 277 亿美金收购,收购倍数约为其 2021 年预估收入的 25 倍。

下面,则是我根据 Slack 在上市前夕提交给 SEC 文件中所披露的数据,以及历年来 Slack 在一级市场的估值拉出来的一组数据。如下:

  • 2017 年,年营收 1.052 亿美金,估值 51 亿美金;
  • 2018 年,年营收 2.205 亿美金(增速 110%),估值略高于 70 亿美金;
  • 2019 年,年营收 4.006 亿美金(增速 82%)。当年 6 月 Slack 上市,上市第一天收盘价 38.62 美元,市值达到 195 亿美金,几乎是其在私人市场 70 亿估值的 2.8 倍。

由此,Slack 在 2017-2019 年获得的估值倍数分别是:48 倍、32 倍、49 倍(二级市场),远超过 BVP 基准报告中半人马云公司的平均倍数(14 倍)、中位值倍数(13 倍)和 Top Quartile 倍数(18 倍)。

可见,Slack 在资本市场获得的倍数惊人。

不过,Slack 的收入增速也很惊人:在 2018 和 2019 年,其增速仍然高达 110% 和 82%,远超过 BVP 基准报告中半人马云公司的平均增速(60%)、中位值增速(50%)和 Top Quartile 增速(80%)。

再来看一下钉钉。钉钉的商业化始于 2022 年 3 月,没有年同比增速数据,但有六个月的同比增速。根据叶军此前媒体采访透露的信息:最近六个月,钉钉核心产品的收入增速达到了三位数。

这个时候,由于钉钉刚刚开始商业化,基数小,增速相对也会较高。不过,钉钉的盘子确实要比 Slack 大很多。

早在去年底,钉钉的用户数就已经突破了六个亿。目前,钉钉的日活用户数是 9000 万,月活用户数则为 2 亿,而 Slack 在被收购前的日活数是 3230 万,月活数是 5410 万。

此外,由于创立的前 5-6 年,钉钉主要目标是扩大规模。这也决定了目前钉钉的获客成本几乎为零,潜在的付费客户基本都已经在钉钉盘子中,也由此钉钉的获客成本要比其他公司小很多。



(二)

不过,绝不能如此简单地将钉钉与 Slack 进行对比,由于中美企业级服务平台之间的差异,钉钉的存在实际上具有一定的稀缺性。

当我请叶军将钉钉置于全球企业级服务平台的视野下,就“应该如何去理解钉钉?”画一个坐标轴时,叶军给出了如下这张图。外圆为钉钉,阴影圆部分则是 Slack:

注:图片为手绘,存在一定的不准确性

从这张图中可以看到:钉钉要比 Slack 更加大。而这个“更大”,可以从两个维度来理解。

第一个维度——纵轴:钉钉同时拥有 B 端和 C 端用户,但 Slack 只有 B 端用户,没有 C 端用户。

此外,在 B 端客户的“厚度/深度”方面,钉钉要比 Slack 做得更底端或是做得更深,钉钉也做下层的东西,包括钉钉有很多自营业务,如视频会议、文档等等,但 Slack 则主要通过生态伙伴来完成。

再来看一下第二个维度——横轴:在大中小企业方面,按此前钉钉给出的比例,付费大企业占比 12%,中型企业占比 30%,小企业占比 58%。根据我查看 Slack 被 Salesforce 收购后最后一次发布的 2022 年第一季度财报:Slack 10 万美元以上的客户数是 1285 个,100 万美元以上的客户是 113 个,两者比例具有一定相似性。

但两者之间的差异在:中国的小企业非常丰富,钉钉的小企业组织形态要比 Slack 上的小企业更小,但钉钉触达的小企业数量更广。从大企业看,疫情期间钉钉为大企业做了很多事,钉钉由此触达了政府的机构,包括私有化的部署等等,大客户方面钉钉也要比 Slack 更宽。

而就钉钉的这种特殊性,也决定了其区别于 Slack 的其他商业化想象力。

第一个就是,在 C 端用户方面的可能性。

“我们刚刚推出个人版,现在还在公测,但个人版其实有非常多的收费想象空间。”叶军指出:如有可能是根据算力的消耗、根据云盘使用的大小、视频会议参与人数上限的个人付费等等模式。

此外,钉钉之后还会推出 Office 套件。这一产品还没有宣布,但是已经在准备中。

“类似文档,不过,我们会把它变成不完整的 Office 套件,个人也可以付费,如就买一个月 58 元的钉钉 Office。这种模式是原来 B 端产品没有的。”叶军透露。

第二,原来的钉钉与 Slack 一样, 都是 2B 的私域。不过,钉钉现在其实已经有公域。这方面,也是钉钉与友商们的最大差异。

叶军指出:“包括钉选,包括现在钉钉开屏的页面,都可以定制。再包括招聘,找工作也可以在钉钉上面,这些都属于公域。毕竟钉钉有这么大的量,每天接近一亿的 DAU。当然现在,我们也还处在刚刚开始探索的阶段。”

第三,由于中国企业级服务的特殊性,也决定了钉钉的生态要比 Slack 更丰富。

如目前钉钉的商业模式,除了常规 SaaS 软件的订阅收入外,还包括有硬件收入、生态收入、销售佣金等模式。

根据钉钉公布的数据:截至今年 3 月 31 日,钉钉已有 5000 多家生态伙伴,包括独立软件开发商(ISV)、咨询生态、销售、交付服务商及硬件生态厂商。

而钉应用数则已经超过 1000 万。其中,低代码应用数超过 800 万。钉钉上,年营收过千万的伙伴达到了 25 家,钉钉每收入 1 块钱,就会给生态合作伙伴带去 9 块钱。



(三)

此外,这一次发布会相当令人意外的是,钉钉惊人的 AI 化速度。

当日,钉钉公布了全面智能化的最新进展:已经共有 17 条产品线、55 个场景完成了智能化的再造。而此时,距离 4 月 18 日钉钉宣布接入通义大模型、发布一根“斜杠”(魔法棒),并推出四个中国企业最需要的 AI 应用场景(文档、音视频、IM 群聊、低代码应用开发),仅仅过去了 120 天。

当日,钉钉还向生态伙伴及客户开放了智能化底座 AI PaaS。需要注意的是,这也标志着钉钉的智能化已经全面进入了生态层。

“大模型要从‘玩具‘变成生产力工具,就必须进入应用场景,但首先要解决的是模型输入与输出的可靠性问题。”叶军指出。

“而 AI PaaS 解决了大模型的数据安全问题、性能问题,可以让大模型进入企业的上下文场景,降低大模型的不确定性,降低开发运维的门槛,帮助企业数据与大模型建立联系,让大模型能力真正为工作所用。”叶军说。

基于此,叶军还现场演示了基于 AI PaaS 和生态伙伴共创的新产品“数字员工”,以及会议、点餐、教育等多种场景和行业的 AI 解决方案。

其中,数字员工是指参与到业务流程中的虚拟员工。

如,钉钉与 1 号直聘共创的数字员工“招聘专员(1 号招招)”,就可以帮助企业的 HR 写招聘启事、发布到相应招聘网站、回收简历、筛选简历并预约面试。真实员工与数字员工的交流,通过自然语言就可以完成。

再比如,钉钉与饿了么共创的智能化产品“快乐拼”。当几个员工 A 某某、B 某某、C 某某一起拼餐时,当 C 某某输入“我与 A 某某一样”。此时,基于 AI PaaS 可以让大模型进入企业的上下文场景,该应用就能识别出“A 某某”是一个人的名字,从而给出正确的解。

根据叶军透露的信息:目前,钉钉已经上线了 AI 智能应用市场,首批 11 款智能化 SaaS 已经上架。

事实上不仅如此,钉钉还率先给出了行业内首个大模型落地应用场景的商业化方案。如下:

在钉钉专业版年费 9800 元基础上,增加 10000 元,即可获得 20 万次的大模型调用额度;在专属钉钉年费基础上,增加 20000 元,即可获得 45 万次的大模型调用额度。相当于一次调用,平均只需不到 5 分钱。

我问叶军:“既然定价上去了,您去年底提出的‘三年内实现盈亏平衡’的时间表有变化吗?”

出乎我的意料,叶军回答说:“没有变化。”

根据叶军的说法:收入虽然变大了,但钉钉希望在商业化上保持克制。原因是:toB 业务拼的不是一次性收入,而是长期的服务。

“因为如果你没有建立起一套很好的客户服务机制,是很容易出问题的。所以我觉得不能为了收入而做收入。我们鼓励一线积极地发展客户,但是你的服务必须得跟上,让客户觉得你真的好好服务了他。你们的关系是长期的。”叶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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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节跳动撼动全球流媒体音乐巨头 Spotify

6 月初的一个下午,一位网友通过微信搜索“TikTok”找到我的知识星球,干脆地付了费,然后急匆匆在微信上问我:

“最近急需要看一些 TikTok 音乐类的文章,网上能够找到的中文信息很少。主要是我准备面试 TikTok 音乐方面的岗位,想了解产品策略、趋势、打法和用户心理。能否集中给我几个知识星球相关文章的链接?”

我的眼睛一亮:“所以,音频对于 TikTok 的确非常重要对吗?”

去年 11 月中,我写了《抖音和 TikTok 的秘密武器一直是音频》一文,指出了中美市场的差异和耳朵经济对于 TikTok 的重要性。

“当然。”对方指出:“其实很少有 App 会把音频作为一个‘发现’的工具放在产品的首页,用户只需点击这个工具——不管它是音乐还是随机的声音,就能看到其他所有使用这个声音的视频。这个时候,音频实际上已经成为了 TikTok 的一种准标签。”

如下图右下角,我圈出来的蓝线部分,就是 TikTok 或者抖音首屏上的音频按钮。

需要注意的是,国内似乎很少有人注意到:

实际上在海外市场,TikTok 已经成为艺术家讲故事和歌曲推广剧本的关键部分,因为在 TikTok 上流行的歌曲,往往最终都会在其他地方获得流量。

这包括:新晋表演者利用 TikTok 被新粉丝发现,甚至吸引了传统唱片公司 A&R 员工的注意。

而老歌也可以在 TikTok 上找到新生命,例如 Fleetwood Mac 的<Dreams>以及 Matthew Wilder 的<Break My Stride>都曾经在 TikTok 上走红,并重新进入文化主流。

对此,独立唱片公司 +1 Records 的联合创始人兼 CEO 乔尼.卡普斯指出:

“这是音乐行业长期以来发生的最重要的事。它让我们能够以一种我们以前从未真正做到过的方式建立起新的艺术家观众。”

而目前,TikTok 正在全球范围内掀起其有关于流媒体音乐野心的大攻势,包括被外媒猜测可能涉足音乐发行。


(一)

让我们先来厘一下字节跳动海外流媒体音乐方面的一些重要事件的时间线。

首先,2020 年,字节跳动正式在三个国家(巴西、印度和印度尼西亚)推出了音乐流媒体应用 Resso,开始在这些市场与全球流媒体巨头 Spotify 竞争。

2021 年 9 月,字节跳动又悄悄推出了 SoundOn 的测试版。

应该说,字节跳动进军音乐发行领域的最大举措,就是推出了 SoundOn。……

本文剩余内容的主要摘要如下:

字节跳动在海外流媒体音乐方面一些重要事件的时间线?TikTok 的 A&R 部门如何与音乐领域的专业人士合作?TikTok 如何利用自己的应用来分析和发现新兴艺术家?字节跳动希望如何创建其有关于 Resso 与 SoundOn 的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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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美国人爱上了中国公司的 App

根据 Axios 的报道:在今年 2 月 26 日至 3 月 26 日的 30 天里,苹果与谷歌应用商店上下载量最多的 5 个应用中,有 4 个来自中国。

排名第一的是,拼多多进军北美的电子商务应用 Temu,其已迅速成为美国市场上增长最快的 App 之一。

第二是 TikTok。并且 TikTok 是整个 2022 年美国市场上下载量最多的 App。

第三是 TikTok 旗下的视频编辑应用 CapCut。这是一款年轻用户用来优化短视频的工具,也在美国取得了进展。

第四是 Shein。长期以来 Shein 一直是美国下载量最大的电商 App 之一。

但是,我还有另外一个数据供大家作为参考。如下:

根据 Comscore 数据:今年 2 月,TikTok 是美国访问量最大的 20 个 App 中唯一一个来自中国的应用。排名前 10 的 App 中,有 8 个是谷歌或 Meta 的产品。而在排名前 20 的 App 中,绝大部分都属于亚马逊和苹果。

这意味着:尽管美国人迷上了中国公司的 App,但这些 App 仍难以为美国本土用户提供和美国公司制作的 App 一样的“日常实用感”。

此外 3 月 21 日,谷歌将拼多多的多个应用标记为是“恶意程序”,并在谷歌应用商店中暂停了拼多多的下载。

安全公司 Lookout 的研究人员随后对非谷歌应用商店中的拼多多进行分析,确认了拼多多利用 Android 系统的漏洞提权使其难以被用户卸载的情况。

恰逢前两天,我的一位知识星球用户问我:

“TikTok、Temu 等非美国本土企业在欧美实现商业化落地的路径以及风险是什么?”

就这一问题,我专访了大观资本的北美负责人徐瑞呈。

成立于 2016 年的大观资本是扎根于中国、面向全球 All in 出海的创业型投资机构。大观的愿景是帮助中国新生代创业公司成为影响全球的独角兽公司。通过多年努力和积累,其已打造了“中国优势,出海全球”的专属投资品牌。大观资本投资过的项目包括有 Newsbreak、店匠科技、海彼网络等知名出海企业。


下面是徐瑞呈提到的一些重要信息:


1, “再来看 TikTok。早期,TikTok 是通过收购 Musically 发展起来的。如果我们捋一下 Musically 的时间表,实际上 Musically 创立的时间要比抖音早。

所以 TikTok 本身的产品其实一开始就是一个在全球化市场里‘原生’的产品,并不存在从中国出海到海外这样的说法。”

2,“但这里其实又牵涉到了另外一个话题。就是 Temu 跟 Shein,这种走便宜货的路线到底在北美市场能够做到多好、多大?

这个问题其实是见仁见智的。长期来说,一些人其实不看好这种价格战和便宜货的方式。为什么呢?因为你看美国的文化以及美国传统节日‘黑色星球五’,它的精髓,也不是说我要买一堆便宜货,而是说:……

3,“中国企业出海的第一个挑战就是流量成本。目前,北美的流量成本已经越来越贵,这是一个共识。这种情况下,那么之前大家做的各种补贴、然后变现的方式,未来到底还能不能行得通呢?以及还能行得通多久呢?这是要打一个问号的。相对来说,现在很多人已经感到有一点无以为继的状态。”

4,“但实话实说,中国市场里的一些 Tricks 在北美,你一定要谨慎使用,否则,很容易翻车的。

比如,中国有很多卖家在亚马逊上被封,就是因为他们用淘宝的那一套打法来做海外市场。他们在给用户的包裹里,放进去了很多诱导性的小卡片。

卡片上写:如果用户收到东西之后,在亚马逊平台上发布好评,我会给你什么什么好处,以增加复购。

所以在国内,它可能是一个很常见的行为。但到了国外,这些手段会引起用户的反感甚至举报。”

5,“另外我也发现了,中国企业在海外时很喜欢说要做生态。但是‘生态’这个词,我不建议大家用,因为海外的企业圈子里其实不太喜欢听到这个词。”

6,“我觉得大家要从市场份额的陷阱里跳出来,因为在一个信息化的市场里,尤其是像美国这种特别强竞争的市场,你的调门喊得越高,市场份额抢得越多,你受到整个市场大家团结起来的反抗或者说反对的声音,也会越强。

当你的状态,越是一种去抢蛋糕的状态,可能你最后收获到的都是敌人,你不会有朋友。

但是这种‘利益共同体’的感觉,过去很多中国创业公司意识不到,反而是中国老一辈的外贸公司或者制造公司做得更好。

他们全球化做得早,也做得深,包括如何雇美国当地的雇员,如何对北美行业上下游生态的帮助与支持。这种‘输入’的状态,是现在作为一个外来的 APP 公司非常难相比的。这其实也就是为什么以前老一辈的中国企业家在海外非常受欢迎的原因。”……

需要大家到的我知识星球阅读采访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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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AI 创始人 Sam Altman 的另一个隐秘项目让我大开眼界

这是一个 Web3 项目。

OpenAI 创始人萨姆.奥特曼的另一个联合创业项目涉及“人格证明网络”,名叫 Worldcoin,旨是扫描人的眼球虹膜,以生成唯一的标识符。结合 OpenAI,我们似乎可以这样来理解:

奥特曼的 Worldcoin 项目将解决未来机器人包围下的“人”的身份问题。

但由于这个项目不涉及生物识别数据,在扫描人的虹膜后,就会把扫描结果丢弃,也就是说:

Worldcoin 的真正目标是,用以验证 “XXX人的唯一性/独一无二性/你是一个人类”的证明,而非身份验证。

截至目前,该项目已经扫描了全球接近 130 万个眼球。

需要注意的是:

考虑到奥特曼是在 2019 年初卸任 YC 总裁,并正式出任 OpenAI 的 CEO,以及 Worldcoin 这一项目也创立于 2019 年,似乎我们可以这样来推测:

在奥特曼的大脑里,其实早就有了关于机器人充斥全球时该怎么办的解决方案。

根据我查阅的历史数据:

Worldcoin 成立于 2019 年的德国柏林(应该是考虑到了美国的监管环境),2021 年时获得了包括 A16z、Coinbase Ventures、LinkedIn 联合创始人兼执行主席里德.霍夫曼等 18 位投资者的 2500 万美元,估值 10 亿美金,这个时候,Worldcoin 已经是一家独角兽公司。

紧接着去年 3 月的 ICO 中,Worldcoin 又获得了由 A16z 及硅谷顶级技术投资者 Khosla Ventures 出资的约 1 亿美金投资,目前估值已经冲到了 30 亿。

几个问题如下:Worldcoin 的愿景是什么?其总量为 100 亿个代币的代币经济学是如何设计的?奥特曼又将如何运营它以快速实现其全球 10 亿注册人口的“小目标”?

(一)

根据我了解到的信息:Worldcoin 将在今年上半年全面启动。

需要注意的是:尽管已经取得了惊人的技术突破,但目前全球 80.5 亿人口中,加密技术仅覆盖了约 3% 的人口。更不要说是全球广泛采用了。

这里,有一个“鸡与蛋”的问题:

首先,你很难去说服新用户采用没有被广泛持有的加密货币,但另一方面,除非有足够多用户,否则这种从去中心化的集体所有权中受益的用户体验并不会好。

因此,为让尽可能多的人分享同一种新货币,市场上已经有很多 Web3 项目。如由 A16z 与 Khosla Ventures 多次领投的 Helium。

这是一个物联网开发平台,它构建了点对点的无线网络,通过奖励任何人成为网络运营商来简化任何与互联网的连接,希望为物联网 (IoT) 增加新的隐私级别,确保全球用户的安全。

当更多用户加入并激活热点时,将开采 Helium (HNT) 代币。截至 2023 年 1 月,Helium (HNT) 上有超过 2.5 万个热点作为节点,覆盖全球。而今年 1 月,Helium (HNT) 的价格上涨了 83.41%,成为市场上表现最好的加密货币之一。

另一个 Web3 案例,则是由 USV 领投了 A 轮的 Leap,这个案例运用在能源领域。其目标是:让任何人都能够进入全球能源市场。具体来说:……

本文剩余内容的主要摘要如下:

1,美国市场上还有哪些发展良好的 Web3 项目?

2,Worldcoin 的愿景和推理过程是什么样的?其总量为 100 亿个代币的代币经济学是如何设计的?

3,奥特曼又将如何运营 Worldcoin 以快速实现其全球 10 亿注册人口的“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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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om的下一个杀手锏

我看到了Zoom低于预期的业绩;我也看到了整个宏观大环境对于“云科技股”的不利影响。

但是我不知道,我所看到的Zoom的最新动作,是不是Zoom的“下一个杀手锏”。


(一)

先来看一下Zoom的最新财报。

根据Zoom在8月22日发布的二季度财报:Zoom的增速已经放缓到了8%,季度总收入为11亿美元,不仅低于Zoom自己的预期,更加糟糕的是,在对未来业绩的指引上:

Zoom预计:下一季度的收入增速将继续下降,降至 4%-5%。

全年收入,则被下调到了43.85 亿美元- 43.95 亿美元之间,意味着全年收入高端区域的增速是 7%。

这是一个巨大的倒退。花旗集团分析师泰勒.拉德克称:结果“甚至比我们预期的还要糟”。

下面是我拉出来的Zoom这两年历次财报营收增速情况,详见下方数据:

  • 2020年Q1-Q4: 169%、355%、367% 和 369%
  • 2021年Q1-Q4: 191%、54%(直接导致股价暴跌近17%)、35%、21%。
  • 2022年Q1-Q4: 8%、4%-5% 、……、……

再往下走几个季度,会发生什么呢?

去年11月,我在我的知识星球里写道:


“从更加长远的时间看,袁征需要面对的更大压力其实是:Zoom的付费用户数量会停止增长吗?或者,会在什么时候停止增长?

因为严格意义上讲,Zoom实际上是没有护城河的。

视频网络并不具备像社交网络那样的‘网络效应’,我们切换视频提供商的成本实际上很低。这也意味着:Zoom会一直受到谷歌和微软的拖累,后两者都已经推出比Zoom更便宜的竞品。

而更加可怕的是:作为地球上两个最具能力的软件开发商,微软和谷歌,实际上是有无限的消费能力的,他们还都有自己的云基础设施。

换句话说:他们可以不断地‘投资’自己的视频产品,而不用过多考虑财务上的预算,从而可能拖累Zoom的定价,使Zoom陷入到无穷无尽的资源消耗战中。”


以目前Zoom的增速看,Zoom 的营收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停滞,甚至出现负增长。

22日Zoom发布新财报之后,股价应声下跌了超过 8% 。

这个时候,与2020年10月的高光时刻比,Zoom的市值已经缩水了 84%。


(二)

我也看到了非常不利于整个“云科技股”的宏观大环境。

实际上,现在美股上的SaaS公司已经被抛售得很厉害。

根据付费阅读媒体 The Information 对投资者 Meritech Capital 追踪的84家已上市企业软件公司的分析:

至少自 2019 年以来,SaaS 公司的市盈率已经首次低于其他科技行业。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相比于纳指 100 的平均水平 ,投资者会倾向于给企业软件公司更加高的倍数。

因为企业客户对于软件、远程数据访问以及基于云的服务的需求都在不断增长,这些被认为会推高ARR的增长。而这种“预期”在疫情时期获得了飙升,推动Meritech 追踪的 SaaS 企业价值的中位数,在去年一季度时达到了远期销售收入的 19 倍,而相比较,纳指 100 的情况则仅为 10 倍。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逆转。逆转实际上是从去年底开始的:

当时,Zoom和Docusign等公司的增长放缓,加上对通胀的担忧加剧,SaaS公司的估值看起来被夸大。

一直到了今年的 8 月中,SaaS 公司远期销售收入倍数的中位数,已经下降到了 6.8倍,而其他更广泛的科技行业的倍数是 6.9倍。SaaS 公司的市盈率首次低于其他科技行业。

Bessemer Venture Partners的合伙人艾略特.罗宾逊指出:

“通用云软件在公共市场倍数方面受到的打击已经超出了应有的水平。利率、通货膨胀和宏观经济的不确定性,都导致了这种抛售。”

因为利率上升以及经济增长放缓之后企业客户会削减软件方面的支出。根据Gartner的数据:今年全球公司的 IT 支出预计将增长 3%,低于2021年时候的 10.2%。


(三)

需要注意的是:4月22日,Zoom 终止了它的广告计划。

去年11月时,Zoom曾针对免费用户推出过广告商业模式,免费用户在视频会议结束后会看到浏览器页面上方的广告(详见《突然之间,Zoom变成了江南春的分众传媒》。

这是Zoom为了应对——大量免费用户涌进来,但他们不仅不付钱,还消耗它的资源、增加它的成本——的这一问题而想出的解决方案之一。

不过,以我自己作为视频会议用户为例:其实我在视频会议一结束就会离场;视频会议开始前的时间也很糟糕,因为我大部分时候都在“准备”视频会议内容。

而且很麻烦的是,广告商业模式与美国企业级产品的文化相冲突——这一点,袁征肯定是知道的。在Zoom 推出广告试点计划之后,美媒曾经报道称:袁征个人并不喜欢这种商业模式。

从Zoom取消广告计划的结果看,广告销售的数据应该也不好。但是结束,肯定是为了更好的出发。

4月22日,Zoom在终止广告的新闻稿中称:结束广告计划,是为了“将我们的资源集中在我们认为最能够推动我们的战略和长期增长的业务领域方面。”

那么,什么是袁征认为最能够推动Zoom的战略和长期增长的业务领域方面呢?显然,肯定还是在企业级服务领域。……

需要大家到我的知识星球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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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程办公”为什么在中国这么难

这篇文章主要解决一个问题:究竟为什么“远程办公”在中国这么难。

这个问题,其实也可以这样来理解:

实际上,自 1980 年开始发展,美国的远程办公非常成熟。全球前十大远程办公国家中,美国可以排名第一,毫无悬念。我举两个例子:

Salesforce 要求员工每周四都必须在家办公,以减少没必要的会议;而大名鼎鼎的 WordPress 母公司 Automattic,则没有固定办公室,全员远程办公,甚至连面试新员工,都是远程进行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在推动着美国的“远程办公”呢?

或者说:是什么在推动着一个国家的“远程办公”进程呢?

这是我认为在讨论“远程办公”话题时最重要的问题之一。其实,也解释了为什么目前远程办公在中国这么难。

(一)

先上一组数据。

它来自 2019 年 10 月的《区域经济学家》,由美国区域经济学家查尔斯.加斯康等使用美国人口普查局和美国社区调查数据完成:

2017 年,美国有 340 万劳动力主要在家办公,占到了美国全职劳动力的 3%。

这组数据只统计全职员工,不涉及兼职人士,也不涉及像自由职业者这样的自雇人员。

甚至,也不涉及那些在“非住宅环境”(如咖啡馆和联合办公空间)完成工作的全职员工。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偏保守的数据。但优点是:数据的内涵非常清晰。

(二)

那么,究竟是什么在“推动”着美国远程办公的发展呢?

根据查尔斯的研究:有意思的是,美国远程办公的增长情况,其实不是线性发展的。

在 2005 年前,美国在家办公的全职员工比例增长缓慢;然后,在 2005 年左右,增长突然加速了。

报告的下方,还有这么一条注释。

它说:

“2005 年开始,我们的抽样频率从每十年更改为每一年。因此,增长率可能在 2005 年前就已经开始加速,但它一定是在 2000 年后开始加速的。”

这条注释,让我浮想联翩。

因为我到美国生活的第一年,正好赶上猪流感疫情(H1N1流感)大爆发。情况一直持续到了 2010 年的 8 月,才结束。

而 2010 年 12 月,美国联邦政府就通过了一项法案,名为《远程办公增强法》。

目的之一是:要确保美国联邦政府在紧急状况下,也能够维持基本职能。


2009 年猪流感 H1N1 病毒

所以似乎有理由认为:猪流感在美国的大流行,一定程度上推动了美国远程办公的发展。

基于此,美国远程办公增长加速的时间点,似乎也可以向 2000 年前移。

因为从与“通勤”有关的大规模外力事件看:

  • 2000 年,美国“互联网泡沫崩盘”,硅谷人才大规模离开;
  • 2001 年,纽约发生 “9-11 恐怖袭击”;
  • 2008 年 9 月雷曼兄弟倒塌,美国金融危机开启;
  • 2009 年 4 月,猪流感袭击美国。

但这些外力事件,真的对“远程办公”产生了影响吗?

答案是否定的。

实际上,它们的影响都可以忽略不计。

(三)

那么,一个国家的“经济结构变化”,是否会推动这个国家的远程办公增长呢?

为说明这个问题,我给大家找了一张图。

这是美国 2019 年第二季度、三季度,按行业种类,进行分类的国民生产总值图。

可以看到:

  • 科学与技术服务行业”(橙色),是美国去年 Q2 与 Q3 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力。
  • 而“信息行业”(橘红色),分别是美国去年 Q2 和 Q3 经济增长的第二和第三大驱动力。

这个时候,我们来看一下:

上述两个行业,刚好是远程办公比例很高的行业。

而这张图,其实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美国的经济结构构成。

(与之相比较,目前中国经济结构从企业注册数量上看,主流还是大量的贸易型、销售型、制造型和生产型公司)

但是,行业分类真的会大幅影响远程办公的增长吗?

答案,竟然也是否定的。

实际上,根据查尔斯的研究:

  • 自 1980 年以来,美国经济就业经历了相当大的转变,从制造业岗位和生产岗位,向服务业岗位转变。”
  • “在一个经济环境中,如果没有任何新技术的发生,那么工种转变,一定程度上会增加劳动力的远程办公。换句话说,职业转变的确会提高远程办公的比例。”
  • “但是我们发现:自 1980 年以来,在美国远程办公转变的因素中,实际上仅有约 2% 的增长,是由职业转变带来。”

换句话说,由“行业转变”带来的远程办公增量,实际上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四)

这样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究竟是什么在“驱动”着美国的远程办公发展呢?

有意思的是,根据查尔斯的研究,实际上美国远程办公的主要驱动力因素只有一个。

那就是:技术的发展。

“We found that only about 2% of the growth in telecommuting since 1980 can be explained by occupational shifts. Technological advancement likely explains the rest.”

自 1980 年以来,在美国远程办公转变的因素中,实际上仅有约2%的增长,是由职业转变带来;而“技术的发展”,解释了其余的一切。

(五)

那么,在至关重要的 2005 年,美国的科技界又发生了什么呢?

我们来看一下:

马克.贝尼奥夫,是在 1999 年的时候成立了 Salesforce。然后,这家公司在 2004 年的 6 月,登陆了纽交所。

Salesforce 的创始人马克.贝尼奥夫

其它如微软、IBM、甲骨文、思科、西门子、SAP、EMC、VMware、惠普等等,都在 2005 年前后,为美国企业级技术和服务的“基础设施”,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此外,根据 KPCB 的合伙人 Eric Feng 制作的一张图:


正是在 2005 年左右,美国“企业级”独角兽数量(红线部分)开始腾飞。

实际上,“企业级投资”一直是美国风投的一个重要分支。

这些投资,源源不断地孕育了美国企业级公司的重要玩家,包括:Dropbox、Zoom、Slack 等等。

而根据 TechCrunch 的数据:

在 2018 年的前 11 个月里,美国 SaaS 类创业公司,获得风投总融资额的数量,占到了美国创业公司总融资额的:70.1%。

如此之高。

(六)

与之相比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中国似乎没有企业级市场。

根据 TechCrunch 的数据:

2018 年前 11 个月,中国创业公司在全球风险投资的总融资额中,独领风骚。但在 SaaS 创业公司的投资金额,仅占到了中国创业公司总融资额的:11.7%。

与美国的 70.1% 相比,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实际上,中国创投圈对企业级公司的广泛关注和讨论,也是这两年才开始的。

前两天,我打电话给谷歌云战略的业务发展总监姚欣榆。姚欣榆之前,是腾讯企业 QQ 和营销 QQ 的创始人。

他和我说了一段画龙点睛的话。

他说:

最关键的,其实还是基础设施问题。 

我举一个例子:在谷歌,大家的习惯一定是全视频,因为如果只是音频,远程协同能力一定会受影响。但目前,我们(指国内)是不可能做到常态下支持全视频的,只要一上13个人,就不可能实现,目前国内一些公司因为疫情启动紧急远程办公,都是启用了特殊的服务器数量。

而且到现在为止,不论是从产品功能的广度还是颗粒度,特别是企业安全策略管理方面功能,我还没有看到能够与微软处在同一级别的产品。”

(七)

但是,如果说技术发展是远程办公的唯一决定性因素,那么,又是什么推动了“技术的发展”呢?

姚欣榆和我强调了一个观点:

他指出:看似简单的远程办公,背后本质上其实是雇主与劳动力的“权力对比”。

换句话说:美国的远程办公比例之高,是因为美国的企业级技术基础设施强。

而美国企业级技术的不断发展,本质上其实是:这些技术在不断满足美国劳动力议价能力越来越强之后所带来的劳动力需求的变化。

“造成远程办公的根本原因,背后其实是由劳动力的需求决定,这导致雇主必须去适应劳动力的工作方式。”

“比如我们来看一些特殊行业,在包括互联网在内的技术行业,全球性都供给不足。在这些行业,劳动力事实上是一定会希望更分散的。因为就好比,你家乡在北京,你不愿到上海工作,那么如果你的技术很强,一定是你的雇主来迁就你。”

值得注意的是:

目前在美国,所有关于远程办公的利弊分析包括《远程办公增强法》,都提到了远程办公的重要目标之一,那就是:

增强员工在工作和个人生活之间的平衡。

比如,能够让员工因此更好地管理自己工作和家庭的义务(假设一些员工刚生下孩子),从而帮助公司/政府保留更富弹性的劳动力。

但这是美国的机构更高尚吗?不是。

美国的远程办公比例之高,背后其实是美国劳动力的议价能力之强。

而目前中国的实际情况:很明显,雇主的权力更大,中国劳动力的议价能力还很弱。

(八)

那么什么时候,中国的劳动力议价可以变强呢?

前几天,我在朋友圈转发了携程董事局主席梁建章的一篇文章《隔离的经济账》。

结果,我的一位读者跳了出来。

给大家看一下我们的对话。

其实我这里说的“美式”,是指:数据至上。

2007 年,梁建章去斯坦福攻读经济学博士,主攻“人口和创业及中国劳动力市场”。之后的 2013 年,我在上海采访梁建章。

其中有一个问题,涉及到了中国的“创新”。

梁建章是这么回答我的。请大家注意看:

“说中国缺乏创新,这纯粹是没有任何根据的,因为从数据上,显示正好相反。我指的是一些综合创新指标。

事实上,中国在这一档次人均收入的国家中,创新力最强。这个事情一定和人均 GDP有关,当这个数值很低时,你创造一个 iPhone,也没有人买。”

梁建章的意思是:

一个国家的创新驱动力,一定与这个国家的人均 GDP 有关。如果一个国家的人均 GDP 太低,那么,就算这个国家有人造出了 iPhone,这个国家的市场,也养不起这个产品的生态系统。

现在再回过头去看梁建章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想到:今天中国的创新实力大增,背后与中国的人均 GDP 增长有关。

而换到今天的话题,恐怕也一样。

经济水平不提高,远程办公的体验就不可能会好,劳动力的议价能力也不可能变强。

中国劳动力议价的能力不变强,中国远程办公的比例,也就不可能大幅提高。

而与这个大方向来比较,其它的诸如:

员工职业道德和职业化程度的对比、工作是由兴趣驱动还是赚钱驱动、远程办公法律的制定等等,

都不过只是一些子集啊。

互联网上超过40%的流量都是假的

美国所有最聪明的脑袋、最厉害的风投和企业家,都在关注这个话题。这是我考虑再三,决定把我关于这一话题的思考写出来的原因。

——Lynn Yang

两周前,国内营销界发生了一件大事:甲方委托微博某流量头部机构做推广,结果是:产品获得了353万次的观看,上千的评论,上千的点赞,但实际交易量为零,被引进甲方店铺的流量也近乎为零。

虽然很多时候,产品的曝光率与转化率确实是两回事,但后来甲方撰文讨伐时暗指的这个“假流量”,究竟在全球互联网流量棋局中占有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

我给大家几个宏观数据。

但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可能是:拐点与反转

如果你放弃单点看问题的视角,实际上,互联网世界中一个有关“拐点/反转”的问题正在凸显。我不知道:模糊掉信息世界中“真”与“假”的奇点会在什么时候来临,但2019年出现的一些信号,已经很值得警惕了。

我先做一个特别声明:因为种种原因,下面凡涉及企业案例,我将只列举美国科技界的情况。

(一)

先说结论:目前全球互联网上只有不到60%的流量,是由真实的人类产生。

2013年,Bloomberg曾记载过一个叫罗恩.阿姆兰的人的故事。

阿姆兰负责美国运营商Sprint的广告支出。他说:电视广告就像“先开枪再瞄准”,这种广告有两个弱点:一是贵;二是,有一半的子弹没有命中“目标客户”,被浪费掉了。

但时代很快创造出了新东西:

雅虎与谷歌上市,在线广告的出现大大降低了广告价格;紧接着,程序化广告出现,它让福特汽车可以针对25-40岁的男性投放皮卡车广告,甚至可以让福特汽车针对25-40岁、过去6个月内浏览过皮卡车信息的男性投放皮卡车广告。

阿姆兰很开心,因为终于知道了每一美元去了哪里,以及这些钱是否完成了工作。

这时,他已经转为效力喜力美国。喜力美国的年广告预算是1.5亿美金,2013年的下半年,阿姆兰与同事在纽约会议室里就在线广告效果做介绍。结果,所有人都惊呆了。

Digital的投资回报率是约为 2:1。也就是说:每花 1 美元广告,可以增加 2 美元收入。

电视广告则至少是 6:1。每花 1 美元广告,收入可以增加 6 美元。

更令人吃惊的发现是:在数字世界里,有约 20% 的广告,不是由真实的人“看到”的。

五年之后,2018年的12月,《纽约杂志》旗下刊物Intelligencer报出了一个数字:

年复一年,实际上只有不到60%的网络流量是人类。在其它的虚假流量里,大多数是机器人在阅读信息。

换句话说:(网络世界的)指标是假的。

(二)

第二,人也是假的。

根据美国媒体Vox的报道:今年一季度,Facebook总共删了22亿个虚假账号。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飞跃。

因为如果我们往前看:2018年的四季度,Facebook总共删了12亿个虚假账号;再往前一个季度,是75万;而在2018年的第一个季度里,Facebook总共删了不到60万个虚假账号。

也就是说,整个虚假账号产生的速度是——60万到75万,75万到12亿,12亿到22亿。

更加糟糕的是:这些虚假账号的生长速度似乎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因为Facebook在今年一季度里删掉的假账号数量,已经等同于其平台上今年一季度由实际人类注册的真实账号数量。

大多数被处理掉的假账户,都是在其创建后的几分钟内被Facebook删除。

今年年初,批评家亚伦·格林斯潘称:“Facebook有一半的用户都可能是伪造的,因为它实际上没办法有准确方式可以衡量什么是假账户”。

Facebook对此做出抨击,但也承认:确实很难统计准确数据,并且因为这些数据波动很大、变化莫测,自己对这方面的理解还很肤浅。

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数字还只是被删掉的假账户。

根据专门致力于消除网络僵尸的网络安全公司Distil Networks的创始人Rami Essaid的说法: “社交媒体是这样一个虚拟世界,这里一半是机器人,一半是真实的人。You can’t take any tweet at face value. And not everything is what it seems.”

(三)

第三,内容也是假的。

这可能是所有互联网反转中最令人困惑的一部分。

2019年的2月21日,咪蒙微信公号轰然倒塌。直接导火索是:其旗下子公号发表了一篇真假难辨的爆款文章——《一个出身寒门的状元之死》。

其实,做过公号的人都知道,这类虚构文章的出现,是追求指标的“必然”结果。

在《状元》出炉前的三个月,我正好在上海和我一个朋友聊起大众传播。我们说:“‘新闻事实类信息’,实际上,已经到了必须与‘虚构小说类信息’PK的境地。

这是一个趋势。但即便是在咪蒙公号轰然倒塌之后,驻扎有大量新闻账号的一些内容平台,都在积极引进虚构小说作者。

但仅仅只有这些吗?

根据美国媒体的报道:顶级电商网站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虚假评论。

Fakespot估计:在沃尔玛官网上,有约52%的用户评论是“不真实和不可靠”的;而在亚马逊平台,这一数据是约为30%。

Fakespot使用的算法致力在评论中找欺骗模式,这些欺骗模式包括:雇专业的人发评论、雇机器人发评论等。亚马逊称:有超过90%不真实的评论,是由计算机生成。

据说,现在假新闻的最新战场是——“视频”。

影音媒介曾是让很多人认为“眼见为实”的可靠证据,但新算法很快将制作出超高真实度的虚假视频,它可以让一个你非常熟悉的人,在视频里说出,他原本根本不可能说出的话。

而这实际上已经发生了。

今年5月,民主党议员南希·佩洛西谈特朗普的一段视频遭到恶搞,使其在视频里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这个被改造过的视频,迅速传遍了美国的社交网络。

另一个案例是:在一段被篡改的视频里,美国众议员伊尔汗·奥马尔表现出了对“9-11”恐怖袭击事件不屑一顾的态度。结果,这种对视频的“断章取义”,直接导致了民众对女议员的疯狂言语抨击。

而刚刚被麻省理工学院公布的一个最新研究发现是:

人工智能在生产假信息方面可以做到非常强大,但无法识别自己所面对的故事是“对的”还是“错的”。换句话说:AI无法修复假新闻。

(五)

现在问题来了:到底什么是“反转”?

根据《泰晤士报》的报道:

在2013年的一段时间里,YouTube曾经有一半的流量,是来自于“伪装成为人”的机器人,这引发了YouTube员工们的担忧。

他们担心:一旦出现拐点,YouTube检测欺诈流量的系统,就会开始把虚假的流量视为是真实的流量,而把人工流量,视为是虚假流量。他们把这种假设事件,称为是——“反转”。

将来,也许等我们回想起“互联网彻底反转”的那一年(也许是2020,2021,2022,2023,2025,我不知道,也许它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年份数字),当机器人已经超过我们在线人类多年,当黑暗笼罩着互联网的方方面面——

曾经确定无疑的现实,开始变得有些虚假;曾经看起来是伪造的东西,开始在现实世界中具备真实的力量,并且,与真实共存。

这个“反转了”的互联网,它不是指可以被计算出有多少虚假,而是指:我们所感到的那种非常特殊的质量体验,那就是:你在网上遇到的东西都不是“真”的,但是,也不能完全说是“假”的。

并且这样真真假假的体验,时时刻刻,一直交替着在你的大脑里出现。

(六)

目前,这仍然是一个开放性的问题:

究竟互联网,它是否一定必须“锚定”现实;还是说,它可以有自己的生命,并且命中注定要产生出一个真假难辨的信息世界?

两年前,我在写《扎克伯格的“死结”》时,曾经认为:答案是后者。

我认为:过去我们常说的“真善美”中的“真”字,也许会在免费信息业未来的某一天,彻底消失——它被“淘汰”了。信息业里的“真与假”将不再重要,而只有“美不美/娱乐”才是关键。

因为现在内容业公认的未来是VR,你甚至都不能说:在一个VR的世界里,真与假这件事会变得更有意义。

不过,美国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却有点动摇了我的想法。

(七)

刚刚过去的这几天里:

1,美国第一个针对“虚假视频”法案出炉:加州签署了一个名为AB730的新法律,规定:任何人分发关于政客行为和言论的假音频或假视频,将属于犯罪行为。

2,美国政府监管机构取缔了专门出售虚假影响力经济指标的公司Devumi,并对其罚款250万美元。

3,本周五Facebook将开播它重要的“新闻板块”栏目。扎克伯格终于决定要开始为新闻机构的作品付钱,并在绕了一大圈之后,决定像传统报纸那样“做”新闻:

付钱生产内容/买版权,然后,由专业编辑挑出版物和故事,而不再是一切由用户和算法主宰。(Facebook的主要栏目News Feed还在,并且这个栏目也仍将有大量的虚假内容)

与此同时,监管乌云笼罩着美国的科技业巨头:Facebook、谷歌、苹果和亚马逊。

实际上,现在美国的每一个州都在调查Facebook。

截至目前,美国已经有47个州的州总检察长签署了办公室名单,他们正在调查Facebook是否存在“反竞争”行为。

这47个州,还主要是研究Facebook是否有违反他们本州的州法律。而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早已经在代表美国政府调查Facebook是否可能违反了反托拉斯法。

(八)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曾经的垄断巨头微软哪里去了?

是微软不重要吗?不是。但曾经因为“Windows霸权”而被美国政府追着跑的微软,这一次确实没有进入反垄断大调查的名单。

相反,实际上微软已经因为它简单、直接,以及与信息业完全挨不到边的商业模式,突然就成为了美国科技界的“道德楷模”。

但需要注意的是:

美国这一切暴风骤雨的发生,是因为:接近“反转”的互联网正在危及他们的政治体系——美国总统大选期间被俄罗斯势力入侵的广告、美国总统大选期间被利用了的用户隐私,等等。

在这个倡导“言论自由”的国家,也意味着:监管甚至都无处着手。美国政府感到相当的尴尬。而上述的一系列反竞争措施,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大背景之下发生。

曾经有人问我:美国的科技业是否真的在走倒退之路?

我觉得不是。

我觉得这是一个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科技与社会关系恶化的结果。

只是不确定,类似危及“人心”的互联网反转事件会在中国以什么样的形式发生,以及何时会发生。

也或者,它其实一直都在发生。

微信出海败给抖音,真因为一场手术吗?

今天给大家讲两个小故事。

起因是:假期期间,有好几个读者把一篇文章转给我看,问我对文章中的观点怎么想。

这篇文章的名字叫《出海成功的,为什么是抖音而不是微信?》,核心观点是:因为收购Musical.ly对抖音成功出海很重要,因此——

1,“微信,主要就输在了这场没有成功的收购(指收购WhatsApp)”;
2,“微信,或许就输在了马化腾的那场手术上”;
3,“假如当时马化腾没有做那场手术,可能现在全地球人都在用微信了。”

文章还引用了一个事实性论据,来自2017年6月的《彭博商业周刊》:

“2014年,腾讯对WhatsApp的收购谈判已进行到最后一步时,马化腾接受了一起背部外科手术,这使得他推迟了前往硅谷的行程,与WhatsApp创始人的谈判因此延期。就在这期间,马克.扎克伯格突然入局,以19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WhatsApp,几乎是腾讯预计出价的两倍。”

我看了一下这篇文章的阅读量,已经过了10万+。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可能是大家真的对海外市场不了解。

其实收购Musical.ly对抖音出海很重要,并不能够推导出后面那些结论。

甚至假设那场手术没有发生,也不能够推导出来腾讯就能够成功收购WhatsApp。

为什么呢?我也给大家讲两个事实性小故事。我觉得我讲完了,大家也就明白了。

(一)

第一个故事。

2014年的春天,一个十分伤心的人从加拿大飞到上海,坐到了我的对面。

促使他大老远跑来和我倾诉的直接导火索,就是Facebook宣布以190亿美金收购WhatsApp。他和我说:这件事让他非常地难过。

因为他,是微信基础技术的发明者。

他实际上,应该也是WhatsApp、Line、KIK等移动IM基础技术的发明者。因为这些移动应用,都用到了一种基于“手机通讯录”的移动即时通讯应用的根本性技术基础。

2006年,这个人发明了这一技术,并向中国知识产权局申请了专利——《一种基于或囊括手机电话本的即时通讯方法和系统》。但是,这个专利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机遇。

“老实说,这几年每次我看到WhatsApp用户超过几亿,Line用户超过几亿,包括后来的WhatsApp日活用户超过Facebook,我的心都像刀在割一样痛。”他问我:“你知道在中国创业有多难吗?我当时曾四处找投资想根据这一技术基础创业,但他们认为我只是一个做技术的,不可能成事。”

“我当时要申请PCT(Patent Cooperation Treaty,专利领域的一项国际合作条约),”他继续说:“但是价格很高,投资人不愿意投。不然,(Facebook收购WhatsApp的)那190亿美元,有我一份。”

“所以无论是WhatsApp还是KIK,他们都只是不断在重复我的专利,”他和我说:“我不确定他们是否知道我专利的存在,但是这些产品,仅仅是把我专利实现的一个个案例。”

我后来通过谷歌专利搜索搜到了他的专利全文。

这一专利申请于2006年的9月28日,公开时间为2008年的4月2日,编号为“CN 101155324 B”。而专利下面的“Legal Events”显示:专利曾经有过一次转让行为:

转让时间发生在2012年的4月4日,专利转让之后的新拥有者是——“腾讯[TENCENT TECHNOLOGY(SHENZHEN) CO.,LTD.]”。

我甚至还给国家知识产权局打了一个电话,以证实这些我搜出来的信息是真实的。

这个人的名字,叫赵建文。

在创业无望后,他把自己的专利卖给了腾讯。

需要注意的是:硅谷的WhatsApp创建于2009年2月;加拿大的KiK创建于2010年10月。它们两个,是类似应用的真正“火种”。

之后,全球模仿者出现。

2010年12月小米发布米聊;2011年1月腾讯发布微信;2011年1月香港的TalkBox发布(第一个启用了“按住说话”功能的产品);2011年Line在日本出现。

当然,一个应用绝不等于一个技术,张小龙是微信之父,微信后来能独霸中国也说明了它的NB,但我说这个故事的本意是:

请注意:一种基于“手机通讯录”的移动即时通讯应用。这也意味着:这是一个基于熟人网络的产品。

这样一个产品形态,在竞争充分的条件下(请看前面那些产品的时间线),怎么可能让全世界的人都用你的呢?

恐怕,微信出海的真正意图,也是希望海外的华人能够通过它非常方便地与国内的亲朋好友联络,进而形成一个全球性的华人网络。

要不然,你觉得土生土长的外国人会用WeChat干什么?

真相,是很残酷的。

不外乎几个原因:有海外的华人同事、华人朋友、华人生意。还有,泡妞。

(二)

第二个故事。

公平地讲,在硅谷,其实很少有公司能够像Facebook那样授权和留住它所收购公司的创始人和团队,因为扎克伯格会亲自保护创始人。

但即便如此,2018年Facebook有两个大负面事件是:

第一,用户隐私问题继续发酵;第二,WhatsApp和Instagram的两位创始人离开。

这两个公司,其实都是很有意思的公司。

其中一个(Instagram),被扎克伯格在2012年拿下,收购金额是10亿美金。被收购后,它的成长速度是这样的:

全球月活用户:从2013年1月的9000万,迅速成长到了2018年6月的10亿:

另一个(WhatsApp),被收购于2014年的2月。收购金额,最后实际上是220亿美金(而不是190亿)。被收购之后,它的成长速度是这样的:

全球月活用户:从2014年2月的4.65亿,快速成长到了2017年12月的15亿。

这些数据背后,是Facebook用了全球的渠道资源,去推广。

而在WhatsApp案例里,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收购,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因为WhatsApp在当时是盈利的,而且收入可观。它通过直接的商业模式赚钱,这个商业模式是:向用户收取1美元年费。

所以这里要思考的第一个问题是:除了钱之外,腾讯能够给WhatsApp带来什么价值?以及价值多大?

而第二个问题,就更加麻烦了。


WhatsApp两位创始人 布莱恩.艾克顿和简.寇姆

事关WhatsApp的两位创始人。

(三)

其实在扎克伯格收购WhatsApp时,这两位创始人就与Facebook签有一项协议,内容为:

如果Facebook在没有经过他们同意情况下就“实施货币化计划”,那么,他们有权即刻获得股票兑现,而这些股票,是被安排在四年内分发的。

但是,为什么要签这么一个东西呢?

因为WhatsApp的两位创始人,非常讨厌广告商业模式。

所以实际上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头痛的配对:

Facebook是世界上最大的广告公司之一,它给广告商带来的价值,取决于它有多了解用户。但Koum和Acton讨厌广告,这两位创始人实际上是“隐私”的狂热支持者,他们在被Facebook收购后,就彻底地把WhatsApp做成了端到端的加密。

当然,这是在扎克伯格的全力支持下。

并且,扎克伯格保护了他们的思想,甚至在一些公司会议和董事会议上为它辩护。

加密、保护隐私,确实也是WhatsApp获得快速成长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但这也意味着:WhatsApp实际上拿不到用户数据。

也就意味着:Facebook试图从它这里赚钱的几个方式,全部落空。包括:

直接展示广告。

向B端商户出售用户分析工具。

因为端到端的加密方式,完全阻止了WhatsApp和Facebook阅读用户消息。

有消息传,收购时Facebook曾经表态:未来五年内,WhatsApp的货币化压力将会是“零”。

但2017年的时候,双方的矛盾加剧了。

扎克伯格在WhatsApp的全体员工会议上表达了沮丧。

其实我觉得,扎克伯格还真是挺冤的。因为我们来算一笔账:

Facebook收购Instagram的价格,是10亿美金,而Instagram在2018年时,就已经为Facebook创造了80亿美金的年收入(分析师估算),并且被预测:很快将达到100亿美金。

而Facebook用了220亿收购WhatsApp,是收购Instagram的22倍,但WhatsApp创造的年收入,完全比不上Instagram。

所以,作为CEO的扎克伯格有什么错呢?

就像一张在美国科技圈广为流传的名片,扎克伯格自己早年时候展示的,如下——

当然,WhatsApp的两位创始人其实也想过替代性方案,包括——推出计量用户模型。

这是指:在用户发送了大量免费消息后,向用户收取10%的费用(类似Slack的商业模式)。

但这个提议,很快被Facebook的COO谢丽尔.桑德伯格打了回去,她说:不可能规模化。

最后:Acton选择离开。因为还差一点时间未满股票行权期,他放弃了8.5亿美金的股票。

事实上,十多年前,他也是因为讨厌雅虎把广告弄得满屏都是,离开了雅虎广告部门的管理岗位。

之后,Acton捐了10亿美金给慈善机构。

然后,向端到端加密的移动即时通讯应用程序Signal投了5000万美金,并开始致力Signal的发展。从本质上说,他是以最初纯净的、理想化的形式,重新创建了WhatsApp。

去年3月,随着剑桥用户数据分析丑闻曝光,他发了一条推文,并被迅速地传播。这条推文是——“是时候了。#删除Facebook。”

可见:Acton对广告模式有多痛恨。

(四)最后

其实退一万步讲,以腾讯在海外布局的胸襟(如投资Snapchat等案例),就算腾讯真的成功收购了WhatsApp,它也不可能“要求”WhatsApp变成Wechat。

而至于抖音的TikTok为何会成功,可能也没那么复杂。

最核心的两点是:

1)关于需求方:

我在中国的时候,其实也不玩抖音。后来今年1月,当我在美国刷TikTok,刷着刷着,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国内的小孩一直在地铁里刷抖音。

这是一种了解世界的方式。就像我们小时候,疯狂地看各种文字信息少年杂志。

2)关于创造方:

后台有经历过十年前中国第一波视频大战的人吗?

当年,土豆、优酷、酷6,等几十家中国的视频网站打得天昏地暗,最后,视频内容领域的战争,最多还是集中在了播电视剧和演艺节目上。

但是Youtube呢?在美国活得好好的。不仅是因为有谷歌养着,还涉及它平台上由“个人”创造的内容,也相当的精彩。

所以,这是一个有关视频创造力的问题。美国的市场,很早就有这方面的土壤,并且,早就被Youtube验证过了。

昨天,我不记得是谁在我的朋友圈上发了这么一条信息:

“14年前,王微的土豆网提出‘每个人都是生活的导演’这句Slogan,后来王微创办了追光,真的活成了导演。最后,抖音让每个人成了生活的导演。”

所以往最核心看,这就是一个简单的产品边界的问题。

就像抖音,它也不是所有出海的产品都能玩得转。

刚刚一周前的消息:字节跳动正就出售其海外新闻和娱乐App——TopBuzz,在与海外潜在买家谈判。

机器人第一股, 达闼科技的“机器人运营商”蓝图

软银总裁孙正义与达闼科技创始人黄晓庆

今年要在美股上市的独角兽不少,但机器人独角兽公司——达闼科技在其中显得格外独特。7月中,达闼科技已经向SEC递交招股说明书,拟在纽交所上市,我们来看几个要点:

第一,软银的愿景基金已在硅谷名声大震,但它一般是在企业的晚期阶段入资,而据达闼科技招股说明书:愿景基金是它种子投资者,且一直跟投,目前持有达闼科技34.6%的股份,是达闼科技第一大股东。

另外,据更多英文媒体的信息看,达闼科技应该很早就跟软银旗下的机器人公司SoftBank Robotics有深度合作,甚至帮软银的著名机器人Pepper内置云端大脑。可见,达闼科技是孙正义宏大的机器人战略布局中的重要一环,也代表了孙正义对未来机器人行业的理解。第二,按照此前孙正义的预测:30年之后,地球上的机器人数量将超过人类。到那时,地球上会有98亿人口,而机器人的数量将达到100亿。

这是一个远比智能手机还要大的经济生态。到那时,智能机器人的产业链也将和今天的智能手机类似,会有以下一些重要角色,包括:

  • 机器人生产商(类似华为、中兴等手机生产商);
  • 订购/租赁机器人服务的消费者(就像我们现在人手一个智能手机)。
  • 让机器人设备能够跑上数据和多种增值服务的运营商(类似于中移动、中国联通)。

其中,生产商与运营商是相互依存关系,但一般来说,运营商会更具优势。

需要注意的是:中文媒体对达闼科技的愿景提及不多,但一年前,达闼科技的创始人黄晓庆,曾在硅谷有过一次小范围聚会。在那次聚会上,黄谈到了达闼科技的使命,他说:达闼科技想做的是“机器人界的运营商”,而不只是机器人的制造商。这时再回顾黄晓庆的另一身份——“前中移动研究院院长”,这与达闼科技对机器人“运营商”的提法,不谋而合。

不过,承载了如此宏大梦想的达闼科技,面对的是一个机器人市场还未真正起飞的现实,不难想象,其经营情况恐将经受市场的质疑。

首创“云端大脑”

黄晓庆曾在美国贝尔实验室任职,先后任美国UT斯达康的CTO、前中移动研究院院长,还获得过美国电子电气工程师协会颁发的首个华人企业家CQR主席奖、国家首批特聘专家。2015年,黄晓庆在北京创立达闼科技,并提出了建造“云端大脑”的概念。

前中移动研究院院长、达闼科技创始人黄晓庆

所谓云端大脑是指:人脑,其实是地球上最复杂的计算机,但在可预见的未来,利用电子技术,人类无法做到能让机器人大脑“足够小”,即无法在机器人的身体上建立类人智能。这种情况下,从云端实现强大的人工智能就成为唯一答案,也就是:通过云计算和移动通信,让机器人拥有类人智能。

黄晓庆基本是在用“通信”的方式做机器人,他相信:如果建立一个强大的云端的数据中心来托管电子大脑,然后,用移动通信网络来担任网络神经,将其连接到成千上万的机器人身上,就能够让机器人实现类似人类的智能和表现,创造历史。

这其实也正是软银机器人Pepper与达闼科技达成深度合作的原因。

据说,Pepper在2015年正式面向客户之后,因为受本地存储空间限制,无法处理大量数据和计算,这也使Pepper的表现无法达到客户预期。因此,达闼科技帮Pepper装上了云端大脑,这样Pepper就可以自行升级和提高新技能。

不过,双方在合作过程中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据黄晓庆自述:软银在Pepper开始销售后有一条严格规定:不准合作伙伴或客户等任何人修改Pepper机器人,因为他们担心会有损Pepper的品牌,但是,达闼科技的团队需要把Pepper机器人胸口的Pad,改成一个叫做机器人控制单元的智能手机。

还未与达闼科技合作前的软银旗下著名机器人Pepper

这件事情最后上升到了孙正义那里。黄晓庆和孙正义解释:达闼科技必须这么做的原因是,需要确保机器人的云端大脑“足够安全”。听明白了的孙正义非常认同,也很支持云端机器人的安全理念。

达闼科技帮助软银旗下机器人Pepper内置了云端大脑

这其实也涉及黄晓庆的另一个重要思想。在机器人问题上,他是一个坚定的乐观派。他认为:第一,人类永远会是机器人的主人;第二,机器人能够帮人类去干人类不想干的活,例如以下四类:

  • 无聊的活;
  • 脏的活;
  • 危险的活;
  • 麻烦的活(如穿针引线等)。

而这些活在未来一个时期,一定会逐渐由机器人承担,从而带来一个巨大的市场。事实上,任何时候机器人都需要人的训练和监管,因此不存在“机器人会把人的工作都抢走”的说法。他认为:我们面对机器人时代的一些担忧,就像当年福特公司想造汽车,很多人担心车会夺走人的工作,但实际上车夺走的是“马”的工作,而不是“赶马车”的人的工作。在云端机器人时代,机器人将走向服务前台,人类则到后台,和云端大脑一起指挥机器人。

不过在黄晓庆的心里,他的确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机器人被第三方控制。

因为如果是手机被黑,无非是丢数据,但机器人是如此强大的一个工具,她甚至会作为“保姆”在你的家里,知道你家的菜刀放哪里,这意味:一旦被黑,将非常危险。就如同自动驾驶,系统一旦被黑客攻击,会导致巨大的交通瘫痪、拥堵和安全隐患,而机器人一旦被黑,甚至还要危险。

这其实也正是达闼科技一些独特架构的由来。

在终端设计上,达闼科技采用“一片双芯”、虚拟化双操作系统等技术,把安全环境与互联网环境进行严格物理隔离。在网络设计上,其正在创建一个全球的高速安全应用网“移动内联网”,这一“内联网”拥有互联网不可见的独立通道,通过软件定义网络、软件定义边界,以及在云端以虚拟私有云方式,提供图像识别、语音交互,运动控制等云端智能服务。

能变现的就先变现

根据达闼科技的招股说明书:其2017年收入为1920万美元,2018年为1.21亿美元,增幅达到529.1%,相当惊人。

此外,2018年第一季度收入为3270万美元,2019年第一季度收入为1240万美元,减少了62.1%。根据其招股说明书:这是因为相关智能城市项目的购买交付时间导致,并确认:4-5月收入已经达到1.34亿美元。也就是说:今年4-5月两个月的收入已经比其2018年全年收入1.21亿美金还要多出1300万。可见在上市之前,达闼科技在“商业化”方面做了很多准备。

另外从亏损数据看,乍看之下,达闼科技2018年净亏损1.57亿美元,2019年第一季度净亏损5990万美元,但如果按非GAAP指标定义净亏损,即扣除金融工具公允价值变动(员工期权计提),则达闼科技2018年的实际净亏损为6770万美元,2019年第一季度净亏损仅为940万美元,较2018年同期净亏损1260万美元有小幅下降。

达闼科技比较容易遭到质疑的一个问题是:其主要收入来源与主营业务不符。
目前,达闼科技主要收入是“云AI解决方案”,而不是其愿景所陈述的“云机器人和服务”。根据招股说明书:2018年,达闼科技“云机器人和服务”收入,仅占到了公司全年收入的12%,而“云AI解决方案”收入则占比高达60%。

对此,达闼科技的招股说明书也做了特别说明,如下:

“过去,云AI解决方案和智能设备的收入占到我们收入的绝大部分。虽然我们预计这些业务(尤其是智能设备)的收入会随时间推移而下降,因为我们会专注于提升核心云机器人和服务的货币化,但我们无法保证能成功将我们的终端云机器人系统货币化。”

最后一句话属于招股说明书中的常规风险提示。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构建机器人生态是非常难的一件事,需要在多个环节达到很高水平,比如对材料的要求,既不能太大,又不能太重;再如对续航能力的要求;对安全的要求;对自然语言处理的要求;对图像识别的要求等等,基本横跨了机械材料、通讯、人工智能、安全等行业。

换句话说,在市场完全准备好之前,达闼科技目前的收入结构或许体现了其“顺势而为”的商业思路,即——把能够变现的先变现。而近期达闼科技公布的几个服务机器人合同,显示其收入结构正在向预期目标发展。

根据黄晓庆之前的说法,他希望在十年内,做出一个家庭保姆机器人,这个机器人必须满足四大功能:聊天、看护、清洁、做饭。达闼科技成立于2015年,也就是说:到2025年,他希望每一个家庭都能够有一个保姆机器人。

黄晓庆为此还专门制定了十年战略,这十年战略是:三年为基础架构(2016-2018),三年为企业级的商业化(2019-2021),三年为消费级的商业化(2022-2025)。那么,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按照科技公司惯例,可以期待一下达闼科技在上市之后的第一份财报,以及上市之后一年的最后一个季度财报。

需要注意的是:达闼在美国硅谷、北京、深圳、成都、台湾和日本东京都设有分支机构。达闼科技在美国已拥有一家大型医药连锁门店客户,会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向美国市场销售机器人。

“我们一开始就把自己定位是一个全球化的企业,所以我们把美国、中国都当成是本土市场。”一年前,黄晓庆曾经在硅谷提到:“其实这是我很早以前就干过的事,我们在做UT斯达康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放眼世界,美国消费者相对保守,但美国的大机构和企业对经济参数很敏感,对能够提高效率和降低成本的东西非常感兴趣,我们会根据美国国情拓展业务;中国则是最适合创新的国家,无论是消费者还是客户。”

达闼科技的愿景和5G助力

需要注意的是,要实现黄晓庆口中的愿景——“到2025年,每一个家庭都能够有一个保姆机器人”,还需要达闼完成一个成本目标,即:机器人的租赁价格必须能够达到人工成本的一半以下。而如果光指硬件,则指:每个机器人能够做到3万美金的成本。

目前,达闼科技旗下机器人有:人形机器人XR-1、云端Pepper机器人、云端安保机器人、云端智能清洁机器人、云端售货机器人、云端虚拟机器人。截至今年3月,达闼科技全球有注册专利69项,还有1084项待批专利申请。

达闼科技的新一代机器人XR-1

这其中的一部分专利,与降低机器人的成本有关。

案例之一是:柔性关节专利。以达闼科技的新一代机器人XR-1为例:人类,其实是由350个关节组成的机器;而XR-1,由34个关节组成,它已经是一种具备抓取能力的高性能服务机器人。

这里,如果一个机器人的关节需要3000美金,则30个关节,就是9万美金。这实在太贵了。但达闼科技的柔性关节专利可以把机器人关节成本降到300美金以下。这种智能关节目前已开始投产,在大规模量产后,整个机器人成本将低于3万美金,按照租赁提供服务时,机器人的服务成本每个月不到1000美金,能够给客户带来巨大价值。

另一个案例是:HARIX数字孪生专利。这是达闼科技在如何训练机器人对人类有用方面的一个专利。

一开始,达闼科技参考电子游戏中的建模方式,建立了一个精确的机器人物理模型,并将它放置在虚拟环境中。这样,用户和开发人员就可以像开发游戏人物一样,开发并测试机器人技能。达闼科技将其称为是“机器人开发游戏化”。有了这个工具集,更多人就可以轻松开发机器人应用。

在今年世界移动大会(MWC2019)上,达闼科技发布XR-1时,同时还将其云端大脑与人形机器人硬件相结合,创建了一个开放平台,让开发者们可以基于这个平台构建机器人技能和应用。也就是说:类似于苹果公司iPhone的软、硬件一体、App Store等创新,达闼科技也希望让广大开发者能够在机器人平台上开发各种应用,从而创建云端智能机器人的生态圈。

但达闼科技的整个愿景思路是做谷歌,而不是做苹果,其欢迎与所有的机器人本体公司合作,用达闼科技的解决方案,一起来发展这个产业。

很有意思:一年前,黄晓庆在硅谷其实还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现在很多人都在说人工智能,但人工智能技术究竟怎么落地?大家对这个问题的关注度不够。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我认为,机器人是人工智能‘实体化’最重要的载体。AI+机器人,这两个东西必须搭在一起。”

需要注意的是:机器人服务的大规模商用,在短期内还有很多难点,但长期看,其潜在市场规模和增速都非常高。尤其随着人口老龄化加剧、结构性劳动力短缺以及人工成本的上升,智能机器人的需求将被激发,各类机器人也将越来越多地应用于工厂、仓库、酒店、医院、商店和家庭等场景。

根据Frost&Sullivan的数据:以销售额计,全球机器人市场规模将从2016年的484亿美元,增加到2018年的755亿美元,复合年增长率为25%,预计到2023年,将以21.6%的年复合增速增加至2010亿美元。与此同时,云机器人的增速更快,预计2018-2023年的复合年增长率会达到55.3%,市场规规模扩大至1030亿美元。

而5G,也将成为一个特殊的助力因素:因为5G带来的变化,普通消费者可能感觉不到,但对一些特定的行业,变化会非常明显,比如机器人行业。

可以说,云端智能机器人是5G的杀手级应用,因为5G能够有效帮助降低延迟等等。今年6月,中国发布5G商用牌照,宣布中国正式进入到5G的商用元年。此外,今年三季度,将是一个上市的窗口期,据中国基金报的报道,阿里巴巴计划9月底在香港挂牌。有传闻称:达闼科技也可能选择在三季度上市,不过当我们试图与达闼科技求证,并未得到达闼科技方的任何回复。

但不管怎样,5G的商用,以及达闼科技的最终上市,这两件事必将提振整个机器人产业生态,包括实体机器人、人工智能算法、应用开发、屏幕等多方面的产业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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