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政府或限制中国对硅谷投资,尤其在人工智能领域

路透社引用美国官员消息——美政府正考虑收紧对中国投资硅谷的审核,尤其在 AI 领域,因为担心中国可能借此加强军事能力及推动战略性产业。

参议院共和党二号人物 John Cornyn被披露将起草法案,以赋予外资在美投资委员会(CFIUS)更多权力来阻止交易这个委员会奥巴马期间就曾阻止中国对美国芯片业的一些收购。

参议院共和党二号人物 John Cornyn 

据路透社浏览的这份未公开五角大楼报告:认为中国正绕过 CFIUS 审查和监管,以多种途径获得敏感性技术,如成立合资公司、少量持股,或投资早期创业公司。

而美国政府管控不力原因之一,是很多中资收购体量未达到引起 CFIUS 审查程度,出口管制不是被设计用以监管早期技术的。

该报告由此提议:由五角大楼来制定严格技术清单,并限制中资流入在列技术,同时加大反情报力度。

路透社还称:CB Insight 早在 2012 年就开始追踪 29 家向美国 AI 公司注资的中国大陆投资者,发现技术外流不是最主要风险:“中国每投资一家刚起步高科技公司,都给美国造成机会成本,因为这家公司原可能与国防部合作。”

没被授权发言的特朗普官员以匿名方式告诉路透社:“我们正让 CFIUS 从美国经济长期健康和安全角度,审核中国在技术上的这种掠夺行为。”

Techcrunch 随后搜索了其 Crunchbase 数据库,通过分析 1206 家相关美国公司的 1712 个独立投资者,其鉴定:

目前已有超过 30 家中国投资机构,至少在其投资组合里有一个美国 AI/或机器学习/或计算机视觉方面公司;而下图,则是不止一个相关公司的中国投资方列表。

真格基金和腾讯被重点提及,尤其真格基金。

看起来,今年初 Mark Suster 的 VC 报告相当有预测性,里面提到“全球资金都会涌向美国,除非特朗普干出什么蠢事”,即地缘政治事件发生(详见硅发布报道《美国VC都撤了, 谁在接盘硅谷?》)。

不过:路透社引用的五角大楼报告还没最后定稿,其中政策建议也可能永远不会执行。

亚马逊涉足调查类新闻报道,这个组合屌爆了

亚马逊创始人 Jeff Bezos 对内容业的胃口看起来没有边界。

4 年前,他个人掏出 2.5 亿美金买下《华盛顿邮报》,最新消息:这次他让旗下公司——亚马逊进军“生产成本最高”的内容形式调查类新闻报道。

此事发生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

美国舆论在 2016 年末开始大规模声讨“假新闻”——这其实是内容生产领域的一个“轮回”:

一方面,以 Twitter/Facebook 为代表的社交类网站因其“规模化”吸引了几乎所有“注意力”经济,同时人类对“信息接收”方式从过去“主动搜索”变为“被动被推”,也意味整个传播链最本质的一个变化,即传播链与社交链的强捆绑性。

这种传播方式也带来“Opinion很多”、“Fact却几乎看不见/不被传播”,除非“事实”具很强戏剧性,因为性/暴力/死亡/反常识往往最能戳中痒点;这样一个背景,“通过生产假新闻牟利”应运而生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亚马逊进入方式仍小心翼翼且极为尊重专业门槛:

选择策略是: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一个调查性报道生产组织 IRP 签订协议。

协议方式为:亚马逊购买纪录片“先看”权,获得在其它任何渠道商进入前的“先考虑”权,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打造 Prime Video 团队感兴趣的内容。

这份合作协议给了亚马逊可以授权 IRP 员工知识产权的权力,而在伯克利监督下,亚马逊基于此发布的所有内容必须“坚持最高标准,以保持内容公信力。”

来看下之前我们曾特别注意到的几个亚马逊数据:

  • 第一,Prime 会员是目前亚马逊第三大收入来源(仅次于电商和第三方卖家平台业务);
  • 第二,“视频内容”是亚马逊用来诱导消费者注册 Prime 的众多福利之一,亚马逊计划今年在视频内容领域投入 45 亿美元(是去年这方面支出的 2 倍、HBO 预算的 2 倍,但还是低于 Netflix 激进的 60 亿原创内容预算);
  • 第三,CIRP 数据:Prime 在亚马逊上花的钱是平均 1300 美金/年,非会员 700 美金/年,这里有个 600 美金消费差,你就知道为什么亚马逊要不断增加 Prime 权益去吸引新会员了。

换句话说,亚马逊逻辑是——

也即所谓的“飞轮”效应:优质流媒体内容会让用户更倾向续费 Prime,也就更倾向从亚马逊官网买东西,从而间接促进 Prime 订阅量和亚马逊电商销售。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与伯克利交易是亚马逊第一次朝着成为一个“新闻出版商”方向前进,Jeff Bezos 选择了更为严肃的调查类报道进军“新闻业”,而非把这部分资金继续拨向轻松但收视率绝不会低的娱乐类内容,显示亚马逊恐怕想在内容行业越做越深。

Snap奇葩IPO背后,原来有这么多故事

周末和大家说个故事,涉及硅谷投资圈很多人知道、但却不好意思“公开说”的往事。或许也说明了:何以Snap两个创始人会奇葩地搞出美国证券交易所上第一个发行所有无表决权股的IPO:

Snap发行的A类股没投票权(公众股东没投票权),B/C类分别对应每股1票/10票,两位少年控制了C类股很大部分,以至事实上有能力控制提交给股东批准的任何事项。

创始人IPO后仍有投票控制权不少见,比如Facebook的扎克伯格,但发行没投票权的股权却极其罕见。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呢?这是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故事,恐怕得回溯到几年前Snap两位创始人和风投的一段互动。

谁最早投资了Snap?

都说投资行业需要运气是不假的,百年难遇的一个交易就能把一家机构牢牢锁定在声誉链十几年岿然不动,然后收获大把交易流。

比如Accel,现在还因投资过Facebook灼灼发光:12年前,Kevin Efrusy(当时Accel一个Principal)从斯坦福实习生那知道有个网站叫The Facebook,之后Efrusy几乎敲破门说服F接受投资。F于2012年上市,Accel的1500万美金变成56亿,接近400-to-1的Payout。

再如KPCB:近几年业绩不怎么好,但18年前它对谷歌的一笔投资仍让它身居“顶级投资机构”,这笔交易KPCB投了1200万,最终回报是48亿。之后KPCB错过社交网络那拨,没赌Facebook,赌了Friendster,并把大笔钱转向资金密集型的清洁技术类项目,这也让它陷入好几年困境。2014年KPCB投了Snap。

赌中了Facebook的Efrusy曾说过这样一段话:

要发现像Facebook或Snap这样的投资,概率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但聪明的投资人会提前训练自己,方式是通过找具独特特质的公司和创始人——“你必须能够在堪萨斯中部雷雨中抓住一根金属棒。”

老天爷,堪萨斯平均每年有超过50次龙卷风,强雷暴时还能下非常大冰雹,甚至带来破坏性山洪……这个时候你还得能抓住金属棒。

我看过一个数字,说:过去十年,有超过1.43万美国公司获风险投资,而据Dow Jones VentureSource数据:之后这些公司中,IPO时估值达到10亿美金或以上公司,只有不到1/30,或者说0.2%。

所以,那么最早抓住金属棒在堪萨斯中部雷雨中发现Snap的人是谁呢?

Lightspeed Venture Partners和Benchmark。其中,前者在Snap种子轮里投了48.5万,之后A、B轮共投750万,这些钱在Snap上市股价到$24.48时值21亿(种子轮48.5万价值超过10亿美金);而后者在A、B轮投了2400万,这些钱在Snap上市股价到$24.48时值32亿。

是的,Lightspeed是第一个投了Snap的硅谷机构,而它本来并不擅长投“消费级”公司;那么又是谁做了交易?Jeremy Liew,这个人在Lightspeed成立六年后加入。

先来看下Lightspeed历史

这家机构在1999年由四位合伙人创办,基本都是企业级软件和早期互联网公司方面专家,只偶然对“消费级”科技公司做投资。

但随着社交媒体兴起,2006年时他们雇了Liew,这人之前曾在AOL做运营和管理,没有很强技术背景,但有个诀窍:很强的市场营销能力和个性。Lightspeed认为:这会提高机构履历并帮他们进入消费级市场。

之后作为一个40岁+投资人,Liew在业界被这么传诵:

“可以横穿世界,只为呆在一个平庸酒店完成一个交易;对“研究”类事项极为狂热,曾攻读专给十几岁少女看的杂志Cosmo Girl和Teen Vogue,认为消费类技术前提是进入流行文化,而年轻女性通常最早采用,他密切关注社交媒体公司是否能在年轻女性群体获得‘爆炸’;还因引人注目的衣柜闻名硅谷,包括一大堆节日裤子的选择。”

48.5万美金投资 Snap

事情回到2012年3月,Liew在知道Evan Spiegel名字前至少曾尝试通过三种不同方法接触它背后创始人。

幸运的是:Evan是斯坦福学生,他也是斯坦福毕业,这给了他进入Facebook大学群组的通道(看起来还是扎克伯格帮了忙,尽管Snap后来拒绝了Facebook的高价收购,详见硅发布之前报道《凭啥Snapchat总裁姐弟恋成功?》)。

Liew发消息给Evan,几分钟后获回复。当时,Evan很有钱的老爸已经厌倦继续给儿子资助做Snapchat。

之后,Evan受邀参观Lightspeed办公室,并分享公司内部数据。恐惧于Snapchat大部分是被学校里青少年共享,见面后不到两周,Liew与Snap达成协议,当时Evan还在阿根廷度春假。

Liew后来说:一个才21岁的人,当他和我们讲为何人们会比其它社交网络更自然分享Snapchat的“洞察力”时,我们印象深刻。

其实投了Facebook的Efrusy还说过这样一句话:

“企业家也需要运气,仅仅有运气对企业家是不够的,他们还必须足够‘好’。你看看Facebook和Myspace运动轨迹差异就知道了。”

不过,Liew在协议里加入一些条款(签署时Snap两位创始人太年轻,不懂),这事最终激怒Evan,并决定采取步骤重夺公司控制权。

据《纽约时报》引用四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者和当事人报道:虽然之后Liew一直在各种场合和媒体会上大谈特谈Snap,但他和Snap早已亲密不再;而Evan在公司初期融资后,就不再花任何时间和Liew开会或面议。

Evan Spiegel被激怒

事情回放大概是这样的:当时,Evan和Snap另一位创始人Bobby Murphy没有太在意投资协议(其实很多好的创业者都这样,心思和兴趣在公司业务上)。

而这些条款,让Lightspeed首先有权拒绝Snap未来融资,以及还能在这些融资中提高Lightspeed股权,《纽约时报》后来披露细节用的原话是:Lightspeed may also account for 50% of the second half。

这些条款能让Lightspeed有效否决Snap未来融资,也让Snap对其他投资者吸引力降低,因为无法按自己意愿获得等额/大量股份。

事实上,这些条款很快就成为了绊脚石。Lightspeed投完几个月,General Catalyst对Snap表达了兴趣(也是硅谷很有名的投资机构啊),本计划投美金200-300 万,让Snap估值达到2200万美元。但交易因Liew条款流产

我们来看下签署条款时Snap两位创始人年龄:Evan是1990年出生,当时21岁;而Bobby比Evan大两岁,当时23。

多年来,Evan一直在暗示他早期时对风险资本家的不满。2015年他在某创业大奖秀上说了这么一段话:

“当我们第一次开始融资,律师带我们详细检查所有文件,然后说:‘不要担心,这些都是标准文件。’


自从这件事后,我认识到:凡所谓带“标准”字样的事,要么就说明带你审核文件的律师自己也一无所知,要么就是你会被利用。”

他还补充:

当有人告诉你这样做是“标准”时,你需要不停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直问到你真正理解这些错综复杂的东西,问到你自己真正理解整个交易结构。

之后为能引进自己想引进的投资者,Evan开始着手解决方案。

他最终和Liew达成的和解是:Lightspeed可以按折扣低价购买Snap一定量股票,但作为交换,它必须移除之前条款中优先取舍权和其它Snap两位创始人觉得非常严重的条款

很快,Evan又在公司章程里增加了一些东西,包括:授权设立优先股,持有这些股份,意味10比1投票权,远胜一般持股人。两位创始人牢牢掌控这种类型股票/绝大部分事务的绝对投票权,包括针对其它股东的权利。

大家应该也已经注意到:年初在Snap提交的IPO文件里,创始人对公司压倒性的控制基本是Snap最受关注特点之一。而通常,早期“机构投资者”会在所投公司董事会占有席位,并成为关键顾问,Liew之后Snap风投基本都遵行此道,如Benchmark合伙人Mitch Lasky在领投Snap的A轮后进入董事会,唯独Liew被排除在外。

Evan和Lasky交往甚密。在这篇文章里(详见硅发布之前报道《凭啥Snapchat总裁姐弟恋成功?》),也可以看到Lasky曾给Evan关于Snap估值和融资等方面建议。

最后,Liew因为投资了Snap而一炮而红,但却也因为这个案子“毁誉参半”。

而对于Snap,Liew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能在他们公司搞到特别条款的投资者。在Snap之后所有交易里,两位创始人均保留了投票控制权,而且没有给投资者任何优惠待遇。

这小子正和马斯克一起拯救世界,顺便统治一下硅谷

中国钱在疯狂涌向硅谷,但却对坐在自己桌子对面的人一无所知。我们将在每周末为后台 Deal Maker 推出硅谷人物系列,以下为第一篇:硅谷教父为何把 YC 掌门人交给一个比他小整整 20 年的人?Sam Alterman 究竟何许人也?

Alterman——同性恋犹太人;8 岁学编程;16 岁出柜;20 岁从斯坦福辍学与男友一起创业,卖掉公司后分手;他两个弟弟鼓励他 2020 年时竞选总统,那时他将 35 岁,刚好达到美国总统候选人的法定最低年龄。来读下《纽约客》作者 Tad Friend 对 Sam 的个人特写,以下是我们翻译简写。

这是一个五月的温暖夜晚,30 名顶尖硅谷创业者聚集在旧金山一个私人包间里。面对 Instacart、DoorDash、Docker 和 Stripe 创始人,Paul Graham 大声宣布:“硅谷在哪里?就在这个房间里!”

硅谷教父、YC 创业孵化器创办人 Paul Graham 

Graham 是 YC 创办人之一,这些人都是他毕业生。YC 训练营每年开 2 期,每期 3 个月,创业公司会在那学习如何成为独角兽。

2016 年,有 13000 家软件公司申请,但最后只有 240 家入选——比被斯坦福大学录取还难上一倍。而在培训 1300 家创业公司后,YC 已经成为硅谷一个独立王国。

在房间一头,Graham 正热情鼓动大家去实施自己的疯狂计划;另一头 Sam Altman 则完全沉浸在自己计算中。每当有创始人过来和他聊天,他都会用绿色眼睛观察他们,然后给出简短观点:“在这个问题上,所有人都错了……”

被 Graham  选中的 YC 现任总裁 Sam Altman

2014 年 Graham 选了比自己小整整 20 岁的 Altman 继任 YC 总裁——那年他才 31。他俩关系亲密、对 YC 有宗教般狂热,而且还都有个奇怪爱好:喜欢穿工装短裤。

然而,两人也有不同:Graham 擅长建议,Altman 则擅长行动。在谈到如何阻止特朗普当总统时,Graham 建议大家先咨询前白宫律师 Chris Lehane,而 Altman 直接给出答案:“最好办法就是支持希拉里。”

即便是在崇尚效率的硅谷,Altman 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他在开会和收发邮件时速度飞快,就好像身上绑着定时炸弹;而和同事说话时会目不转睛盯着对方,逼他们越说越快——到最后,他同事声音听起来简直就像老鼠的尖叫。

对那些最前沿东西,他会表现得非常狂热,比如会称:“少量辐射实际上对你有好处!那叫辐射刺激效应!”但对 YC 旗下公司产品细节他却不感兴趣:他只关心它们对世界的潜在影响。从城市规划到核聚变,他什么都学。

支付公司 Stripe 的 CEO 把 Altman 大脑比作抓娃娃机的爪子:“看上去好像漫无目的,但在必要时,它会立刻抓住要点。”

最近有个博客作家问他:“阿斯伯格综合症对你有什么帮助和伤害?”Altman 跟我描述:“我当时第一反应是:“去你妈的,我没得阿斯伯格综合症!然后,我突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了,因为我坐姿很奇怪。”

他坐着时,整个身体像把破雨伞蜷了起来——“我只对技术有兴趣,而对大多数人或参加派对这样的事,一点耐心都没。有些人能解读他人微妙情绪,但对我,这就跟了解外星人一样难。”Altman 说。

Altman 最大优点是清晰的思路和对复杂问题的直观把握,而他最大缺点是对缺乏效率的人毫无兴趣——不幸的是,我们大多数人都如此。所以当我们刚开始接触时,他的勤奋让我很是不爽,但逐渐地,我又觉得他有点可爱了。

比方说有次聊天时,我提到似乎从没见过他上厕所,他回答:“为不被你们人类发现我其实是机器人,以后我还是得多上厕所。”

当 Altman 接管 YC,这是一个正在成长的巨人。风险资本家 Chris Dixon 告诉我:“他们创造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商业模式,而且几乎不花钱!”——YC 只给旗下公司一、两万美金——“却得到那些最好硅谷初创公司的 7% 股份!”过去 5 年,YC 孵化公司总估值增长 17 倍,达到 800 亿美元。

但 Altman 却打算推倒重来。在旧金山餐厅聚会上,他发现当一家公司更换 CEO 后,新领导者必须“重新创办”公司才能成功。“在 YC,我也要这么做。”他说。在和孵化器其他 16 个合伙人讨论后,他发起一项计划:要在创业公司更早期就介入,而且还要成立一支基金,在它们成长时继续追加投资。

以前,YC 会将手下探险家扔到摇摇晃晃的舢板上,让他们自生自灭。而未来,他们将组织一支无敌舰队去建立帝国;以前,YC 每年会打造几百家公司。而未来,他们将打造上千家,甚至上万家。

在硅谷每个人都号称要拯救世界,Altman 不同之处在:他制定了一个计划。“某种程度上 YC 主导着技术发展进程。”他说:“当我们宣称对虚拟现实感兴趣时,许多大学生都开始研究它。”

接管 YC 不久,Altman 写了篇博文称:“科学似乎出问题了”,并邀请能源、生物技术、人工智能、机器人和其他八个领域公司加入 YC。在他主导下,曾书呆子气的 YC 变成了一只野心勃勃的野兽。

Altman 晚餐桌上, 一家核裂变初创公司 CEO 催促一家量子计算初创公司创始人,要他赶紧将自己开发的计算机推向市场:“这些计算机将会把我们产品开发周期缩短 10-20 倍!”

YC 合伙人 Jonathan Levy 告诉我,去年有两个合伙人反对 Altman,要他“慢点,冷静一点!”Altman 回答“你们说的对。”然后,他自己掏出 1000 万美元成立非营利组织 YC Research,专用以资助最前沿创新。此外,他还与特斯拉和 SpaceX 的 CEO 马斯克一起创办 OpenAI 非营利组织,目标是防止人工智能消灭人类。

风险投资家马克.安德森说:“在 Altman 带领下,YC 野心膨胀了 10倍。”Graham 则告诉我,Altman 希望通过推动“癌症治愈、核聚变、超音速飞机和人工智能”的技术发展,全面改变我们生活:“我认为他目标是创造人类未来。”

看上去,Altman 正迅速建立一个硅谷经济圈,并打算用它取代硅谷——一个超越了资本主义、并试图修复这个破碎世界的企业家公会。所有人都警告他:这不可行。硅谷喜欢野心家,但不喜欢他们过于超前。著名风险投资家 Reid Hoffman 警告:“拥有雄心壮志当然很好。但从以往经验看,如果有人试图在硅谷重塑一个科技领域,结果会非常糟。”

但 Altman 对他警告不屑一顾:“民主只在经济增长时有效。如果经济停止增长,民主就会崩溃。我认为,YC 在做的事对维持经济增长非常重要。”

复盘 YC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也就是孵化器时代到来前,创业公司通常由经验丰富的工程师或连续创业者创办。他们会从 VC 那拿到数百万美元,然后花好几年秘密开发复杂产品。但随着网络托管价格暴跌和个人电脑、手机数量激增,事情突然起了变化。你可能只需要一两个辍学生(如扎克伯格、Larry Page 和 Sergey Brin)再加上几台笔记本,就能创造一只独角兽了。 

Paul Graham 是最早利用这一趋势的人之一。在把自己公司以 5000 万美元高价卖给雅虎后,他在 2005 年写了篇著名文章《如何开始创业》。这和 Steven Blank 《四步创业法》、Eric Ries 《精益创业》一起,为现代创业者指明方向:用最少钱开始创业;小步快跑、快速迭代,让 10 个人爱上你产品,而不是让 10000 个人觉得它还不错。

随后,Graham 与他妻子和两个朋友在马萨诸塞州的剑桥开创 YC(名字来源于一个晦涩函数),试着进行一些投资。

在他写的《黑客和画家》中,Graham 列出这么一个算式:一个初创公司天才程序员的生产力要比一个普通白领高上 36 倍,所以绝不会接受雇佣关系。“黑客不守规矩。”他写道。“这是黑客本质,也是美国人本质。”

投资过程中,Graham 会衡量申请人的技术能力,而他妻子 Jessica Livingston 则非常善于判断一个人的性格。他们最喜欢投 20 多岁的年轻人,因为这个年纪的人“有活力、缺钱、不安定、有合作精神,而且无知”。他们第一次投了 8 家——其中包括 Altman 和两个朋友创办的 Loopt。每家公司创始人都获得了几样东西:6000 块钱、Graham 建议、他家的自制鸡排,还有向他土豪朋友们推销 15 分钟的机会。

在 Graham 首次投资公司中,有家公司叫 Reddit,现在估值 6 亿美元;两年后他又投中了 Dropbox,现在它估值 100 亿。

2014 年,Altman 在斯坦福讲课时列出过这么一个等式:初创公司成功几率=想法*产品*执行*团队*运气。其中,“运气”是个 0 到 10000 间的随机数,就拿现在估值 300 亿美元的 Airbnb 来说,它的崛起似乎充满运气。2009 年加入 YC 时,它靠卖麦片赚的钱都比预定床位和早餐赚的钱多。

Graham 认为创始人想法行不通,所以试图说服他们转而做支付。但一件偶然事情却把这家公司变成全球民宿出租巨头:Barry Manilow(美国著名摇滚歌手)鼓手找到他们,想在巡演期间出租自己房子。

然而,Airbnb 的 CEO Brian Chesky 还是把成功原因归在了 YC 身上。“当我们加入 YC 时,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但在学成时我们想的问题是——我们是下个 eBay 吗?” 他说。

Airbnb 团队野心的爆发是从一次会议开始的。当时,Altman 已是 YC 创业导师和融资专家。Airbnb 创始团队向他展示一份 PPT,上面写着:“我们预计公司年收入会达到 3000万(30M)”。

Altman 回答:“把所有 M 全给我去掉,改成 B!(年收入 300 亿)”、“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只有 3 种可能:1. PPT 上其他话全是扯淡;2. 你们该为自己的无能羞愧;3. 我压根不会数数。”

短短 4 年内,Airbnb 估值超过了所有旅游业巨头

一项 2012 年研究发现:在北美洲,差不多一半孵化器从没孵化出一家能拿到风险投资的公司。而那些比较好的孵化器如 Tech Stars 和 500Startups,能孵出几家价值上亿初创企业。至于 YC——他们孵出了整整 11 家独角兽。

曾为几百家 YC 公司提供过资金的天使 Ron Conway 告诉我:孵化器代表科技界未来:“当我团队在 YC 第一次见到 Airbnb 时,我们才知道共享经济。而当我们见到 DoorDash 和 Instacart,我们反应是:“天哪,居然还有按需经济这种模式!”

Altman 常将 YC 和谷歌母公司 Alphabet 相提并论,这点证明了他野心。最近他在推特上表示,他的 YC 帝国已经达到 Alphabet 估值 14%,随后又加了一句:“路还很长…”

这样的比较其实不太公平:平均说,YC 只拥有它旗下公司股份的 3%。但 Altman 告诉我:“与谷歌不同的是,我们规模越大,成长就越快。所以我们可以在十年内超过他们。”

YC 帝国已是 Alphabet 的 14%

对许多创始人来说,YC 就像是所大学。

合伙人 Michael Seibel 说:“在每期孵化开始时,Paul Graham 都会告诉那些年轻创业者‘在这个房间里,会有人参加你婚礼’。这话听起来奇怪,因为房间里几百个创业者都素不相识。但你猜怎么着?当我结婚时,伴郎还真都来自 YC。你觉得这里像什么?没错,大学。”

每隔一周,YC 创始人们都会在大楼里参加集体办公。如果有需要,YC 合伙人会给他们个别辅导(就像教授);到饭点,他们会被安排一起吃饭(就像学校食堂);有时 Marissa Mayer 或扎克伯格这样的名人还会来给他们做演讲(就像访问学者)。

当然到最后,他们还需要在 Demo Day 接受最终考核(就像论文答辩),要么募到资金(通过答辩),要么没募到(答辩失败)。

YC 课程很难。合伙人 Kevin Hale 说:“我们对创业公司要求非常简单,但没几个人能做到。1,造出人们想要的东西” ——这句话是 Graham 名言;2,和客户沟通,并建立联系。”

在道德方面,这里也很像大学。YC 拒绝混蛋和恶霸加入。“我们很擅长找出混蛋,然后把他们剔除。”Graham 告诉我。“事实上相比失败者,我们更擅长找出混蛋。”

YC 价值观是这样的:财富是你为社会解决一个紧迫问题后获得的副产品。这种混杂着利他主义和勃勃野心的观念是硅谷典型特征。Graham 写过一篇《混蛋都会失败》的文章,文中是这么说的:“做一个坏人会让你变得更蠢,而且好人也不会愿意为你工作。”

虽然有着 Jeff Bezos 和 Larry Ellison 这些明显反例,Graham 还是坚持声称:在创业公司里:“渴望改变世界的人有着天然优势”。

Graham 还写过创业者第一个目标应该是“拉面盈利”:要精打细算花钱,最好能赚到每天吃一碗拉面的钱。“别给创始人太多钱,满足他们生存需要就够了,”他妻子说:“缺钱会迫使你聚焦。如果现在有只基金说要给我们旗下每个创始人 30 万美元,我们可不会接受。”

YC 自己也是这么做的。他们共有 17 个合伙人,大多都创过业,非常有钱。但在 YC,都只能拿到 24000 美元工资,此外收入都来自股票。按这种逻辑推下去,创业公司甚至都不该拿 YC 的钱。

你还别说,事实的确如此。在 Inc. 评选的 500 家增长最快私人企业中,只有 20% 企业筹过外部资金。但对创业者,YC 毕业证书——及将你变成行业巨头的承诺,还是非常让人心动。

当我遇到安全公司 Secful 和 Castle 创始人 Omer Sadika 和 Sebastian Wallin 时,他们正在相互攀比创办公司压力。“我每天最多睡五小时。”Sadika 说。“我都记不清今天是周几了。”Wallin 咕哝。

Sadika 来自以色列,Wallin 来自瑞典的马尔默,而他俩都打算搬到硅谷来。“客户都在这里,”Sadika 告诉我。“在这里,你和 Airbnb 和 Stripe 创始人只有一步之遥。”Wallin 接道。没错,YC 为他们提供了一扇进入硅谷的大门。

而在他们旁边,Shypmate 两个创始人的交谈则很让人同情。Shypmate 是个让国际旅行者顺道帮你把包裹带到加纳或尼日利亚的 App。

Kwadwo Nyarko 抱怨:“那些旅行者的行李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少,哪有地方放包裹?”Perry Ogwuche 也附和:“YC 告诉我们’跟你的客户交谈’,但我压根不知道客户在哪。”

这时,Altman 走了过来,问:“你们有什么爱好?”Ogwuche 被问得有点懵,说:“我们工作完会去健身房。你呢?”

“哈,我喜欢赛车。”Altman 答:“我有 5 辆赛车,其中包括两辆迈凯轮和一辆老款特斯拉。我还喜欢租一架飞机满加州乱飞。哦对了,我还有个奇怪爱好——求生技能。”

看到 Nyarko 和 Ogwuche 困惑表情,他解释道:“有次和朋友喝酒时,我们讨论过世界将以何种方式毁灭。5 年前,一个荷兰实验室修改了 H5N1 禽流感病毒基因,让它拥有超强传染性。所以也许要不了 20 年,人类就会被致命的人造病毒灭掉。此外人工智能的攻击和超级大国间的核战争也会毁灭人类。“

Shypmate 两个创始人都吓得面如土色,但 Altman 还在往下说。“为以防万一,我已经屯了不少枪、黄金、碘酒、抗生素、电池、水,还从以色列军队那搞到防毒面具,另外我还买了一大片土地,以便随时开溜。”

Altman 母亲,皮肤科医生 Connie Gibstine 告诉我,“Sam 这家伙神经绷得太紧。他有时会打电话说觉得头痛,然后就会疑神疑鬼觉得自己得了脑膜炎或淋巴瘤什么的。这时我必须得向他保证说他什么病也没有,只是压力太大了。”

除攒枪攒黄金外,Altman 还有个 Plan B。要真发生人造病毒瘟疫,他打算和亿万富翁朋友 Peter Thiel 一起躲到新西兰去。Thiel 告诉我:“Sam 不太信教,但他观念非常像犹太教徒——既是乐观主义者,也是生存主义者。他不会把任何地方当成自己家乡。”

早熟家伙

Altman 每年会制定一批年度目标。每隔几个礼拜,他都会把这些目标过一遍。目标里通常会包括一些和健身有关内容:如每周骑一百英里自行车,或连续做 50 个引体向上什么的。当然,肯定还有关于工作目标。

在他 2016 年工作目标里,有这么几条:更好地和合伙人合作;把 YC 开到中国去;还有,将规模再扩大一倍。最近他又加了两条:资助一个关于量子力学的视频,以及重读一篇关于死亡的文章《我希望自己能更快乐》。

Altman 是个早熟的家伙。8 岁时,他就学会编程和拆装 Mac 电脑。电脑把他和整个世界连接。“作为一个同性恋,我小时候过得并不好,”他告诉我:“幸好有网络聊天室。”

在他 16 岁,Altman 告诉爸妈说自己是同性恋,他妈惊呆了。她告诉我:“在这前,我只知道 Sam 喜欢玩电脑。”

在 Altman 读大学预科时,有基督教团体在他学校里发起一次抵制同性恋的集会。这时 Altman 跳了出来,向整个社区宣布自己是同性恋,并质问校方是不是打算压制不同观点。

Altman 辅导员告诉我:“Sam 做法改变了整所学校。在他之后,各种各样的学生都出现了。”

读完预科后,他考上斯坦福。在那,他花了两年学计算机,然后就和两个同学辍学开公司去了。

他们公司做的是一个叫 Loopt 的 App,这玩意能把你位置发给手机上好友。而 YC 投资它主要原因,是发现 Altman 是个非常优秀的情绪管理者。他非常擅长管理情绪,快乐和愤怒在他身上转瞬即逝。Paul Graham 告诉我:“Sam 非常善于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强。”

在 YC 那个夏天,Altman 每天疯狂工作,以至都得了坏血病。他忽悠了不少移动运营商,让他们给了 Loopt 最好推荐位。最终他们公司估值飙到 1.75 亿美元。

然而,消费者并不买账。

Loopt 的 App 界面

“我们以为人们会想知道朋友在哪,”Altman 说:“但事实上,他们只是躺在沙发上看手机而已,所以 Loopt 失败了。你不能让人们做他们不想做的事。”最后 2012 年,他和其他创始人以 4300 万美元把 Loopt 卖掉——投他们的 VC 都赔惨了。

Altman 男友 Nick Sivo 是 Loopt 联合创始人之一。他俩在一起呆了九年,但当公司被卖后,他们分手了。“我本以为我们会结婚的,我非常爱他。”Altman 说。

公司散伙后,Altman 拿到 500 万美元。然后他创办了一只小规模风险基金——Hydrazine 资本。他把 500 万里一大半都放进基金,又从 Peter Thiel 那拿了一大笔投资,基金总规模达到 2100 万美元——他把基金中 75% 钱都投到 YC 旗下公司里。

他说他投资诀窍是“在混乱中找机会”。Altman 基金领投了 Reddit 的 B 轮,而这家公司是出了名的乱。“要投那些毛病多多的公司。因为有毛病,它们估值低,而你任务是治好它们的毛病。”

短短 4 年,Hydrazine 估值涨了十倍。尽管很成功,但 Altman 还是退出了 VC 界。“你要发现一家成功公司,然后说服他们拿你钱——而不是别人的,而且还是以更低估值,”他说:“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做创业者的对手。”

于是他决定从头再来。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给自己留了一套旧金山四居室、几辆车、一块地和 1000 万美元储备(利息刚好够他生活费)。剩下的一切,他打算都用来改变世界。

刚巧,这时 Paul Graham 和妻子 Jessica Livingston 已被 YC 管理搞得疲惫不堪,夫妻俩正在寻找继任者。Livingston 说:“我们并没有列过一张类似’谁能接管 YC’这样的名单。我们的选择只有 Sam 一个人。” 

Graham 说:“我在厨房里问 Sam,你想接管吗?’他笑了。于是我知道这事成了。 我从没见过 Sam 像这样笑过,他都无法控制自己表情。那种笑容,就好像他把一个纸团扔进了十几米外的垃圾箱一样。”

Altman 想创造一家价值万亿美元的巨头,并推动世界向前进步。这时他意识到:“没有重大科学进步,就不可能创造一家万亿美元企业。”所以他开始大量投资硬件公司,研究这些公司面临的科学和工程问题,并在这些领域招募最有前途的公司。 

Altman 说服了自动驾驶公司 Cruise 的 CEO Kyle Vogt,让他们公司加入 YC 旗下。后来当 Kyle Vogt 找不着钱时,他又向 Cruise 投了 300 万美元。2016 年 3 月,通用汽车以 12.5 亿美元收购了 Cruise。

Altman 从小就梦想亲自创办一家核能公司,但这只是个梦想而已;不过,他却让 YC 投了他能找到的最好核裂变和聚变创业公司。后来他又拿自己钱投了这两家公司,并任董事会主席。

在这个世界上,有成千上万创业公司在做社交,但只有不到 20 家在研究核裂变和聚变。对此,Altman 是这么说的:“难的事其实比简单的事要好做,因为大家都愿来帮你。你说你在做 APP,别人会冲你翻白眼。但你要是说在造火箭,他们眼睛就亮了。谁不想上太空?”

Graham 曾写过一段话:在为创业公司提建议时,我最常想起的两个人是 Steve Jobs 和 Altman:“遇到设计问题时,我会自问 ‘Steve会怎么做?’而遇到战略问题时,我自问 ‘Sam会怎么做?’”

在遇到危机时,许多 YC 旗下创业者都会先打电话给 Altman,问他该怎么做。一个创业者告诉我:“Sam 可以看到未来,我们希望他告诉我们未来是怎样的。”

Altman 认为:“最好的创始人都非常偏执、充满危机感。创业者都喜欢新事物,但事实上,创办企业就意味遭受 10 年以上磨难。太多人想要一口吃成个胖子。”

Altman 的预见能力让人们对他充满敬意。一个 YC 创业者称他为“创业界 Yoda 大师”。许多创业者垂头丧气走进 Altman 办公室,15 分钟后就充满活力走出来了。

Altman 给出的许多建议都围绕一个词——透明:公司遇到挫折,担心投资者反应?“告诉他们”;不知道潜在客户想要什么?“去问他们”;担心竞争对手?“不用管他们,除非他们打败了你。”

“人类不是独一无二的”

4 年前,Altman 曾和几个朋友一起进行过徒步旅行。在那次旅行中,Altman 放弃了“人类是独一无二的”这个观念。

他和朋友们一边长途跋涉,一边讨论人工智能的进步。Altman 突然发现:“在 13 年后,就会有人能用硬件复制我大脑了。也许有些方面,人类还能保持一点特殊性——如创造力、灵感、感到快乐和悲伤的能力——但计算机也将拥有自己欲望和人生目标。”

“当我得知智能可以被模拟时,我就不再认为人类有什么独特性了。”他说这些时,眼神有点空洞,“而且相比人类,机器机还有许多优势——人类的输入、输出速率太慢——我们每秒只能学习两个 bit 数据,对计算机,这简直就是慢动作。”

于是 Altman 与马斯克一起创立 OpenAI。这是项针对全人类的战略防御计划——当人类相比计算机失去优势时,它可以保护我们免受它们伤害。

Musk 之所以要成立 OpenAI,是因为他觉得也许就因为一个小小意外,人工智能就会消灭全人类——它们会变得无比强大,但却没有人类的价值观。

瑞典哲学家 Nick Bostrom 在 2003 年提出过这么一个假设:如果你对一个全能的人工智能下命令,让它制作尽可能多回形针。那么在没其他指令情况下,它会耗尽地球上所有资源用来制造回形针——包括你我身体中的原子。

目前 OpenAI 最担心谷歌的 DeepMind。他们认为,谷歌正试图制造一个可以监控全世界所有竞争对手的终极人工智能。

马斯克告诉我:“如果他们人工智能出了问题,地球上也许就会出现一个不朽的超级独裁者。它会杀光所有竞争对手的研究人员,就像修改一个程序的 bug。”

但 OpenAI 也有自己问题——我们都知道它在防备什么,但没有人知道它想要什么。

2016 年 5 月一个优秀的人工智能研究者 Dario Amodei(他后来去带 Google Brain 项目了)参观了 OpenAI。他告诉 Altman 和 CTO Greg Brockman 说: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 

对啊!他们筹了 10 亿美元,雇了一支由 30 名研究人员组成的强大团队,但想干嘛呢?“维基百科文章说:OpenAI 目标是建立一个友好的人工智能,然后向全世界发布它源代码?”

“我们不打算公布我们所有源代码,”Altman 说:“这么做可能会坏事。”

“但你们目标是?”Amodei 又问。

Brockman 说:“我们目标现在是…呃…是做能做的最好的事。这事有点说不清。”

目前,人工智能还远没到全知全能地步。微软推出过一个名为 Tay 的聊天机器人,然后很快被 Twitter 用户带坏;最近还有人发布第一首由人工智能创作的流行歌曲 “Daddy’s Car”,听起来就像是电子版披头士。

但马斯克告诉我:“你不能说因为大街上没机器人杀手,就不该关心这事。”苹果 Siri、亚马逊 Alexa和微软 Cortana 正在为数百万人提供服务,人工智能还提供了同传翻译和自动驾驶技术,这些都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YC 甚至已用人工智能筛选入职申请:人工智能的神经网络会评估现有公司和已发布 App 来训练自己。

“它最关心什么?”我问 Altman。“我不知道,”他回答:“这就是神经网络最令人不安的一点——你不知道它们在做什么,它们也永远不会告诉你。”

OpenAI 说他们近期目标,是推出一个能摆放餐盘和收拾桌子的家用机器人。而长期目标,是建立一个可以通过图灵测试的人工智能系统——也就是说它能让人以为它是人类。但 Altman 认为,真正的人工智能能做的应该更多:它应该能创造,比如说发现量子物理学的新属性或发明一种新艺术形式。

虽然许多人工智能的研究人员通过告诉他们的系统“这是只狗,而不是只猫”来纠正错误,但 OpenAI 重点是让它系统教会自己如何工作。 

“就像婴儿一样?”我问 Altman。

“没错。我们都忘了人类婴儿要花多少年来学习。如果人工智能研究人员开发出了像婴儿一样的算法——像人类婴儿一样会摔倒、失败——他们马上就会失去耐心,认定它不靠谱,然后把它关掉。”

Altman 认为,OpenAI 目前使命是:直到它被所有人接纳。他正在阅读 James Madison 关于“宪法公约”的关于管理过渡的指导。

“我希望让世界各地人能一起参与,来选出新 OpenAI 管理委员会。我们正在想办法。”他说。“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人们会想:为什么这些王八蛋可以决定我未来的命运?”

在 Altman 管理下,YC 正成为一个影子联合国,他需要做那些秘书长级别的决定。也许,把人类托付给他这样的人是有意义的。

“Sam 对人类未来的规划完全基于观点本身,而不是公众看法。”Peter Thiel 说:“这就是他强大之处——不论别人关不关心,他都会去推进这项工作。”

2016 年初时,Altman 在一个私人场所会见了国防部长 Ashton Carter。为这次会面,他穿上他唯一一件西装——在一次去香港旅行时,他助手把他骗到裁缝店里,给他定制了这套西服。

两人刚一见面,国防部长就直奔主题:“很多人都觉得国防部反应迟钝,”他说:“但事实并非如此。我需要你们的专业知识,我想和你合作。”

“哇,太棒了!”Altman 说:“你们可能是地球上最大的客户。”他知道,美国国防部一年的研发支出比苹果、谷歌和英特尔加起来还要多。

“但得到你们回复经常需要一年左右,创业公司可等不起。”听到这话,国防部长把右手比成枪的现状,往自己太阳穴上来了一枪。

Altman 接着说:“不过,要是你可以给我一个专门的联系人,并在两周内作出和 YC 开展试点合作计划的决定,那样会对合作很有帮助。”“很好。”国防部长扫了眼自己助手,那人立刻把这话写了下来。“还有什么?”

Altman 又想了下:“如果你,或是你代表能来 YC 作个演讲,那就再好不过。”“没问题,我亲自来。”国防部长答应道。

会谈结束后,负责国防部数字部门的 Chris Lynch 告诉 Altman,“你可以找机会聊下 OpenAI。”Altman 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2017 年,美国分配了 30 亿美元军事预算,用来开发一种能自主作出攻击决定的远程导弹。Chris Lynch 认为,OpenAI 系统非常适合用在这上面。

但对让 OpenAI 和国防部合作这事,Altman 还是有点犹豫。“我爱美国,它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他说。在斯坦福念书时,他就参加过一个无人直升机项目。“但有些事情上,我们永远不会与国防部合作。我一个朋友曾告诉我:’虽然国防部有的是钱,但他们水平真心不怎样。’”

在加入 YC 后,创业公司都会获得相同数量资金。换言之,估值也是相同的:170 万美元。而在 Demo Day 后,他们平均估值会上升到 1000 万。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在短短 3 个月内,YC 投资的公司估值一下翻了 6 倍?

一个流行理论是这样的:最好的创业者会选择最好的孵化器,而 YC 则非常擅长选出最好的创业者。

负责最近几轮孵化的 Paul Buchheit 说:“关键在创始人。Facebook 所以成功,是因为有扎克伯格。而 MySpace 呢?它创始人就是一群猴子。”

接下来,YC 会培训这些创始人,教他们如何在 Demo Day 上讲自己故事,让他们公司显得更诱人。

风险资本家 Chris Dixon 非常欣赏 YC 做法。他说:“创始人得到良好训练。他们知道该如何展示专业知识,如何表现出坚持不懈的精神和勇气,如何将自己和著名独角兽作对比(’我们是育儿领域 Uber、非洲版 Stripe、保健领域 Slack’)。要是没类似独角兽,他们就会说:’X 型公司一无是处。未来 Y 型公司将干掉 X 型,而我们就是 Y 型公司。’”

而 Paul Graham 也很乐意承认这点,通过训练创始人表达能力:“我们让糟糕的创始人看起来和优秀创始人一模一样。”

当然,也有不同理论。

有些人认为,通过教导创始人们专注公司业务增长——而不是在各种科技会议和媒体上瞎 BB——YC 确实将旗下公司变得更好了。YC 收入增长的黄金标准是每周 10%,也就是一年增长 142 倍。

做不到?好吧,那就说点别的。在一次 Demo Day 上,有家公司宣布说它“口碑”上升了 50%。到底什么才是“口碑”?鬼知道。

Sebastian Wallin 告诉我,他安全公司 Castle 之所以能获得 180 万美元投资,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很好指标。虽然产品装机量不怎样,但我们会使用’受保护的帐户’这个指标,在 YC 训练营期期间,这个指标增长 30%——其中有 40% 来自 YC 旗下公司。真是一个完美的故事。”

事实上,很少有公司能获得长期高速成长。因为那需要不断反复创新(几乎不可能),而且不受控制的成长有时会像恶性肿瘤一样吞噬掉整个公司。在 2015 年,Reddit 发生一系列危机。之后董事会上,Altman 说服联合创始人 Steve Huffman 回公司担任 CEO 职务。

Huffman 说:“我马上告诉 Sam,’别逼着我控制公司成长速度,我控制不了。’每个伟大创业公司——包括 Facebook 和 Airbnb——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成长那么快,而成长掩盖了所有问题。但他们必须在公司陷入停滞前弄清楚这事。”

不过要论最有说服力的 YC 理论,还是“网络力量”理论:YC “校友”形成一张巨大公司网络,网络中公司会相互帮助彼此成功。

“YC 是个自成体系的经济体,”Triplebyte 联合创始人 Harj Taggar 说。每年春天时,YC 旗下公司创始人都会聚集到旧金山北边一个地方,彼此熟络熟络。

Cruise 的 CEO Kyle Vogt 告诉我:“我问过 5 个从 YC 训练营毕业的朋友 ‘ 如果有可能,你们还愿再来一次吗?’大多数人都说愿意。”

没人会怀疑这一点。

Union Square Ventures 管理合伙人 Andy Weissman 告诉我:“为什么 YC 旗下公司在 Demo Day 上表现得这么牛逼?因为其他 YC 公司都是它们客户。想想看,你还啥都不是呢,就已经有 1000 多家公司愿意试用你产品了!“

YC 公司不仅能让 Airbnb 和 Stripe 使用他们 App,还能利用校友网络覆盖其他硅谷大公司。这些年来,许多 YC 创业公司都被 Facebook、苹果和谷歌收购了。 

但 Altman 已经开始担心起这张校友网络的未来。2016 年 2 月,他向最新加入的创业者群发了一封 email,警告他们说有些人已经变得过于自满。 

他告诉我:“如果一家公司活着的唯一原因是’它是 YC 的公司’,那不论对公司自身和还是对硅谷都是件坏事。这样的公司应该赶紧关门。”

VC 们对 YC 的担心

推动世界进步可能会创造巨大价值,但也要花很多钱。为积累资金,Altman 正让 YC 变得更像一家风险投资公司。而过去,YC 一直是家温和、乐于助人的天使投资机构,也是反对无情风险资本家的一股力量。

Paul Graham 曾发表过《大统一理论:为什么说 VC 很烂》的文章。而在 YC 早期活动上,一名演讲者还展示过这么一张 PPT——“风投:撒旦的仆从还是笨拙的强奸犯?”

YC 会帮创业者签订更有利合同,削弱 VC 在公司里话语权。它甚至会对所有 VC 评级,并将这些资料提供给创业者。

仅仅因为把 Demo Day 的入场证借给了助理,Bryce Roberts 风投公司已连续四年被 YC 拒之门外,他说:“YC 的人就像挥舞着棍棒,告诉我们这些 VC:’我们记得你做过的任何事。’”

VC 圈子都知道:如果你想投资 YC 旗下顶级公司,你必须提供公平条款,帮他们跑腿打杂,满足他们一切要求。在私下里,许多 VC 都会抱怨 YC 把估值抬得太离谱。还有人抱怨,这家孵化器的行事风格实在太冷酷无情。

一个著名风险投资人告诉我:“YC 模式对孵化营中最好的 4 家公司很有利,但对排在后面的其他公司却很糟糕。当这些公司创始人来见我时,我就知道他们项目已被红杉和 Andreessen Horowitz 毙掉了。”

听到这话,Andreessen Horowitz 联合创始人 Ben Horowitz 跳了起来。他指出:这种有利于顶级 VC 的游戏规则完全是正常现象:“最好的创始人会选最好的 VC,而其他 VC 就只能吃点残羹剩饭。这就是资本主义!好好回去工作,别 TM 瞎 BB 了!”

Altman 许多投资理念都来源于 48 岁的自由主义者 Peter Thiel。Thiel 是 PayPal 和 Palantir 联合创始人。就在不久前,他暗中提供资金搞垮了硅谷八卦媒体 Gawker。为延长寿命,他一直在注射生长激素,最近他还想试试直接注射年轻人的血液。

作为一个顶级风险投家,Thiel 投资风格和 Paul Graham 完全相反。他不像 Graham 那样喜欢追求狂热的用户和微薄利润,而更偏好爆发性增长和快速垄断。不过,两人都非常重视创始人素质和公司前景:在 5 或 10 年后,这个产品市场会不会让公司成长 100 倍?

多年来,YC 内部一直在讨论如何对它旗下初创企业进行后续投资,帮它们进一步扩张,同时也能从中获利。2015 年,Altman 提出说要建立一个四、五十亿美元规模的贷款池,和一支二、三十亿美元的增长基金。 

“我们都告诉 Sam,说这么做实在太疯狂了。”一个 YC 高层回忆。Altman 最终屈服:“他们的反对是正确的,我们没办法一下子投出 50 亿美元。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2015 年 9 月,YC 推出 7 亿美元规模成长基金 YC,这比 Altman 一开始的设想要谨慎许多。对这样规模的基金,3 倍投资回报率就足以让投资者喜笑颜开了,但 Altman 希望它回报率能达到史无前例的 10 倍。

YC Continuity 的大部分钱会被用于领投旗下创业公司的后续融资,但也有 1/3 钱被指定用于维持 YC 旗下所有获投公司的 7% 股份(否则就会被后续的融资稀释)。

他们之所以要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如果 YC 只投资自己最偏爱的几家公司,那么其他 VC 会认为剩下公司都没什么前途。

负责运行 YC Continuity 的 Ali Rowghani 是这么描述他们优势的:“其他投资者就像捕鱼船队,要花上 80%-90% 时间环游地球并发现潜在交易。而我们却像渔夫,每天坐在一个不断有新鱼游进来的鱼塘边钓鱼。”

但在许多 VC 眼中,与其说 YC Continuity 像渔夫,不如说它像炮艇。Bryce Roberts 说:“他在破坏整个硅谷风投业。即使 Sam 没说出来,他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能拿到 Airbnb 的 25% 股份,为什么只拿 7%?”

不少 VC 都担心:YC 也许很快就会为顶尖初创公司提供一条龙的资金服务——直到它们上市——并把其他 VC 都挤出局。这将大大减少其他创业公司资金和专业知识来源,并进一步巩固 YC 权力。

一个顶级风险投资人说:“到某个时间点,他们就会开始为最好公司提供 A 轮和 B 轮融资了。我觉得他们计划就是要破坏一切,然后接管整个世界。”

当我对 Altman 说外界对他看法时,他非常生气。“只要是我还在掌管 YC,我们就不会领投 A 轮!”他说:“要是我们自己把最好公司都挑光,那只会对我们计划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

然而,帮忙建立了 YC 法律框架的 YC 合伙人 Jonathan Levy 却说:“我们有足够空间来做任何事。Sam 尊重红杉吗?当然!他认为他能做得更好吗?绝对的。他会做得更好吗?绝对的。在我看来,Sam 能颠覆整个 VC 业吗?绝对的。在一开始,你只会看到一两个特殊案例。但慢慢地,整个行业都会被改变。”

你会为你爱的人杀多少人?

有一次来纽约时,Altman 在我家呆了一整天,和我讨论技术是如何改变我们对自身的看法。

他蜷缩在我沙发上,膝盖顶着下巴,滔滔不绝:“1997 年深蓝打败卡斯帕罗夫后,我就在想:我们为什么还要关心国际象棋?现在,AlphaGo 又打败了李世石,这也让我很难过。”他说:“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也许是人类强过电脑的领域越来越少了吧。”过了会儿,他又补充道:“相比难过,’郁闷’这个词能更好形容我的感受。”

在硅谷,很多人都相信这么一件事:我们的世界其实不存在,我们的一切都是某种高等智慧体在电脑中模拟出来的。有两个亿万富翁甚至已在秘密招募科学家,试图打破这样的模拟。但对 Altman,危险并非来自造物主,而是来自我们自己的创造物。

“手机控制了我们,”他皱着眉头摆弄他的 iPhone SE。“人和机器的融合已经开始——而融合是最好方案。任何其他方案都会带来冲突:要么,我们奴役人工智能;要么,人工智能奴役我们。我最喜欢的融合方案,是一劳永逸地把我们大脑上传到云端。”他说:“我们要对人类进行升级,因为我们后代会征服全宇宙,要不然就会永远消失。这是一个何等壮观的时代!”

别的未来学家——如达·芬奇和冯·布劳恩——会畅想几十年或几百年后技术,Altman 不会,他会评估当前机会和威胁,然后用实际行动去推进或阻止它们。

Graham 曾想阻止特朗普当选,结果一无所获。而 Altman 最近公布了一个鼓励年轻人投票的无党派项目 VotePlz。他把选举看成一个技术问题:如何用最少投入获取最大回报?

仔细分析后,Altman 和三个联合创始人选了 9 个摇摆州,在那给年轻人提供注册表和邮票,帮他们注册投票。选举日,VotePlz 的 App 甚至可以叫辆 Uber,直接把你送投票点去。

人造病毒?Altman 正计划在 YC Research 内成立一个合成生物学部门,专门研究如何阻止人造病毒传播。

衰老和死亡?他打算资助一家研究异种共生公司,将年轻人血液精华制成注射液。“即便注射了这东西,你也难逃一死。”他说。“但也许可以让你健健康康活到 120岁,然后迅速死去。”

人类的终极命运?他正考虑成立一个团体,为人类继任者做准备——不管它是人工智能,还是智人的增强版本。他打算找些机器人、控制论、量子计算、人工智能、合成生物学、基因组学、空间旅行和哲学领域的权威研究者,一起探讨人类替代方案的技术和伦理问题。

现在,这些领域的领导人已开始半定期去 Altman 家开会了;他们开玩笑称自己为“圣约组织(上帝和人的约定)”。

Altman 告诉我:“如果你相信所有人类生命都同样宝贵,你也相信 99.5% 生命将在未来出现,那么我们就该把所有时间花在思考未来上。”但他的声音随后就低了下去:“但我更关心我的家人和朋友。”

他问我,如果能挽救我爱人的生命,我愿意牺牲多少陌生人——或亲手杀死他们——他说他愿意牺牲十万人。我告诉他说:我愿意牺牲更多人。“这是不对的。”他不安地说。

对人类创新的后果,Altman 正试图给出一个系统性解决方案。比如说我们正面临一个巨大挑战:计算机可能会使我们大多数人失业。

对此,Altman 给出的方案很简单——给每个人发生活费。2017 年开始,YC Research 将就此进行一项为期五年的研究。YC 将在加州奥克兰选出 1000 名实验者,并向他们发基本生活补助,金额可能在每年 12000 美元到 24000 美元间。

从表面看,这个方案似乎有个很明显问题:免费得来的钱不会让人变得懒惰吗?而且这事成本也高得惊人:如果要给每个美国人发 24000 美元,那么你每年要花掉近 8 万亿美元——这个数字超过联邦税收的两倍。

但 Altman 告诉我:“大多数人没搞明白的是,假设劳动力成本变为零”——智能机器人承担了所有工作——“那么人们的生活成本将大幅下降。在这基础上,如果我们又搞定核聚变发电,那么电价也会降到几乎免费地步。而交通、水和食物也会变得非常便宜,人们的生活成本会降低一个数量级。”

他告诉我:当人工智能重塑经济的时代到来,“我们将有无限财富和大量失业人口,到那时,发放基本生活补助就会很有意义。它会解放出下一个乔布斯。”

违背了一条硅谷基本原则?

在最近一次 YC 全体会议上,合伙人 Paul Buchheit 公布了他对创始人们的问卷调查。其中有些是关于食物的投诉:如饭菜里茄子太多啦、咖啡是速溶的啦。 

但创始人们批评得最多的一件事,是 YC 一次就孵化 127 家公司,“他们觉得 YC 太大,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我们不是在教小学生,也不是在放牛羊。他们是下一个扎克伯格,是我们同行,我们要让他们爱上我们。”Buchheit 总结道:“下次,我要把规模缩小到 100 家。”

之后 Altman 告诉我:过分专注创始人是个错误。“当我接手 YC 时,”他说:“我们最关心事情是要让每个创始人都过得开心,但那是个错误指标。为确保我们能获得并留住最好的投资人,我们现在也要让合伙人过得开心,一家注定会失败的公司在这里开不开心并不重要。”

风险资本家们相信:他们的投资回报遵循幂律分布,即其中 90% 利润来自一两家。这意味:他们内心里其实希望自己投资的其他创业公司快点关门,不要变成白白消耗资源的“僵尸公司”。

Altman 告诉我:目前在 YC 的投资组合里只有 1/5 公司失败。他觉得:“我们应该更冒险一点,让失败率达到 90%。而如果要提高回报率,那你该把所有钱都给最好的那家公司。”他承认,”这对其他 YC 公司会是个打击,且无益于建立校友网络。但换句话说:只要能有三、四家 YC 公司成长为超级巨头,这就值了。”

在硅谷很多人都觉得,YC 等孵化器扩张过快、过大。Dropbox 联合创始人Drew Houston 告诉我:优秀的创始人并不是哪儿都有的:“在某个时间点,比如你投到第 10001 家公司时,你所做的,其实就是在录取你曾会拒绝的人。”

Marc Andreessen 风险投资公司将 15% 资金投在了 YC 公司上。他告诉我:“许多人都觉得 YC 正变得越来越好——它在扩大规模同时也越来越会挑公司了——而且随着他们吸引力越来越大,YC 也能招到越来越多的优秀创始人。”

但他补充道:“但也有不少人怀疑:YC 网络是不是已增长到极限?天才和疯子间也许只有一步之遥。”而且 YC 的巨大成功违背了一条硅谷基本原则:规模和品质无法兼得。

Altman 向我承认:YC 的校友网络正面临压力。好几百个新加入 YC 公司都争着和 Stripe 的 CEO Patrick Collison 套近乎。为此,Stripe 还指定一个专门负责此事的联系人。Altman 说他希望其他 YC 旗下的重量级公司也这样做,但他们最好快点。

从 2016 年冬天开始,YC Fellowship 转型成一所创业学校。这是一堂为时 10 周的免费在线课程,向所有公司开放。参与者不会得到钱,但他们学的东西和 YC 旗下创业者是一样的。

Altman 将亲自监督。他认为,如果想每年将 10000 名新创始人带入 YC 校友网络,这是最快、最简单方法。“如果我们能为世界创造出 10 倍于之前的伟大创业公司——即使我们对它们没任何所有权——那它一定会以某种方式使 YC 受益,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

Altman 打算 2017 年进入中国,且还在考虑进入印度。“总有一天,YC 会比我刚接管时大上好几百倍。”他说:“很多事都可能出错,但说真的,我看不出有谁能阻止我们。”

Altman 这样的管理方式让一些老人开始怀念起 YC 早期的家庭氛围。

一个 YC 资深员工告诉我:“Sam 有点太看重荣誉和个人品牌了。在 Paul Graham 管事时,我觉得我们就像一个大家庭,但现在只剩下冷冰冰的制度。Sam 总在向上看,但作为一个组织领导者,他应该多关心关心下面的人。” 

当我向 Altman 提到这些批评时,他说:“我当然可以更好地进行组织管理。但我不想每周都去做什么一对一谈话,’让我们谈谈你的职业路径’这种。我认为只要我们能作出正确的重大决策,那么即使在组织层级上有点小混乱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因为重大决策才是决定投资回报的关键。”

他接着又说:”我从来都无法感受到他人对我的看法,我认为这是种天赋。为了被他人接受,许多人都不会去做那些让他们看上去很疯狂的事——而这可能会让他们犯下巨大错误。”

最近 YC 正规划一个试点项目,想测试下建设一座实验城市的可行性。这座城市可能会位于美国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并将使用最新技术:比如说,它可能只允许自动驾驶汽车进入。 

“它可能是座未来的大学城,一座由 YC 建立的大学城。它面积会在十万英亩左右,可能有 5-10 万居民。我们会集资建造基础设施,探索一种新生活方式。”Altman 向我强调,这还只是个想法——但事实上,他已在考虑选址。你可以将这座城市想象成一个在人工智能管理下运行的城市国家——一座 21 世纪的雅典卫城,或是一片闲人免进的精英社区、或是抵抗即将到来的混乱的堡垒。

对 Altman 来说,与其探索未来,不如创造未来。

他在 OpenAI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海军上将 Hyman Rickover 的一段名言写到会议室墙上:“人生的伟大目标不在于知,而在于行。我们要像整个世界的命运都取决于自己一个人那样行动……我们必须为未来而活,而不是为个人舒适或成功而活。” 

Altman 向我列举了 Rickover 在建立美国核武海军过程中克服的所有艰难险阻。 “真是太了不起了!”他由衷赞叹。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又陷入思考:“Rickover 晚年时还说过,他所建立的一切都应该被沉到海底去。这句话值得我们深思。”

顶级投资人Fred Wilson预测: 2017年科技IPO将大热

Union Square Venture 联合创始人 Fred Wilson 每年都会对新一年做预测,并对过去一年作回顾。以下是他对2017年预测和2016年总结。由于出色投资纪录,Fred被公认为是纽约投资界最具影响力人物之一。

对2017年的预测

1,由Snap领衔的IPO市场将白热化,预计2017年科技IPO数量会超过2000年以来任何一年。

2,特朗普将削减企业税和个税,取消VC在Carry个税方面优惠(详见硅发布报道《川普惹怒全美风险投资协会》)。作为“减税刺激”一个结果,运行7年半的牛市将继续,直到因利率上升及/或特朗普某些似乎不可避免的愚蠢做法而告终。专业投资者不会因Carry个税优惠取消而感到太大伤害,因为个税降低让人愉快,外加,企业将以更低税为由把大量海外资本带回,产生现金盈余并进一步导致并购热,推动大堆旧轨迹上的老公司收购初创企业

3,在线广告领域,投资者和企业家承认谷歌和Facebook已赢,该领域内初创公司几乎融不到钱,但会出现广告模式不同于G、F的“新玩家”,如Snapchat,和现存一些玩家,如Twitter。

4,SaaS分类将继续巩固,驱动力是传统企业软件公司(如甲骨文)。成功SaaS公司(如Workday)将争先恐后寻找新业务线并稳定重复订购收入。

5,类似当年“移动战略”,投资者投资前第一个问题会是“你们公司AI战略是什么”,并对“没AI战略”的公司谨慎。

6,科技投资新增“基因组学”类别,由此模糊掉过去30年VC把“生命科学”和“科技类别”相区别的界限。这也将导致融资狂热、投资质量下降,但生命科学领域将出现大赢家,在可预见未来,“生命科学”将是VC一个重要类别。

7,谷歌、Facebook及(较小意义上的)苹果、亚马逊将被美国政府及个人视为垄断者,类似“假新闻危机”会使每个人意识到自己对这些巨头有多依赖,并产生反弹。微软归来且政府将寻求补救方法但终为徒劳。但在微软情况下,技术——尤其是建立在开放数据平台上的分布式应用(也就是“区块链技术”)将来救援并最终减少我们对垄断者的依赖。场景发生还需几年,但种子已经播下,2017年将看到场景开演。

8,网络战将成每个人生活前沿和中心,类似冷战时期的核战争。密码将等同于“防空洞”,我们都将学习如何使用和管理“私人密钥”。一家公司将通过易使用的界面让“加密”成为主流,并最终成为下一个大东西。

对2016年的总结:

1,我曾预测AR/VR和可穿戴会让人失望,的确如此,2016年AR/VR领域唯一大事件是Pokemon Go。同时Fitbit证明人们手腕上想要个“电脑”的唯一原因是健康,但Fitbit以股票跌到历史最低点结束2016,Pebble则因销售不良把自己卖给Fitbit,苹果手表在两个版本后仍没进入主流。

2,我曾预测苹果、谷歌、Facebook、亚马逊中会有一个地位不稳,苹果显然有所“颤抖”,无法再造出任何人都想要的笔记本,也不再所有人都想立刻拥有新iPhone,iPad同样在衰退,手表仍在等待触发,这些天微软正在造比苹果更好(也许操作系统也是)的电脑。但不能对其它3家公司做同样批评,他们2016年都有伟大岁月。

3,我曾预测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的规定将对商业无人机行业是福音,他们的确做到了。

4,我曾预测Facebook内某些高流量内容发行者2016年会变糟,情况似乎没出现,但Facebook作为内容平台的“丑陋”一面已经展现,比方说今年已影响(或没影响)总统大选的假新闻,及由此遭致的滔天批评。

5,我曾预测时代华纳将分拆HBO让它成为Netflix直接竞争对手,但时代华纳把自己卖给了AT&T,AT&T由此加入类似Comcast和Verizon这样的“运营商成为内容公司”俱乐部,大型运营商高管们似乎相信把巨额利润押到内容运作上更好,而非继续投资通信基础设施。这让我反而很想投资通信基础设施。

6,比特币没出现杀手级App,却成为贸易商/投机商宠儿,年末在一个杀手级运行中几乎突破1000美元/BTC水平。也许比特币杀手级App是它的价值和/或它的存储价值,这将使它成为黄金等价物,及数字资产空间的可能存储货币。我想这是比特币世界正发生的事,而且以这种方式发展没什么不好。

7,Slack有个美好的2016,巩固了其在企业领域的通信工具地位(电邮除外),但也有成长之痛,因为引发“行政混乱”,但Slack将继续保持地位,并能承受来自微软产品和其它竞争对手日益激烈的竞争。

8,我曾预测特朗普会获共和党提名,科技界会排队反对,这些都对,但竟然不要紧,特朗普在没技术板块支持下赢得总统大选,而他正是通过使用科技工具实现。

9,我曾预测“估值减记”将打击科技业且初创公司雇员会因期权价值下跌而成批逃走,这没真正大规模发生,一些员工当然受伤,但技术界仍使用了大量技术包括:重新定价期权、重置期权计划、转向RSUs。事实上2016年对初创公司、VC和技术增长型公司都是不错的一年。

其他一些2016年发生的事,最重要也最值得讨论的:

1,对战时代已然来临:

以前也许只是私下暗战,但接下来将转向公开。我怀疑公众仍不知这一领域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清楚俄罗斯在这次美国总统选举中所为。不过美国对俄罗斯做了些什么呢?我假设做了同样事甚至更多。如果你敌人有你城堡钥匙,你最好也有他城堡钥匙,好消息是:正如俄罗斯有能侵入美国系统的黑客,美国也有伟大黑客,实际上中国、以色列、印度、英德法日等国都有,这让我感觉有点像“核时代”归来,只要双方都有相同工具,那么“相互保证的破坏”就是种威慑。

2,科技产业不再是“舞会里最美的那个”:

它曾是,一方面是变得极强的垄断或双头垄断,搜索、社交媒体、电商、在线广告和移动操作系统;另一方面是被事实证明它很易受各种不良行为影响(就像每个其它大型产业)。我们现在有个即将到任的总统,他没像即将卸任的总统那样向我们分享他对技术板块的爱,这让我想起美剧《48小时》,当Eddie Murphy通过镜子抛出镜头玻璃,和“乡下人”解释城里来了个新警长,但这次,科技界原来才是“乡下人”。

3,谷歌和Facebook控制了75%在线广告和这一市场在2016年的几乎所有增长。

4,人工智能已融入日常生活

无论是一个可与之对话的家庭扬声器系统,还是知道我们即将出门、购物的社交网络,还是可自动停车和在高速上自动变道的车,我们正看到AI逐渐接管以前我们必须自己来的任务。别再问人工智能已到哪个阶段,这不是即将到来的事,它已在这里,事实上我认为它正是在2016年登台亮相主流生活,真让人兴奋也真可怕,它提出未来30-50年我们必须面对的各种问题,如果你现在才20多岁,AI将定义你一生。

“物联网”让人困惑?读懂这一篇文章就可以了

以下文章是最近美国创投圈传播比较多的,来自 FirstMark Capital 董事总经理 Matt Turck,我们对这篇奇长无比的文章进行了翻译简写,希望能帮你快速建立起对“物联网”的认知坐标轴。

概念界定

“物联网”是世上最令人困惑的技术趋势吗?

一方面,所有预测都说:数百亿设备将很快“连接”,数万亿经济价值将被创建;

另一方面,大部分终端消费者的感觉:这些昂贵的小东西最好是能有,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作为一种技术趋势,它发展速度实在太慢,每年进展似乎只有一点点。

造成上述困惑的原因,部分是由“语义学”造成。

虽然这些新型装备确实是物联网一部分,但物联网的定义不仅仅是台式机、笔记本电脑和智能手机的连接,而是“一切硬件的连接”,这是种更广泛和深入趋势,贯穿于消费者、企业级应用和产业空间。

从根本上说, 物联网是关于任何客观物体变成一串数字数据的转换过程,你一旦给某个东西加上传感器,它就会像任何数字产品那样运作:

发出用量、位置和状态的数据;

可被追踪、控制、个性化和远程升级;

当与大数据和 AI 结合,它还可以变得智能、有预测性和协同工作,甚至某些情况下可自主工作。

我们每年都会对物联网全景做一个更新,以下是 2016 年版:2013 年,我们在努力理解物联网的“合理性”;2014 年底,物联网火速发展;2016 年,我们将继续对它抱相当大期望,但也需要认识到:这个趋势的展开还需要好几年,有可能是几十年。

目前位置

今天物联网所处位置,基本是 1999 年时的互联网或是 2007 年时的手机。

1999 年,互联网已经显示出很多伟大之处,比如谷歌和亚马逊发展得如火如荼,但那时的上网体验还经常让人受挫:拨号上网怎么都上不去;或者就是一个可怕未知数,把银行资料输入到网站,你是在开玩笑吗?

同样,手机业在 2007 年已经取得许多关键性进展,比如更小外形、能通过 WAP 站点连接互联网,甚至第一代 iPhone 已经发布,但当时,很难想象现在的智能手机革命。

今天的物联网就处在这样一个拐点:未来已经展现,但分布还不均匀。

从可穿戴、AR/VR 头戴式设备到联网家庭/工厂、无人机、自动驾驶汽车和智能城市,一个全新世界和计算模式正在我们面前涌现,不过目前还呈片状分布,而且既不好看,也不好用。

什么东西需要花这么长时间?

有两类原因,减缓了物联网发展。 一是简单的“生态系统不成熟”问题。

物联网愿景的一个重要方面,不仅是设备可连接到互联网,也是设备和设备间能无缝连接,但截至目前,设备间的“互操作性”很大程度还不存在,困难包括存在太多标准、没有足够多人对其中某项表示赞同等;

其它难题还包括:

将东西连到网上其实超乎想象地难,尤其是在工业环境下(像高温、潮湿环境等,这些地方没手机信号也没 WiFi 或远离城市中心);

很多大数据相关问题需要解决,包括如何在本地处理数据、如何在传感器或网络级别减少云数据传输量(这被称为“雾计算”,还是个早期概念),目前还不清楚现有数据基础设施是否能承受由物联网创造的大量数据;

安全和隐私也很重要和根本,很多企业刚刚对数据可能带来的麻烦有了解,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会把这些事提到日程表优先项;

随着无人机和无人车出现,法律法规也需要重新适应。这方面,监管机构的谨慎是可以理解的。

所有上述问题都可以解决,但找到解决方案需要时间。

第二,物联网和互联网不同,它不仅和软件相关,也涉及硬件。

互联网在网上创造一个全新世界时所遇到的“摩擦系数”很少,因为它几乎只和软件打交道,但物联网涉及硬件,而硬件有物理客体必须遵循的两大铁律:距离和时间。

硬件难题

过去 2-3 年,许多新物联网创业者和 VC 不得不学习到/重新学习到一件事: 要做出一个好硬件产品需要很长时间:

硬件产品迭代速度远不能和软件比;

硬件产品没所谓“最小化可行方案”或“管他妈的,先发货再说”;

一旦产品进入制造环节,根本没回头路可走;任何设计中错误都会导致几个月时间的延宕;

至少,基于我和该领域创业者及 VC 们的谈话,一个物联网创业公司平均要花非常扎实的 18-24 个月,才能实际交付第一个产品(这里数据主要基于我印象,并非精确数据)。

而无论出货过程多么难,这还只是战斗第一步,分销问题随之而来。网络销售很伟大,但你必须和零售商打交道,这可能又会另外花你 1-2 年,才能真正做到多渠道分发的建立并开始大批量销售。

而所有这一切也影响价格:因为各种硬件组件成本和来自零售商的利润压力,物联网创业公司很难定价产品到很便宜,这也减慢消费者胃口。埃森哲 2016 年调查:高价是阻碍消费者购买物联网产品的第一原因。

另外除像 AR、VR 和无人机等这些新产业, 物联网领域大规模产品的采用,很大程度将与市场上现有产品的自然周期有关。技术发烧友和尝鲜者可能不会等,但消费者和企业,都不太可能一夜之间淘汰现有设备,特别是当新产品很贵时。

消费者可能会每 1-2 年换手机;

锁具、厨卫家电和汽车往往需要 10 年或更久;

工业世界,机器至少可用 15-20 年;

而真要实现物联网世界的转换,可能还需要完成以下事:可连接系统被植入下一代公寓建设(如预装全屋智能感应系统的新公寓房)、车辆或工厂设计中。

不过,生态系统中某些部分可能逆势而相对更快改变,比如无人驾驶汽车可能会比预期早发生。部分观察家预测:未来 12-18 个月,无人驾驶车将被允许在美国一些试点城市的真实生活场景中使用。

如果类似事发生,则将提速整个产业,特别是当制造商能证明自动驾驶比人类驾驶更安全时。但即便如此,现有公路基础设施仍需要发展,以去适应无人驾驶汽车的大批量生产,这里,则又需要几年。

创业公司持续大爆炸

但创业公司生态系统已启动得红红火火。2016 年初,我们可能已进入到物联网创业大爆炸的第 3 或第 4 个年头,特别是在专注“消费级”这一侧的物联网应用。

很多孵化器(包括专攻硬件也包括 YC 和 TechStars 这种所有项目都孵化的)都在炮制这个领域的创业军团。众筹提供早期资金(尽管不像之前那么给力),而大型中国制造商也乐意与这些创业公司合作,甚至直接投资。像 Dragon Innovation 这样的咨询公司/服务提供商,也做了很多手把手的指导。

此外,物联网创业更像是个广泛的全球性现象Mattermark 排名前 100 的物联网公司中有 52 家(超过 50%)不在硅谷;我们 2016 年物联网年报里,则有超过 150 家公司不在美国;另外高达 160 家法国创业公司参加了今年 CES 展,当然,中国已经是世界硬件工厂。

VC 投入的钱持续增加

再来看看投资机构注入的资金量:

2013 年 18 亿美金;

2014 年 25.9 亿美金;

2015 年 33.4 亿美金;

据 CB Insights:投资交易量即 Deal 数有下滑:2013 年 307 笔、2014 年 380 笔以及 2015 年 322 笔, 但这也反映出产业一个自然演变,即种子投资减少,钱被更多集中性投向了一小部分晚期公司。

事实上就在 18 个月前,物联网位于起步阶段的公司还非常多,很少有公司到 B 轮或 B 轮之后的投资。但自我们发布上个版本年报,这种情况已经改变明显, 一大把公司进入中后期融资阶段,包括:

Sigfox ($115M Series D in 2015);

3D Robotics ($50M Series C in 2015);

Peloton ($30M Series C in 2015);

Canary ($30M Series B in 2015);

littleBits ($47M Series B in 2015);

Netatmo ($33M Series B in 2015);

Athos ($35M Series C in 2015);

Greenwave ($45M Series C in 2016);

Jawbone ($165M Series E+ in 2015);

FreedomPop ($50M Series D in 2016);

Razer ($75M Series C in 2016);

Ring ($61M Series C in 2016).

不过就整体而言, 绝大部分 VC 对硬件公司并非“一见钟情”,而更多是“起初不喜欢,后来被培养起”的那种情感:

因为 Fitbit 去年 IPO 证明物联网创业公司可能非常成功,并且财务指标完善(FitBit 很赚钱,多数 SaaS 公司则不是)。但许多传统风投人依然对硬件创业抱有怀疑, 投资物联网在今天很大程度上仍是“实验性质”。

虽然现在硬件公司创业所需资本密集度已大为减少,但我们从市场上看到:一家公司仍需要融到 1000 万美金,才能启动并保持持续前进,至少在美国是这样。

产业资本为强势主角

幸运的是:物联网领域, CVC 即企业投资机构已经以主要玩家方式强势进入。

CB Insights 数据:该领域两个最活跃投资者是英特尔和高通。思科也出现在前 10,和传统 VC 排一起,另外活跃度较高 CVC 还有:Verizon Ventures、GE Ventures、Comcast Ventures 和 Samsung Ventures。

产业资本布局也是真正的国际化:法国罗格朗 Legrand 领投了 Netatmo 的 B 轮;西班牙电信及其他全球领先电信公司领投了 Sigfox 的 D 轮;亚洲投资者也很积极,比如富士康偶尔会做些领投,而新加坡 EDBI 已经是个非常引人注目的晚期投资者。

如果美国风投市场继续降温,对物联网生态系统影响可能显著。因为当一个市场发展艰难,历史性看,这时产业资本和外国投资者通常表现不会很活跃, 但也有可能物联网创业公司融资规模已经到达一个“点”,这个“点”,使上述原则对它不适用。

最大变量

下面是我们整理的 2016 年物联网产业版图:

与过去相比,这里最大区别是我们正处在一个物联网创业公司以“全栈”方式启动的时代,因为横向上,还没有占主导地位的一个平台,并且截至目前还没足够成熟、便宜和完全可靠的部件,创业公司倾向自己去独立建起大量东西,包括硬件、软件、数据/分析等。

对于企业级应用的创业公司,我预计:这些公司中许多随着时间推移,可能会在业务模式上完全抛弃硬件组件。

大公司已无处不在

充分认识到大公司已无处不在很重要这意味一个生态系统是否 Make Sense,事实上,大公司已几乎活跃于物联网每个细分类别。

值得注意的是:互联网时代,产业动态平衡残酷但也简单:一边,是互联网创业公司搅局者;另一边,是被打得陷入瘫痪的既得利益者。 但物联网时代,情况有点复杂

一些互联网时代的创业公司已经成长为大公司,有些东西变得不清晰,比如谁是“最有能力破坏谁”这些事。

大型公共科技和电信公司已遍布物联网;芯片制造商(英特尔、高通、ARM)都在竞相争夺物联网芯片市场;思科也直言不讳自己的“万物互联”概念,并在不久前以 14 亿美元收购 Jasper;IBM 则宣布在物联网业务中的 30 亿美元投资;AT&T 在汽车互联层面已非常激进,与 10 大美国汽车制造商中的 8 家展开合作。

许多电信公司视其即将推出的 5G 网络为物联网中心力量;苹果、微软和三星也一直非常活跃,提供集线器/平台(如苹果 Homekit、三星 SmartThings 和即将到来的新操作系统,以及微软的 Azure 物联网)和终端产品(如苹果 Apple Watch、三星 Gear VR 和三星的大量可连接设备,还有微软即将推出的 HoloLens AR 头盔);Salesforce 几个月前,也宣布了自己物联网云计算系统。 这个生态链上的名单还在不断增加。

谷歌和亚马逊

但谷歌和亚马逊需要单独拎出来说一说,因为他们两个的潜在影响力都非常巨大。

从 Nest(智能家庭),到 SideWalk (智能城市),到无人驾驶汽车,到谷歌云,谷歌已经涵盖物联网生态系统中绝大部分业务,并在这个领域投资数十亿美金。

另一边,亚马逊 AWS 云服务似乎是个不断增长的力量,不断创新并推出新产品,包括它今年推出的新物联网平台也势必将成为产业重要力量。额外地,亚马逊的电商运营也在物联网产品分销环节中愈发重要,并且它的 Echo/ Alexa 已被证明是家庭自动化领域的一匹“黑马”。

考虑到这两个公司都:1)坐拥巨大用户数据;2)几乎能无限制抵达所有顶级人才,谷歌和亚马逊现在发展速度,和他们当年还是创业公司时几乎不相上下。

倒逼传统巨头

技术世界之外,很多“传统”企业巨头(工业、制造业、保险、能源巨头等)既能从中得益,但也对它心存恐惧。这或许,是重新思考一切的最好机会。

物联网将使大公司从以“产品”为中心的模式,向以“服务”为中心的模式转变。物联网世界中,大企业将拥有他们客户是怎么使用他们产品的直接知识;也将能通过软件来对市场的实际产品需求进行定制;甚至将能预测什么时候产品会失败,以及可能需要的支持。他们还有机会通过产品用量向客户收费(而不是一次性买断)、开放订阅模式,并与客户建立起长期关系。

这些变化,可能对供应链和零售影响巨大,另一方面,威胁也巨大。以汽车业为例,由谷歌、苹果、百度或 Uber 软件控制的自动驾驶汽车会带来什么?传统汽车公司将因此被“降级”成为部分制造商么?

这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这些公司是否能逐步把自己转型成软件公司,这在文化和组织构架上非常困难,一些传统行业公司已有自己软件武器,如“博世”的软件创新计划,或是“通用电气”在新硅谷办公室招募了数百名软件开发人员。所以,这不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要做到,需要付出巨大努力。

上述这一切对创业公司意味什么?

意味很多收购机会,无论金额大小,甚至如 Nest、Oculus 或 Cruise 这种巨大金额的收购,大公司已展示出收购胃口,而传统领域大公司则最有可能对这些创业公司有需求,以让自己转型成软件公司。

另一面,对那些打算坚持到底并做大做独立的创业公司,路子可能相对窄,并需要精明计划。

规模稍大公司如谷歌和 Nest,不会去做每个可连接产品(如家庭自动化系统中的每件设备),但有可能在物联网产业抢占更大机会(比如成为家庭自动化平台);或偶尔在市场上疯狂瓜分最优秀人才,别忘了几个月前 Uber 挖走卡内基梅隆 40 位机器人研究人员以帮助发展自动驾驶技术。

对年轻创业公司,成功可能是:从拥挤市场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角;或是与正确巨头合作,获得他们生产和分销网络。

总结

如果你停下来思考:一个完全互联的世界需要什么样的变化时,物联网领域正在发生的变化实际上已经显著地快。

10 年前,我们认为是“科幻小说”里的东西都正在变成现实,我们也已经非常接近被一个连接在一起的设备、无人机和自动驾驶汽车所包围的世界,一个更大问题可能是:我们作为一个“社会”,是否已经准备好这种级别/水平的改变?

美国不关注AlphaGo和李世石大战?

我这两天特别翻了一下美国创投圈博客角角落落,发现讨论 “AlphaGo 和李世石大战”的少之又少(新闻媒体报道除外),可以说基本上没有。

我想主要原因可能是:“围棋”是个神秘东方的产物,很多老外连下棋规则都不知道;另外投资圈视角偏宏观,对必然会发生(无非时间问题)的“事件性”之事兴趣不高。事实上他们只字未提这事,而在思考以下这些东西:

PC 的胜利实际上是生态系统在“经济体”规模上的胜利(数不清的个人电脑),而 Mobile 取代 PC 同样其实是 ARM/IOS/Android 生态系统在“经济体规模”上的胜利,如果没有这种胜利,Mobile 不可能取代 PC,那么 AI 有没可能带来一个更新更大规模的消费级客户群/经济体,从而取代 Mobile 生态系统?

当然还有个原因:今年 1月初 Nature 杂志刊登 Cover Story 首次披露 AlphaGo 击败欧洲围棋冠军樊麾时,他们已经讨论了一圈,但讨论的 Point 真的和我们不太一样。来看看围绕 AlphaGo 美国创投圈都在吵些什么:

 事实上是谷歌被骂了!

时间需要拉回到 2 个月前,也就是 Nature 首次披露 AlphaGo 击败樊麾,美国舆论迅速分为了两派,那就是追究技术终极意义,它到底应该是个 1)的问题还是个 2)的问题?

  • “妈妈能够做什么来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好?”
  • “我能够做什么来让妈妈感到骄傲?”

其中第二个观点认为:这项 AI 领域的进步不容小视,但硅谷应该解决“大问题”、“棘手问题”、“那些一团糟、妨碍世界发展的问题”,它们没有一个“Ready Market”,并且穷人富人都会受到影响,甚至直接触及“有缺陷的系统”,而不是把时间精力花在电脑“玩”棋盘游戏。

这其实是美国舆论一直在倒逼科技界的一个问题倒不只是由 AlphaGo 引起。换句话说:谷歌、Facebook、苹果等这些公司应该把更多注意力放到或者说肩负起解决“社会问题”。再直白点:为什么这个时代最聪明大脑都在思考如何让大家点击广告,都被“浪费”在琐碎之事比如 Twitter 和 WhatsApp 这样的玩具和商业上,而不是去解决“真正重要”的问题?

时光倒流……

我第一次听到类似观点其实是在 5 年前的杭州,当时采访丁磊,请他聊聊中国 10 年科技史总结。未料丁磊的 View 瞬间让我采访提纲(主要是针对网易的一些 Question List)变成废纸一团,他的核心观点:

“科技进步也好,其它什么进步也好,最后都是落实到以‘人’为本,就是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但为什么在这些问题上我们仍缺乏安全感或幸福感?实际上科技已发展到 21 世纪的今天,为什么我们在面对自然灾害时还是像原始人一样脆弱无力?这种感觉并没有根本性变化,或者说科技带来的喜悦没有在对人类保护上起到根本性加强,起码在中国我们有这种感觉,那么在哪些方面可以做得更好?”

如果说硅谷创业圈一直在流行一个方法论:我们(创业项目)就是要把以前“妈妈”照顾我们的那些事都接管过去。翻转到地球那面也一样:我们有了陌陌,有了微博,有了微信,但是,没有让妈妈感到骄傲!

不过,另一个观点或者我们说是基于第二种观点上的“螺旋式上升”观点反问道:难道我们真的想让技术公司把他们注意力从棋盘游戏和生产商品方面转移到解决社会性问题上来吗?

答案是一个大写的 NO,“甚至,这整个问题框架是一种深刻的落后”。

这篇来自对计算模型和技术有广泛兴趣的博士研究生、政策战略性分析师 Adam Elkus 文章甚至被硅谷早期投资机构 At16Z 列为“必读文章”之一推荐给了众人,我仔细看了下,核心观点一路讲到“曼哈顿计划”:美国陆军部于 1942 年 6 月开始实施利用核裂变反应来研制原子弹的计划。

我的天啊,我已经晕过去!

当时,美国集中了西方国家(除纳粹德国外)最优秀核科学家,动员 10 万多人参加这一工程,历时 3 年,耗资 20 亿美元,于 1945 年 7 月 16 日成功进行世界上第一次核爆炸,并按计划制造出两颗实用的原子弹。

在工程执行过程中,负责人应用了系统工程的思路和方法,大大缩短工程所耗时间。一工程的成功,也直接促进了二战后“系统工程”的发展。

之后,美国对“曼哈顿计划”的诉求体现了美国对“技术理性”的信念,因此也与童贞之子基督一样,曼哈顿计划被奉为“救世主”。

然后……

仔细读下来,Adam 核心观点其实有四:第一,“曼哈顿计划”被这类比制造原子弹更宽泛、更有野心的“解决社会、政治和基本人类问题”给滥用了。

当人们说希望技术公司着手解决“真正”问题时,其实是在要求技术公司为社会问题设计“解决方案”,特别是要求专家、科学家、工程师等自上而下研发“解决方案”,但这陷入了“技术理性”的泥潭。

如果非要强人所难,这种做法基本假定就是想把社会变得“可读”,之后,再由专家和机器处理加工,然而这种“可读性”是捉摸不透并费时费力的,盖过它能产生的收益。大规模社会活动常常走火也是这个道理,请问越战究竟是哪步出了错?步步皆错。考量评估是所有科学、非科学活动的主要部分,但很多社会问题都是由“考量什么”以及“如何测/考量”这一最基本分歧引发。

第二,技术公司最珍贵地方是它能改变世界,或者说它解决问题的方式非常重要,但它天生既不具备政府或类似政府职能,甚至同政府相比,也不能更好回避“技术理性”带来的问题,技术公司能带来的最大益处就是直接给我们解决问题的工具。那为什么还要指望它解决社会问题呢?

技术公司擅长技术与商业上的事,比如管理、物流、产品、市场营销等,但他们不是做政府的料,之所以看起来像是“问题解决机”,是因为他们的专业知识、技术才能和资源。“他们聪明得都可以做技术商务了,怎么就不可以解决政治或社会上的事情呢?”如果是这种逻辑,怎么不去叫英语老师造桥呢?

政府与商业二者存在本质区别。举个例子,如果 Facebook 给你发则广告,你不喜欢只需点个按钮,你这辈子都不用在 Facebook 上看到它。但如果一次国防采购失策,在战场上坦克军团打了轮哑炮,一队年轻战士就得惨死沙场。技术公司也不像政府,他们有不同目标、动机和能力,很多不适用于政治功能。但技术公司还是能发挥有价值的公共政治作用,问题是:这个作用该是什么样。

谷歌和其他技术公司已经对社会问题有贡献,好比 Google Ideas 智囊团。这种公私交融的合伙模式,两边都有专业知识与能力可贡献。公共政治简而言之就是一群男女坐在桌前畅所欲言,技术世界能给谈话带来政府与非盈利部门所不具备的东西。

第三,要技术拯救世界实际上是在人类对 AI 普遍恐慌的年代产生,Elon Musk 和霍金都在担心 AI 会否走火入魔,但他们最怕梦魇其实是这个超级智能它既超级理性,但同时心怀不轨。

它十分理智,因为它能找到高效途径来达成目标,但却缺少哲学家、艺术家,政治家所说的“推理”或“常识”,技术理性问题不只出在“傲慢”上,也出在“理性化”的病理和它在社会生活的统治支配上。换言之:Musk 和霍金最怕的其实是 AI 被官僚政府/不好的利益集体利用或演变成后者。

第四,通过技术实现目标的根本途径,首先得有技术才行。回到 AlphaGo,AI 也和其它技术创新一样,是要为人类提供可使用的新工具。感叹电脑能在棋盘上战胜人类是有点儿孩子气,但又怎样呢?人们需要兴奋、刺激和动力来完成困难的事。

“滴滴快的”跑到美国来了!

Uber 大举杀入中国同时,“滴滴快的”可能也在积极反向进入美国

我从北美猎头圈获得的消息:国内一家顶尖互联网公司要在美国建立研发中心,月底 CTO 等高管会直接飞到美国做现场面试。而这家互联网公司,具有如下特征:

  • “已完成多轮融资并将于 1-2 年内上市”;
  • “细分领域市场份额做到 90% 以上”;
  • “背后资本是阿里巴巴和腾讯”;

那么,它最可能是谁呢?

“滴滴快的”?

如果做排除法,这三个充分必要条件,仅第三项“背后资本是阿里+腾讯”,基本已可以排除绝大部分互联网公司。腾讯和阿里,能在一起投资实属不易,两者在资本方面的联手近年才开始发生,美国市场代表是 Snapchat

腾讯在 Snapchat 融资 B 轮时进入,时间是 2013 年 6 月;之后,坊间一直传阿里想入股,直到阿里真出现在投资名单,是今年 3 月,阿里砸了 2 个亿美金。

而两者在国内市场联动,共有三次披露:第一次发生在 2013 年底,双方联手进入 Fintech 即互联网金融领域,成立“众安在线”:阿里持股 19.9%,是最大单一股东;中国平安、腾讯分别以 15% 并列第二大股东。

第二次,发生在 2014 年 11 月,通过二级市场操作,阿里、腾讯分别持股华谊兄弟 8.08%,并列第二大股东;第三次,马云、马化腾参与中国平安的定向增发。

而“滴滴快的”合并,无疑是两家在资本联手层面最受舆论瞩目的一次:

阿里在“快的” A 轮进入;腾讯则在“滴滴” B 轮进入。两者今年初突然合并,合并之纠结,滴滴天使投资人王刚曾有自述:

  • “滴滴创始人程维和我在阿里巴巴 B2B、支付宝商户事业部期间一起共事多年。2012 年我们先后离开阿里,准备创业。”
  • “利用逆袭‘摇摇’这次机会,我们开始了 B 轮融资,并做出我们最纠结的融资决定——接受腾讯投资
  • 通过几次和腾讯的人打交道,他们给程维和我留下正直、简单和友好的印象。但对我们从阿里离开的人来讲,是要过心里这道坎的。”
  • “如果不拿腾讯的钱,我们最大担心是:快的已经拿了阿里投资,如果腾讯等不及,转身去投资‘摇摇’,滴滴将非常被动。此外我们优势在线下,如果微信强大入口不为我们所用,滴滴就失去一个最好战略资源。程维和我在一个足浴店里进行了最后讨论,我倾向腾讯跟投,他倾向腾讯领投。结果是我妥协了。”
  • “融资后,形势起了些微妙变化。是继续火拼,还是握手言和,共同面对其他竞争者,双方开始认真进行更有诚意的沟通。阿里和腾讯态度也都变得更开放。”
  • “(合并后)市场竞争远没有结束,我们因为共同敌人走在一起,Uber、易到仍是活跃竞争者,新传统租车巨头也会挤进这个领域,移动出行是个非常广泛的领域,‘美好出行’征途才刚刚起步。”

国际化野心?

再来看看这个团队的基因/野心,同样来自王刚自述:

  • “补贴大战进行同时,有一天,程维打电话告诉我,他想挖柳青过来。我当时狠狠吃了一惊。这两三年来,我对我投资或孵化的 CEO 们讲的最多一段话就是:“一定要持续找更牛的人,最初你们都是带一帮一线人员打仗,很快你带的将是经理、总监、副总裁。看你领导力水平最核心的是看你能领导谁,谁愿意跟你混。”虽然我也觉得程维是个没给自己设限的 CEO,但敢挖柳青,还是超出我预料,程维太敢想了。”
  • 插播一下柳青背景:柳传志之女;2000 年北大计算机系毕业;2002 年获哈佛硕士学位;同年加入高盛(亚洲)集团投资银行部负责“分析员工作”;2004 年转投直接投资部工作;2008 年晋升执行董事;2012 年晋升为高盛(亚洲)有限责任公司亚太区董事总经理,是高盛史上最年轻董事总经理之一。
  • “在我看来,她和程维商量站在一起时,肯定是要打造一个数百亿美金的公司,否则对不起他们的代价。”
  • “记得去年我们 D 轮融资拿到 DST 一亿美金后,DST 联合创始人兼总裁尤里.米尔纳曾到滴滴,说了三句话:‘第一、Uber 要灭了你们;第二、如果要活命,只有一个办法,和‘快的’合并;第三、合并后,我可以再给你们十亿美金。’

可以看出:这是个非常 Aggressive 的团队和董事会。而目前,“滴滴快的”和 Uber 融资战火已经烧到什么程度:

  • Uber 去年底美国拿了 12 亿美金;又从百度拿了 6 个亿美金;今年 2 月,又拿了 10 个亿美金,现在传说,还要在中国市场继续融资;
  • “滴滴快的” 5 月拿了新浪微博 1.42 亿美金,目前也传正寻求新一轮融资,估值将因此增至 120-150 亿美金。

那么:“滴滴快的”这些钱,都将花到哪里去呢?我和几个朋友讨论:

  • 国内针对司机端补贴仍然停不下,尤其是专车业务,Uber 给司机补贴很高(Uber CEO 今年计划向中国市场投资 10 个亿美金);
  • 暂时很难想象双方战场往中国二、三线城市转,一个三线城市的出行不是痛点,性价也不会太好,因此扩张城市应该有一定条件
  • “滴滴快的”现在/未来一定会重视国际化,跑到美国来和 Uber 正面较量,海外的华人同胞也确实不少啊;
  • 越和 Uber 对标,估值越高,如果能像 Uber 全球接近 100 个城市拿下几个城市,做出气势,钱再进来不是问题;

不过,现有迹象看,“滴滴快的”美国现阶段目标,应该还在“技术改进”和“人才挖掘”方面,Analytics is very important to drive operation efficiency。

再补充一个信息:我几个朋友在美国用 Uber,回国时,死都不肯装“滴滴快的”,因为觉得用起来复杂。这还是两个用户体验不太一样的软件,我回国时,也死都不肯装,觉得繁琐难用……

Uber 已经过时? 看 Chariot 怎么颠覆公交系统

有些东西你也不知该怎么分类,但就是觉得“狠酷”。我注意到 Chariot,是因为它允许我自己设计交通路线,真好玩,就像小时候搭积木。

但找来它 App,没看懂;又找来网站,搞懂一些;最后,一头撞到它天使投资人,挖了些目前 Chariot 还没全局展现的东西。

有个背景是:先不讲美国公共交通,远未和诸如 Apple Pay 等高科技结合,单从路线看,已存在上百年的 Bart Route,不少设计也已经很不合理。比如旧金山某路公车,从“渔人码头”开始,这段著名的“吃喝玩乐”路线,经常性人爆多;而有些路线完全相反,某些时间段,一个人也没有。

我相信这个问题,中国也有。来看看 Chariot 是怎么解决的。

1,我在哪

先给大家一个概念:我在哪。看下图,我在右下角,City 名叫“Fremont”,如果我要去旧金山看望各大科技公司好友,考虑到三番 Parking 实在恐怖,而且经常性一不小心就被罚款,加州目前穷疯,警察埋伏在各个你想也想不到的地方,我的最佳方案是:不开车,改坐 Bart,因为打 Uber 也不省事,它太贵,来回要 100 美金呢。

所以:从右下角始,噼里啪啦我坐 45 分钟车左右,到达左下角 South San Francisco 这站。但问题在于:硅谷只有旧金山,公共交通还有点像中国城市;更多地方,它就是大漠一片,如果没车?几乎寸步难行。

2,解决方案:自制路线

怎么办?Chariot 来了。打开它网站,我被提示的第一个功能:Roll My Route。也就是说:我可以自制路线。这太棒!虽然记者整天基本没固定路线,东南西北乱闯,但一周内某几天,我也是会固定出现在某个星巴克的,所以第一步:自制路线

隐私起见,我这里写的出发地和终点,都是我乱填的,我想从 Fremont 这个 City 的 Kraftile Road 的 990 号,到 Newark 这个 City 的 Enterprise Drive 的 7855 号。假设:它是从我家,到我办公室的固定路线。看下图,我每天要横跨的距离,也就是那两个粉色大头针的距离。

接下来,有点意外:它让我自己命名路线名字,而且以我的注册名“Lynn”为默认选项。起啥名字呢?我选了个“Lynn’s Run”。

哈哈,突然,我感觉自己像是杨致远或 Nvidia 创始人 Jen-Hsun Huang,向斯坦福一掷千金后,有了座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教学楼公共建筑;而我,还不需要一掷千金……

3,分享—众筹

接着按“Next”,页面出来啥?Chariot 说,这条路线目前还没人赞成开通,赶紧把它分享出去,让更多朋友“Vote”。当然,我这条新路线,也会被 Chariot 存在它数据库,而等投票到一定指标,它就会被展示在 Chariot 官网,供更多我不认识、也不认识我,但和我有共同路线需求的人投票。

所以从网站走,Chariot 其实有三个功能:一,用户设计路线;二,用户对新路线投票,如下图,Chariot 从数据库选了投票率最高路线,供大家进一步表决。而表决到一定程度,比如 100% Rolled,该路线就会开通。

第三,它野心是囊括整个交易,所以也包括“支付”。Chariot 支持用户购买虚拟信用票(Credits)。为测试,尼玛,我把自己 Debit 的卡号也绑上了,终于弄明白它逻辑:

选第一个选项 “93” 美金,我可以一个月内,无限制坐它上面所有路线;10 美金,乘坐两次;47 美金,乘坐 12 次;90 美金,乘坐 24 次,并且,这些虚拟信用票永不会过期。

由于公司还很新,估计它上面路线,至今都没开通几条,但美国人,确实很多愿为自己想要的服务预付费。所以,Chariot 其实是在用“大数据+众筹”理念,设计并运营公交路线。

4,投资人旁白

但单琢磨 Chariot 已有样子,有些问题琢磨不明白,比如新路线开通,由什么车运营?以及美国政府介入吗?

搞笑的是,Chariot 成立于去年,今年 4 月拿了 300 万美金种子资金,进入投资者包括:Tyson Hendricksen、Major League Baseball Ventures、Joel Englander、Wilson Sonsini Goodrich & Rosati、Winklevoss Capital、Sandy Kory 等,我还看到了 YC

但 Crunchbase 数据,真的既不及时,也不准确。昨晚,我给 Party 中的天使朋友郭威打电话,他竟然是 Chariot 最早投资者之一,而 Chariot 创始人就在他身边,正喝得酩酊大醉,我晕!下面,是郭威给到我的一些信息:

  • 路线开通条件:每段路对“投票”数要求都不一样,比如有些路线本来公车就多,人也多,那就说明它火,所需投票数也就少。以此逻辑推。
  • Chariot 数据库:除用户生成数据,还包括:政府提供数据,及第三方交通公司提供数据;
  • 除自制路线、支付购票外,用户拿着 Chariot 移动端 App,未来还可实现功能,如等 Bart 过程中,就可看到过来车辆是否有空位,还是已人满为患,即永不会有“站票”情况
  • 在美国,公司可通过资金和公司信用资质获得“租车”权利,Chariot 运营模式是:通过“租车”掌控所有专车,因为它的一个理念:Uber 不控制车和驾驶员是“问题”,Chariot 目前司机 75 名,所有司机为公司雇佣关系,都经过严格训练。
  • 服务对象:偏中低收入;有固定航路;甚至是连自己车都没有的用户。

郭威还给我讲了一些其他信息:

“我非常爱 Uber,它在努力解决一些问题,但新问题也在不断爆发。原因第一,涉及政府利益;第二,交通最重要要素之一是 Safe,做不好是要死人的,旧金山 2013 年发生过一件事,一个小男孩,因为 Uber 司机是新手,驾车不专业,男孩被撞死,另外印度发生多起和 Uber 有关的强奸事件。所以这些,都是非常痛苦的问题。Chariot 易受政府支持是因为:它帮政府解决了怎么用科技改善公共交通系统。环保等原因,美国政府鼓励工薪族上下班乘坐公交,甚至允许因此减免部分税收,大概可申报税收减免,按个人收入占比 30%-50% 左右,所以买公车票,可获税收减免权,Chariot 也享受这个政策,也就是说,乘坐 Chariot 比打车软件便宜 30% 左右,但因为要赢利,比政府公交系统贵 10%-15%,但会舒服很多,因为它受政府支持的另外一个原因,美国公车目前人太杂,没人在管,最后几节车厢,吸毒的吸毒,撒尿的撒尿,2009 年还发生过一件轰动全美的事,就是因为‘让座’问题,一个中国大妈和一个黑人妇女在公车上大吵,然后,黑人妇女出手打了一拳中国大妈,中国大妈也非常强悍,‘啪啪啪’几下击退黑人妇女,同时连骂好几句‘Fuck You!’因为都不是白人,涉及种族问题,这个视频在全美引起轰动。”

我在 Youtube 用关键字“Muni Fighting San Francisco”找到了这个视频。可能内容过于敏感,没获得腾讯视频审核通过,Youtube 上也标注:“This video may be inappropriate for some users”,需要选择“I understand and wish to proceed”,才能播放。

我截了个图。哎,是发生在旧金山“中国城”的一段公交路线。

Youtube 视频上传用户叫“NBNN: North Beach News Network”,他还留下了一段说明:

“Oct 7, 2009 10am, Chinatown San Francisco. This fight occurred on the Muni Stockton route (the 9 i think) just before the stockton tunnel. As you can see, a simple argument about seat-hogging quickly turned into a full blown brawl. It’s pretty clear who threw the first punch, you can see the bus’ serial number, and the exact time in the video. By the way, this is the same bus where I was attacked 3 weeks ago, so I thought documenting the event was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 could do. This fight was NOT reported by the driver OR by the MUNI person who happened to be at the final stop (Stockton and Sutter). I’ll be walking to work for a while.

最后,让我咆哮一句:坐公车,真的挺好,又省钱又安全。自己开车,你不撞人,别人也会撞你。这两天,我 Parking 在家门口的车,神奇地被 Stupid Driving 撞了,我还在屋里想,哪来的一声巨响?接着,好心的目击证人来敲门。撞我的车,估计够惨,刮落了一大块东西掉地上,我把它捡起来,收藏回家了……

受够微信群了吗?Band 爆红了

这两天,都在测试一个 App 叫 Band,我比较惊讶于几个因素:第一,玩下来,它应该是近几年除 IM 外最好的社交 App 之一了,但我“百度”搜索了一下,竟然发现还没有一家中文媒体报道过它;

客观数据方面:2012 年 8 月上线,截至今年 1 月,Band 公开过数据:用户下载量 4000 万。也就是说:2.5 年时间做到 4000 万。换算下,加上互联网指数效应,它目前全球下载量,至少已超过 4500 万。这已经不是一个一般社交 App 能做到的了。

第三,我竟然找不到它投融资信息。资料搜来搜去,应该是 Line 母公司 Naver Corp 旗下一个叫 Camp Mobile 公司推出,以好玩实用形象,在学校迅速以学生 Group 风靡,去年 10 月扩张至美国,公司地址位于 Palo Alto。

事情缘起,其实是上周写的一篇文章《“线下活动”新玩法:StarLink 试图颠覆 Meetup 和 Eventbrite》,帮我带回一个老朋友:原在百姓网、后去“今夜酒店特价”、在“今夜酒店特价”被京东收购后,在京东转了一圈,又出来创业的 James Wang。James 推荐我玩下 Band,这也是个通过走“线下活动”做社交的 App

来看看 Band 是个什么东西。

1,进去第一个逻辑,就是引导你“建群”。

整个界面非常 Cute。我的第一个尝试是,建一个“硅发布”的群。选啥颜色呢?蓝色吧,虽然其它亮色,我也挺喜欢的。

但很快发现,Band 很强调“邀请”。进群的人,不仅需要建群者邀请,还需要有个“Approved”动作。这是 Band 做私密性群组的两道门槛。不过,它对“邀请入口”非常开放,除支持短信、邮件等渠道邀请外,我居然还发现了微信

很快,赵春生同学进“群”了,也带着个巨大卡通图象。我点了下左上方那个“日历”,想看看这是啥东西?出来右边第二张图。汗,我第一次知道了赵同学的生日,5 月 26 日,双子座……

再点右图上方“Add”,出现一个 Event 流程设置。也就是说,我可以在这里完成,和团队里人约见面的情境: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然后还有提醒、分享功能。这点比较棒,美国人喜欢用 Gmail Calendar 做 Schedule,但不知是否符合中国用户习惯

顺手,我又向团队另个成员发了个邀请。不料,她微信上发来一个图:“我手机屏幕昨天摔破了”,生活真是惊心动魄啊……

2,分清“群聊”和“私聊”

我测试建的第二个群,是一个朋友群,叫“Lynn’s Friends”,所以 James 就进来了,也有个“Approved”过程,也带了个卡通大头像。但 Band 虽然好玩,你若说它是个简单的 App,这是不公允的,因为我很快就给整糊涂了。

事实上,我飞快拉了四个朋友进来。其中一个,是 StarLink 创始人,要命的是,他也叫 James,而且也姓 Wang。所以当我还没搞清,哪个地方说话属私聊,哪个地方属公开,这两个 James 就已经聊上了,如果不是头像不一致,我根本没法分清是哪个 James 在说话……

最后才搞明白:如果是在一个群组,只有单独点某个人头像后,开始 Chat,像下面第一张图,才是“私聊”;而如果没这个动作,你对任何一个人的留言和评论,其它群组里所有人,都可以看见、评论和留言,比如第二张图。

3,Inbox 设计

Band 在每个群组的主界面设计,很像谷歌的移动邮箱 Inbox,也有个非常方便的“个人管理工具”入口。其中,“Event”用以创建“活动日历”;而比较有意思的,是第二个功能“Poll”

它提供一个民主选项,当大家犹豫不决聚会在哪办,时间怎么安排,Poll 支持“简单粗暴”的投票(上面第二张图),Question?下面是 1、2、3 等 Option。这个需求,原在微信群里不能实现,微信群组里只有“聊天”,比较麻烦,每个人叽叽喳喳,意见很难统计。

当然,最后一个“Post”,也值得一提。我看到它非常强调支持视频、照片、卡通图像功能,包括支持 Dorpbox 这种大文件传输和展示,应该很适合年轻人的沟通习惯。

4,强调“线下活动”的线上社交

可能是 Band 的线上功能做得太好,说实话,这不是一个我刚拿到,什么也不看(因为概念新,Band 主界面在明显地方,反复有“Tip”提示,可能也是担心用户搞糊涂),就明白它对“线下社交”很重视的应用。

我前天,还发现了一个“Instant Band”功能。点一下,出来一个“创可贴”一样的东西,尼玛这是要干嘛?

原来应用场景是:假设某天,你在一个场合,认识了几个原不认识的人,像微信二维码扫下,大家立刻就建个群。这个 Group 也会出现在你 Band 主页面,像我周一晚,试验的一个群,它自个儿,就叫“Mon Night Group”了。

5,Group 大海洋

不过也像 Meetup,Band 支持用户漫无目的寻找原本不认识的群组。比如主界面,就有“Discover”功能。我进去看过,诸如“NBA”、“Dog Family”、“The Samsung Family”、“Hiking”等非常多玩意。

不过,冒然莽撞进去一个 Group,不一定有用,Band 允许/引导创建群组者自定义条件,比如用户加入后,是否需要有“通过”这关;甚至包括可以自设置问题,要求入群者回答。我逛到过一个和 Hair 及 Beauty 有关的群组,出来这么个问题:What’s your favorite beauty product?我肯定不是这对类话题感兴趣的人,所以立马放弃、绕开。

总的体验下来,几个感觉:

1)自发性上,Discover 不会是我在这个 App 里最常用行为,我没像在 Meetup 语境下,那么感兴趣。Meetup 一个群组,据说成员经常达到几千人规模,但 Band 大概,不强调用户在 Group 间串来串去,而强调:从“个人”看问题,即以个人为逻辑,管理群组。

一个用户进来,要么被邀请加入已有 Group,要么是自己创建一个。目前所有 Group 都偏封闭,有固定人群和门槛,一个 Group 领袖,然后邀请所有人进来,这和 Meetup 很不一样。

2)从它 Logo“The Ultimate Group App”看,Band 是想把“群组”功能做到极致。和 Meetup 另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它线上沟通也做得很强,也许有天,Band 也会从封闭,慢慢走向开放。

PS:最后感谢 James,据说他新移动项目“一起”,也和这个 App 相关,已拿了天使轮,拭目以待,看看他将怎样折腾,把 Band 理念和中国本土用户习惯结合。另外我留下个人微信号(Lynnyang9),创业者朋友联系我时,请注明“公司”和“创业项目”,考虑到有时差,我可能不会即时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