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伯格能当美国总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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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ct”是个很有意思的词,在美国的创业圈里经常被提及。大概意思是指:能够对现实产生显著的、立竿见影的改变。

在这个词里,也隐含有“你的行为”和“你的行为引发的后果”之间很强的相关性。我举个例子。

两年前,我和一个朋友在Fremont吃饭,他说:你看啊,每天硅谷饭桌上大家都在说创业,每个人都说:我有一个idea。但是,真正动手注册公司上官网出产品开始干的人,你猜这个比例是多少?

5%都不到。

这是因为:除了拖延症,创业让人顾虑重重,它是一种典型的“结果经济”。在创业世界里,你的Behavior和Behavior产生的后果,会发生得非常真实和直接。它要求你对每一个决定负起全部的责任,并且你立马就会看到这些决定的后果。

这种奖励和惩罚是来得如此之快,你基本不能躲避你行为的任何后果。

但是如果你“幸存”下来,并开始掌握很大资源时,这时候你能产生的Impact也是非常可怕的。

好比谷歌改动一个搜索规则,数十亿网页的搜索结果就得改变,全世界SEO工作者都得忙上好几天;或者假设某天微信突然说:每个用户只能关注20个微信号了,估计立马引发腥风血雨一大片。

那么,目前全世界最有Impact的人是谁呢?马克.扎克伯格。

我们来看一个数据:今年第一季度,Facebook的全球月活用户数达到了21.9亿人次。也就是说:扎克伯格的用户基础已经增长到超过全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一,并已建立起一个系统,跟踪、分析和开发我们的行为。就像它被大规模讨伐的”假新闻“,毫无疑问,Facebook能以无可比拟的方式影响公众舆论。

但是扎克伯格想要的可能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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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谷最早传扎克伯格可能竞选2020年美国总统的消息,是在2017年的1月。当时,一个背景是:2016年底,特朗普在美国总统大选中获胜。

就像巨型炸弹爆炸,硅谷立刻炸开锅。

揭竿而起者无数。

包括野心勃勃的YC孵化器掌门人萨姆·阿尔特曼,和LinkedIn的创始人雷德.霍夫曼等,后者有几乎全硅谷最好的人脉网络,现在他要用这张网络对付特朗普,号称准备在政治上花上数亿美元,并四处布道一个新行业正在硅谷冉冉升起,那就是“政治”,而他现在,是这一行业的最活跃投资者。

但是所有这一切,都没有一个名字来得那么一剑封喉、一针见血。

2017年1月,美国媒体Vanity Fair发表了一篇专栏,题为《扎克伯格会成为我们的下一届总统吗?》,指出:硅谷似乎有越来越多有影响力的人认为:马克·扎克伯格,有一天可能会竞选美国总统。

他想成为皇帝’”这句话,在多年来认识他(扎克伯格)的人中已经很普遍了。”

考虑到这是硅谷,一切合情合理。

硅谷是一个什么地方?硅谷是一个“如果我对XX不满意,我就自己动手造一个“的地方。在这里,到处飘荡着企业家的灵魂,而按自身意志对现实施加Impact,正是企业家精神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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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迹象表明,这一切不是空穴来风。

按照《连线》杂志的说法:2016年,扎克伯格做了一件事,调整了Facebook的股权结构,而调整内容之一,就是确保他可以竞选公职的同时,保留他在Facebook的权力。

第二,根据Politico的说法,扎克伯格的参选计划已露苗头。

线索是:他和妻子聘请了前民主党民调委员、前奥巴马总统顾问和希拉里2016年的总统竞选首席战略家乔尔.贝南森,作为他们联合慈善项目的顾问。

这对夫妻还请了奥巴马2008年总统竞选的竞选经理大卫·普劳夫、前参议员蒂姆·凯恩的通讯顾问艾米·达德利、以及指导小布什2004年连任竞选的肯·梅尔曼。

第三,扎克伯格宣布:他2017年的年度心愿,是拜访全美50个州,和每个州的领导人及选民会面。为了记录这次行程,他还聘请了布什和奥巴马总统竞选时的摄影师查尔斯.奥曼尼。

甚至,扎克伯格在一个场合回答有关“无神论”的一个问题时,突然说:他已经放弃无神论,并认为宗教是一个很好的东西。

这被美国媒体解读为:是明显的一个“政治上更谨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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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它一些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更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关于一个人的心里逻辑。

企业家其实有两种类型。一类是Wealth-creating型的,也就是财富驱动型;另一种,则是Impact型的,通常胸怀天下,想帮助社会,纠正错误,或者扭转某种不公平,后者的企业家能量和技能为这些使命所驱使。

显然,扎克伯格是后者。

2012年Facebook上市的时候,扎克伯格写了一封公开信。在那封信里,他开篇写道:

“其实Facebook最早不是作为一家公司而创立的,而是为了实现一个使命,这个使命,即‘连接全世界’。”

换句话说:组建公司,不过是实现这一使命的最好方式罢了。

坊间还流传有扎克伯格曾如何激励人的一些故事。

扎克伯格小时候迷恋文学,当其他孩子还只是“看”书时,他牢牢记住了很多细节。比如荷马史诗《伊利亚特》,这个史诗通过对特洛伊战争的描写,歌颂了英勇善战、为集体建立功勋的英雄故事。

2010年《华尔街日报》记述了Facebook的一次员工会议。在那次会议上,扎克伯格在Palo Alto的希尔顿酒店的潮湿地下室,对着数百名员工引用了电影《特洛伊》。当他讲述一个使者告诉阿基里斯,面对阿基里斯准备战斗的巨人撒撒罗尼亚人时,他是多么害怕。这个时候,扎克伯格对着他的员工们大声喊道:”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会记住你的名字!

据说多年来扎克伯格一直重复这一说法。当新员工问为什么要加入Facebook时,他告诉他们:“因为人们会记住你的名字。”

2015年底,一个新闻轰动了全世界,扎克伯格夫妇宣布将持有的Facebook股份的99%,全部捐出用于公益事业。当时,扎克伯格31岁。

2016年,扎克伯格夫妇再次宣布:未来10年,将通过两人的慈善组织Chan Zuckerberg Initiative投入30亿美元,在旧金山创立一个生物中心,资助科学家们攻克世界上最主要的疾病。夫妻俩表示:想着手“未来100年攻克所有疾病”的伟大理想。

“扎克伯格有这样一种性格,不管他决定做什么,他都会把这件事做得比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如果他想做一个非盈利组织,那么他会在‘给人们最多的钱”方面,做成世界上最大最成功的NGO。只不过,碰巧扎克伯格干的事是造Facebook罢了。而事实上,Facebook已经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社交网络。”

Vanity Fair引用扎克伯格身边人的一段话说。

这个人还指出:Facebook不会是扎克伯格对社会的唯一贡献。“他有更大的计划。”

不过当舆论愈演愈烈之际,扎克伯格站出来说:他没有竞选美国总统的想法。

但是连扎克伯格自己,也没能阻止“扎克伯格可能竞选美国总统”的传闻。

人们说:这只是一种策略罢了,不会有政客会提前声张自己要竞选总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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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突然销声匿迹,是在2017年的年底。

除了扎克伯格公开否认外,这一年的夏天,在对Facebook“假新闻”的持续讨伐中,Facebook的危机达到高潮。

首先,Facebook正式确认俄罗斯势力曾在大选期间利用它干预美国大选。紧接着被曝:它有多达数千万的用户数据泄露,而数据使用方剑桥分析公司,与特朗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些人说:这些事和Facebook缺乏对人们隐私权的尊重,将会是扎克伯格竞选总统的最大失误。

我倒觉得,这一切,反而可能会让少年得志的扎克伯格更加成熟。

美国竞选总统的最低法定年龄是35岁。2020年,扎克伯格36岁。2024年,扎克伯格40岁。扎克伯格有的是时间。

或许有一天,扎克伯格真的会厌倦网络世界,而去尝试一些更”真实“的事;也或许,这些传闻真的不过全都是扯淡,只是刚好映射了一堆人的内心戏罢了。

但在这场很快就被人忘记的舆论大讨论中,我倒觉得,一个最有意思的看点是:

Vanity Fair专栏最后几段话所指出的那个方向:

“未来5-20年,美国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自动化和人工智能。特朗普一直承诺要重振制造业的低技能部分,但他忽视了机器人、无人驾驶和算法,在未来几年内将征服数百万工作的现实。美国在很多方面面临挑战,自动化的崛起可能是最大的。这对政府的要求之一,就是学会适应这些变化,并为最脆弱的人制造安全网,但是特朗普似乎对这场危机无动于衷。在未来,政府的基础设施也很容易受到黑客攻击,战争不会发生在人和人之间,而会发生在软件和软件之间。来一个懂科技的总统,到时候了吗?”

换句话说:什么时候,硅谷会出现一个美国总统呢?

扎克伯格痛批“标题党”

扎克伯格最终选择了一个很多人都没想到的方式来修复“假新闻”问题:

1 月中 Facebook 宣布:计划询问自己用户,哪些媒体最受他们“信任”,然后根据反馈,去加大这些信息渠道的曝光频率。也就是说:关键字将是“信任”,而不是其它。

“当今世界有太多煽情、误导和极端主义。”扎克伯格称:“而社交媒体使人们传播信息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如果我们没有去特别解决这些问题,那么终将会‘放大’这些信息。”

国内的用户可能很难切身体会:整个 2017 年,美国对“假新闻”的讨伐使 Facebook 置身腥风血雨,即便其广告收入仍节节攀升,但扎克伯格很早前就对这一事件做出过定义:“假新闻”或将给 Facebook 带来毁灭性打击。

其时 Facebook 正式确认:俄罗斯势力曾在 2016 年美国总统大选期间利用他们平台干预美国大选(详见硅发布报道《扎克伯格的“死结”和规模化的罪恶》)。

其实 2017 年的硅谷一直有一条暗线贯穿其中,那就是美国科技投融资模式高速发展几十年后,许多问题堆积到了一定程度,集中而系列的大爆发:

首先,创投圈性骚扰被频频揭露。纽约著名投资人 Fred Wilson 年初总结说:2017 年的美国是白人男性统治地位宣告结束的开始,而特朗普是转折点——“我不是说特朗普当选使一些女性或其它任何妇女挺身而出,她们是出于自己勇气和愤怒才这么做,但我认为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是大家在性骚扰问题上,一经被提出后,便很快扩大化而无法平息的转折点。”

另一暗线上的事件,就是对假新闻和广告模式的反思。

曾为Facebook立下汗马功劳的元老-大名鼎鼎的Sean Parker、前副总裁Palihapitiya现在都尖锐地批评老东家。早期投资者Roger McNamee从谷歌和Facebook投资中获益匪浅,但现在对两家公司都失去了兴趣,认为他们的早期使命已被通过广告赚取的财富扭曲:“如果他们放弃广告模式还好,问题是,他们会吗?”

上周,英国首相特蕾莎.梅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抨击了现在的社交媒体平台丧失社会良知。

她指出的一份 Edelman 调查显示:全球对社交媒体的信任度正在崩塌(同时对新闻业的信任度正在攀升),特别是在曝光 Facebook、Twitter 和谷歌这些平台推动了虐待儿童、现代奴隶制及传播恐怖主义和极端主义内容后。

对科技公司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一种感觉。多年来科技公司一直处在“创新”二字光环下,全民抵制不在他们字典,就像“社会责任”也是最近才被关注。看看扎克伯格脸上心烦的表情,就知道硅谷少年得志的科技国王们在应对公愤上准备得有多么不足了

昨晚刚刚出来的一个数字是:

Facebook 2017 年四季度财报显示其最有价值的两个市场——美国和加拿大——日活用户数首次出现下滑。

从上季度的 1.85 亿下降到了 1.84 亿。

虽然是非常小的下滑,但考虑到这是最有价值市场,不是好迹象。另外其全球日活用户数增长 3200 万,也是两年来增幅最小的一个季度。

美国媒体称:目前不清楚什么原因导致。

扎克伯格的 “死结” 和规模化的罪恶

猝不及防,过去两年内容业突然成为国内创投圈“风口”,这事其实有点奇怪,因为人到网上无非找两个东西:一,人际关系;二,信息。内容业怎么可能不火,及怎么突然又火了呢?这背后,大概是行业在“生产”和“分发”两个节点上发生了结构性变化。

很多人问:你怎么看内容业?内容领域玩家我觉得其实只有两类:第一类,不承担内容的生产时间成本,比如以技术驱动型的内容平台;第二类,承担时间成本,这种成本也包括鉴定信息真、假。而正是这个区别,和由此带来的“规模化”及由“规模化”带来的“吸金能力”,让第一类玩家干掉了第二类玩家。

有意思的是,我们来看下这两天美国科技界最重大事件:Facebook 正式确认,俄罗斯势力曾在美国大选期间利用该平台干预大选,Facebook 将在 11 月 1 日在美国立法者前出庭作证。

其实不仅 Facebook,确认方还包括 Twitter。甚至 Pokemon Go 这样的游戏也没能幸免。CNN 消息:一个受俄罗斯账号控制的网络运动使用了 Facebook、Instagram、Twitter、YouTube、Tumblr 和 Pokemon Go 来扩张影响,以利用种族紧张局势在美国人中产生不和。

但一开始,Facebook 对美国情报机构这样的“猜测”是感到极不可思议和荒谬的(这里八卦一句:据说扎克伯格对此事最恼怒地方,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东西,竟然他本人完全没想到还能够被这么“利用”)。而经过几个月内部调查,Facebook 发现:

“2015-2017间,亲俄组织共向Facebook平台购买多达15万美元广告,试图在美国引发动荡;据估算:特朗普当选前后,这些广告共到达1,000万用户页面;Facebook确认“新闻频道”被外国人员用来操纵选举,新闻频道是该平台最重要部分之一,每天被13亿人使用。”

我们对政治毫无兴趣,这里仅来看内容业的几个线索:

首先,这事和之前 Facebook 闹得沸沸扬扬的“假新闻”本质其实一致:“信息业”被扭曲了,只不过,现在附属在信息业上的“广告”也被扭曲:付钱买广告位的“广告主”——俄罗斯势力——隐藏在了公众知情权背后,公众并不知道这个实际广告发布方。

其次,桑德伯格承认:“俄罗斯资助广告”和“假新闻”是目前 Facebook 一个“新威胁”,需要解决。但 Facebook 真能彻底解决这两个棘手问题尤其是“假新闻”吗?

Facebook 首席运营官桑德伯格

我们来看几个逻辑链:

  • 第一,“假新闻”不是今天才出现的,它好早前就有了,但今天之所以层出不穷,是因为假新闻制造者开始“有利可图”;
  • 第二,假新闻制造者开始“有利可图”,是基于信息“传播链”发生了质变:它开始与“社交链”强捆绑。这样的结构也决定:A 领域专家,其实判定不了 C 领域信息,但用电影《无极》的话说:“真正的速度是看不见的”,转发大潮一至,“三人成虎”寓言也得到最极致体现。人们常说:互联网最可贵地方是在于它能自我纠错,只要使用的人足够多,就能实现对错误信息的纠正,但基于社交关系的传播速度太快,你根本控制不了假新闻被消灭前其制造者是不是已经得到利益满足,也就是其进一步制造假新闻的动力。
  • 第三,目前看,Facebook 对广告销售的纠错措施与杜绝“假新闻”方式类似,很大程度是“发生后、再追究”逻辑;或者应该这样说,更难办的是:这是“规模化”生意内在基因的一部分,任何经济活动剥离不了“成本杠杆”“规模化”生意背后的一个潜台词即:尽可能消灭一切“成本”,尤其是“时间成本”。而接下来是一个什么时代?信息爆炸,未来的信息会像氧气一样无处不在,并且像氧气一样需要爆炸,Facebook 忙得过来吗?

那么,依靠政府力量是否能够完美解决?——美国政府感到很难办。

美国国会和调查小组坦诚:目前他们还在“消化” Facebook 提交的报告,因为在“支持言论自由”和“监管内容”之间很难取得平衡。民主党议员亚当·席夫说:“我认为我们不够了解整个事件情况,所以不会现在就提出任何建议。”

说到这里,不好意思,跳跃可能有点大,如果我们把内容业看得足够长远,甚至也许可以大胆妄言:非常有可能,过去我们常说的“真、善、美”中的这个“真”字,将在未来某一天彻底消失——它被“淘汰”了。也就是说:信息业里的“真假”将不再重要,唯剩下“美不美”才是信息业关键。

这并非不可能发生,当技术提升到一定程度,并把各种成本降到足够低:@造假的技术成本、@生产包括发布成本、@传播成本/有利可图,等要素集结。据说现在假新闻的最新战场是——“视频”,影音媒介曾经是让很多人“眼见为实”的可靠证据,但新算法或许很快将制作出超高真实度的虚假视频,它可以让一个你非常熟悉的人,在视频里说出,他原本根本不可能说的话。

当然也许有人会说:鉴于过去历史,谷歌因为能聚急起更庞大广告生意,一举打败雅虎;Facebook 也因为同样原因,正在打败谷歌;那么未来有一天,一定会有某个东西,可以打败并 Faceebook 解决不了的这个难题。但问题是:现在内容业公认的未来是 VR,你甚至不能说:在一个 VR 的世界里,虚假信息的产生和传播会不会更容易。

当然还会有更多的人 Argue:不可能,大众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这就到了这个问题最有意思的地方——大众,到底有多大程度上会认为虚假信息是个“问题”?

现在看来,没有答案。至少大众对信息的“纯洁性”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敏感”,或者说这种敏感,还不足以杀掉虚假信息和虚假广告产生的土壤。这一点,在中国的“软文广告”市场已经验证得非常清楚了,俄罗斯在 Facebook 平台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商业力量在信息业渗透的一个“变种”罢了。

也许只有一种情况能杜绝这样的“未来”发生,那就是:新技术提供了新打假方法,并且使用该技术的成本之低,能低得过制造假新闻/假信息的成本。

否则只能这样认为;或者说人类是非常有弹性的一种生物,事情走向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在我们人类进化的这个“生物”本性里,“真假”这件事将不再重要,而唯剩下“美不美”才是信息业的关键。

但非常可悲并且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是没有办法进行任何真正有价值的商业判断和行为的。

这或许也解释了为什么在美国高科技投融资模式轰轰烈烈发展了几十年并大方光彩后,2017 年硅谷非常奇怪的一个隐性线索是:对“平台模式”和“广告模式”的重新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