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算法吗?

本期#思维方式#,来自译言网和东西网创始人赵嘉敏,回国创办译言网前,赵嘉敏曾是硅谷甲骨文公司高级应用工程师。本文转载自微信号“译言”(ID:yeeyancom),为喜马拉雅听书付费栏目《KK 对话未来》文本内容节选,已获译言转载授权。


前几天,湛庐文化给微软小冰出了一本诗集,叫《阳光失了玻璃窗》。

你知道微软小冰是谁吧?她是微软的人工智能机器人。《阳光失了玻璃窗》这本诗集,一共收了微软小冰写的 139 首现代诗。不过有意思的是:小冰写的《阳光失了玻璃窗》这首诗,并没有收录在这本诗集里。据说,这首诗是小冰以前以匿名的方式,发表在网络上的。我从网络上找了出来,给你读一下:“ 

阳光失去了玻璃窗,
徜徉的苍蝇,
也变得彷徨,
明天——
是在阳光照射的方向,
还是阳光来自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听了这首诗有什么感觉。今天早上我在路上回味这首诗的时候,竟突然想到了另一首很有名的诗——《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当然,小冰这首诗的意境可能远远比不上徐志摩的诗,但是我从小冰的诗里,还是体会到了一种比较复杂的味道。尤其是里面这句“徜徉的苍蝇”,让我感到一种很无厘头的味道。这本诗集一出,很多人都觉得,人工智能已经侵入到了原来我们以为人类神圣的领域——艺术。

类似的例子,还有去年 IBM 的沃森(Watson)给福克斯的恐怖电影《摩根》(Morgan)做预告片。《摩根》本身就是一部关于 AI 的恐怖电影,福克斯竟然请了 IBM 的人工智能来给这部电影做预告片。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些案例看作是人类和人工智能合谋的行为艺术。不过,我们还是被迫要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艺术,或者说我们对美的感知/认知,到底是人类独有的,还是说也只是一种算法,可以被机器学习和模拟?

关于这个问题,我很惊奇的发现,中国南宋诗人陆游已经给出了答案。他有一句诗:“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好的文章已经存在在那里,写作技巧高超的人只不过是偶然间发现了它而已。

凯文·凯利(KK)对这个问题有他的答案。最近,他在机器人峰会上的演讲中有这样一张 PPT,上面写着:“创意是一种机械过程”。什么叫机械过程?就是可以按照规则和步骤,一步步做出来的,或者换个更直白的说法——创意,就是一种算法。

你可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说法。那让我们还是用 AlphaGo 的例子来详细说明一下。

AlphaGo 刚刚战胜了世界冠军柯洁。柯洁在赛后的采访中,谈他对 AlphaGo 的感受是:他认为 AlphaGo 已经接近了围棋的上帝。我们知道,围棋之所以被称为一门艺术,就是因为它的规则极其简单,但它的变化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AlphaGo 在对弈中也不可能精确计算每一步的结果。在很多步骤上,它需要像人类一样,对棋子位置的重要性进行评估,做出一种类似于人类直觉的判断。也就是说,人类的直觉是可以被算法模拟的。这种模拟过程,实际上是一种搜索算法。当然再往深讲,你可能需要学习一些人工智能的专业知识。

说到这儿,你可能会想,下棋,尽管我们把它称为是一门艺术,但它更接近于一种计算。人工智能在计算上超越人类可能并不稀奇,你可能更关心,人工智能有没有可能具备人类的情感,或者说,性格?

KK 认为,机器可能更容易具备情感,因为情感并不要求很高的智能。想想我们养的宠物、小动物,它们很容易就跟人建立起深厚的情感来。情感的内部机制我们还不是完全清楚,但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些,比如说,多巴胺可以引起人的幸福感。如果我们不去看这些内部因素,而是从外部环境去考察的话,那么情感的产生很可能是一个比较简单的过程。

首先,情感需要交互的对象。如果没有交互的对象,就不太可能产生情感。一个孤零零的人,如果从来都没有跟别人打过交道,那么他可能连孤独的感觉都不会产生。

其次,情感需要一种自我强化机制,通过外界对自己行为的反馈来强化自己的某种行为模式。

第三,模仿也会对情感的形成和传播起到重要的作用。

不管是交互也好,模仿也好,自我强化也好,这些行为其实都是机器很容易做到的,换句话说,是可以用机械的过程来模拟的。

关于机器能否具备人的情感和性格这件事,我推荐你看一部科幻电影,叫《超能查派》。当然,这部科幻电影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至少它从这样一个角度来去描写将来的人工智能,我觉得还是蛮独特的。具体的故事情节,我就不在这里剧透了。

到这儿呢,我们已经说过了,创意和情感都可以被算法模拟。回到我们今天的话题上,人类对美的感知、对艺术的认知,是不是也是一种算法呢?

我想,答案也是类似的。尽管我们对美、对艺术的认知可能要复杂得多,但从机理上来讲,也是可以被算法模拟的。如果开个脑洞的话,我会认为,人类对美、对艺术的认知,是刻画在人的基因里的。基因是什么?基因就是一种算法。只不过这个算法的复杂度太高,我们到今天都无法理解。

我为什么会认为,美是刻画在我们的基因里的呢?

一个佐证就是:我们对美是有一种共识的。每个人对美和丑的认识,不会有特别大的差别。另外一个佐证就是,从时尚的角度来讲,我们都知道,流行是有周期的——一种款式,一种服饰,可能每隔多少年就会重新流行起来。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说,美是有模式的,有规律在里面的。模式和规律,都是可以用算法来表征的。

同样,我们人性当中那些特别感人的成分,比如说,牺牲精神,这些东西也都是刻画在我们的基因里。这也是说,我们为什么对人类永远保有一种乐观的态度。因为人类的基因当中,已经刻画了这些高尚的成分。这些高尚的成分,可能并不是为了崇高而崇高,而是为了人类的生存和延续。如果没有这些高尚成分,我们人类很可能不会走到今天。所以,尽管人性中有这样那样不好,有这样那样的丑恶,但同样人性中还有这些高尚的成分。所以,我们对人性、对人类,一直持有乐观的态度。

KK 在《必然》中有一段关于人工智能和人性的精彩论述:

我们一直在重新定义,什么是人。在过去 60 年里,我们曾经以为是人类独有的行为和天赋,一次次被机械过程所复制。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我们到底与其他物种有何不同?每一次我们承认,下棋、开飞机、作曲乃至推导数学定理并非人类独有时,我们都会感到痛苦和忧虑。在未来 30 年里——也许是 100 年里,我们都会陷入这种旷日持久的身份危机,不断自问,我们到底优越在哪里?如果我们既不是唯一的工具制造者,也不是唯一的艺术家,甚至不是唯一有道德感的物种,那究竟有什么是我们独有的?最具讽刺意味的是,人工智能带给我们的最大益处,并非效率的提高和经济的富足,或是科研的新方法,而是帮助我们定义人性。我们需要人工智能来告诉我们,我们是谁。

最后我们再来聊一个小话题。在以前的节目中,我们说过,人工智能是不同于人的一种智能,用人工智能来完全模拟人的思维和智能也几乎不可能。由此我们可以得到一个推论,即便人工智能具备美的感觉,具备对艺术的认知,那它很可能也跟我们人类对美和对艺术的认知是不同的。

接下来一个问题是,不同的美之间有没有可能沟通和交流?我想,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人工智能在模仿人类这方面的例证我们已经看到很多了,同样,人也在向机器模仿。比如说,太空舞/太空步,其实就是人在向机器学习一种美。也许真的应了那句话:唯有艺术没有疆界。

孙正义又募新基金?规模或比1000亿愿景基金还要大

硅谷金融家们对孙正义的“敬畏”和“困惑”恐怕将更进一步。据 Recode 消息:目前软银正在商讨新成立一个基金,规模或比愿景基金还要大,原因是:孙正义希望进一步扩大技术领域资金池,以补充愿景基金覆盖面。

该基金还在“早期概念”阶段,LP 们并不清晰。

但软银态度“认真”,同时 LP 们可以是愿景基金 LP,包括——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主权财富基金,另外预计:会有不少国外财富基金感兴趣,因为希望得到美国高科技公司股份。

通常,VC 们会以每 2-3 年频率向 LP 融资,但软银显然在攻击性、速度和规模上,都大为不同。

值得注意的是:孙正义的“大胆”已在硅谷引发争议

一方面,是软银去年底成立的“愿景基金”的超大规模。该基金单支规模就达到了 1000 亿美金,而 2015 年全世界风险资本加起来也才 1295 亿美元(据 CB Insights 数据)。

另外去年底红杉资本的 Roelof Botha 和 YC 的 Sam Altman 都表达过这样观点:

硅谷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有太多钱涌入高科技初创公司。而一些高科技创业公司本是不该继续存在的,他们继续存在,也将把人才误导到错误地方。也就是说,人才没有被部署到一个更好地方进行更好使用。如果最弱的公司没得到那么多资本,科技业会变得更好。

另一方面,是软银的投资风格。

截至目前,软银已投资硅谷一些明星公司如 Slack 和 WeWork。为抢到好项目,软银通常注资风格是——对所投企业尽职调查时间很短,以及为彻底击败对手而愿出更高价格——这些,都让软银受到批评。

而软银也很可能将在下周与 Uber 达成交易。

软银此前试图收购 Uber 至少 14%股份(详见《Uber创始人遭公司最大股东起诉》),前天Uber董事会成员Arianna Huffington称:“这个超大、棘手的交易可能马上出结果。”

当然如果价格谈不拢,如 Uber 老股东坚持认为软银出价太低,那么软银的‘投标报价’也可能失败。

值得一提的是:软银还没有完全关闭愿景基金。

该基金原定目标 1000 亿美金,年中宣布已募集 930 亿(详见《软银已是NVIDIA第四大股东?孙正义全面押赌人工智能》),最后的 70 亿美金资本承诺迟迟不见。

另据已公布招聘名单,愿景基金也正在招聘几名高管,包括业务运营副总裁。之前其已聘请到前 LinkedIn 高管 Deep Nishar 和前 Shutterfly 首席执行官 Jeff Housenbold。

我不想要大钱,我想被征服

本期#思维方式#,节选自中信出版社《隐性动机》一书第一章,由美国经济学教授尤里.格尼茨和约翰.李斯特撰写,译者鲁冬旭,本书曾获《怪诞行为学》作者丹.艾瑞里等的推荐。

复杂的激励机制

从我们会说第一个字开始,学到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家长通过“胡萝卜加大棒”方式教给我们:负面激励(如惩罚或罚款)会让人们改掉不良习惯;正面激励(通常是钱)会让人们做“正确的事”。

但有时激励机制起作用方式和我们想的不大一样,甚至适得其反。下面是一个例子:几年前发生在尤里和太太埃立特身上,和他们没能及时去幼儿园接孩子有关。

当天,两人在海滩上度过了美好一日,以至忘了要接女儿,等想起时,已离幼儿园规定最晚时间不足 50 分钟。当他们赶到,除了孩子,同时还见到了幼儿园园长丽贝卡。

尤里立刻道歉。丽贝卡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她当时在想什么?尤里夫妇当然知道她不高兴,但到底有多不高兴?这事很难弄清。尤里和埃立特对迟到非常内疚,甚至担心会影响园长对他们孩子态度。

几星期后,他们对丽贝卡有多不喜欢家长迟到有了进一步了解。丽贝卡宣布:开始对迟到超过 10 分钟的家长罚款,额度是 3 美金。

这种激励机制起作用了吗?很遗憾,不太有效。因为罚款只有 3 美金,尤里夫妇觉得:以此获得一段额外托管时间挺划算,下次也就不会再疯狂赶去幼儿园,反正已经不用看丽贝卡脸色,只需付 3 美金就行了,也不用内疚。

丽贝卡设计的惩罚机制对我们工作很有启发。我们对以色列 10 家幼儿园进行了 20 周研究,想看看“小额罚款”会产生怎样效果。

结果显示:实施了罚款的幼儿园,家长迟到次数显著增多。即使之后取消罚款,这些家长迟到概率仍然高于从未做过罚款措施的幼儿园。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当丽贝卡开始罚款,她改变了“迟到”的意义。罚款前,家长们实际上在执行一条不成文规定,即“按时来接孩子是家长该做到的事”,是家长对幼儿园、丽贝卡和她员工及对自己孩子的一种义务。

但这种规定是不完整的,虽然要求下午 4 点前接孩子,幼儿园却没有明说如果迟到有什么后果;是不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一直细心照顾孩子?会不会因家长迟到而对孩子态度变差?

但自宣布罚款,幼儿园和家长间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就变了。

家长们认识到:再没必要在车流中不停穿梭赶往幼儿园。此外,它还给家长这种行为进行了“明码标价”——价格很低。因此,现在家长迟到不再是种破坏不成文规定的行为,教师加班也变成一种商品,与停车位或巧克力一样。

新的、市场化激励机制使家长和幼儿园间合同变完整了。但如果你是丽贝卡,很快会意识到:想防止家长迟到,让他们“内疚”实际上比罚款更有效。

再比如你是一名父母,正对孩子进行禁毒教育,如果幸运,孩子会听你的,但如果你仍对孩子怀疑,你会要求“药检”。这时会对你和孩子关系产生什么影响呢?

你的角色可能不再只是家长,而是一个“警察”。你孩子行为可能会因此变成如何在药检中作弊来骗你,而不是对自己到底是不是该接触毒品进行深入思考。

负面激励机制会改变某些行为意义,但正面激励机制同样会起到这样作用,比如我们都认为:给钱能使别人按你想法行事,但有时也不会顺利发生。

魔鬼藏在细节中

丽贝卡的罚款措施给我们教训是:如果你打算用激励机制,必须保证你设计的激励机制真会起作用,实际上如果涉及钱,一定要对细节特别小心,因为钱可以轻易改变我们对“某种关系”的解读。

比如,你想设计一种政策鼓励大家回收利用易拉罐,以下是几种情况:

  • 情况 1:假设你所在城市不通过钱激励方式号召大家回收易拉罐。在一个寒冷冬日清晨,你看见邻居提着一大袋空易拉罐走向回收中心。
  • 情况 2:假设你所在城市改变了政策,现在每回收一个易拉罐,可获 5 美分。同样在一个寒冷冬日清晨,你看见邻居提着一大袋空易拉罐走向回收中心。

情况 1 和 2 中,你会怎么看待你邻居行为?

1 中,你可能觉得他是位环保主义者,实在品质高尚。但有了钱激励(虽然只有 5 美分),你会觉得这个邻居要么为人吝啬,要么经济拮据,可能会想:“为什么要为这点钱这么辛苦?会不会是因为赌博而手头缺钱?“

实际上,5 美分激励还可能改变你邻居对自己行为的看法。

没钱奖励前,他收集完全是出于环保目的;但有了 5 美分,你邻居说不定也意识到自己行为在别人眼中既小气又可悲,可能想:“下一步,我是不是要去垃圾箱捡垃圾了?这样太难堪,还是不要收集空易拉罐了吧。”这种自我认识上的改变,可能导致你邻居不再愿将易拉罐送去回收中心。

激励机制的定价秘密

每年,以色列高中生都会挨家挨户上门募捐,款项用于支持慈善机构(如支持癌症研究或帮助残疾儿童的慈善机构)。平均说,学生们拜访家庭越多,募得的钱也就越多。

我们的实验目标是:对志愿者实施一定金钱激励,看看能否增加募集金额。以及如果可以,激励多少钱能使募资最大化?

实验中,我们把 180 个学生分为 3 组(所有参与者均不知道自己正在参与实验)。首先,第一组学生听领导讲话,内容是募捐对慈善事业的重要性,告诉他们慈善机构希望他们能帮忙筹资,越多越好。

第二组学生也要听领导讲话,但除上述内容,还会告诉学生会将筹集资金 1% 用于奖励他们(清楚告知学生奖金另有资金来源,不会挪用善款)。

第三组学生:奖励额为募集善款的 10%,而不是 1%。

结果出乎意料,募资最多的是第一组。这组学生唯一目的就是行善和帮助他人。然而,由于我们在另两组中实施了激励,那两组学生反而忘了慈善募资活动初衷,把重点转到了计算自己能获得多少奖金上。

募资总额排名第二的是能得到 10% 奖金的第二组;得到 1% 奖金的第一组则募集善款最少。为什么呢?

因为这种情况下,金钱激励制度不能支持活动目标(行善),就像上文丽贝卡的罚款措施,金钱激励反而弱化了人们高尚的动机——金钱变得比“做好事”更重要。

当你决定激励某人,首先该考虑的是:你的激励机制会不会反而减弱没激励机制时某人“做正确的事”的动力(即它的负作用)。新激励机制可能会“稀释”之前高尚动机,因为改变了人们对自身行为的认知,或者说,你用钱对想鼓励(或不鼓励)做某事的人进行了隐性“侮辱”。

而当你考虑实施,必须保证你提供了充足激励。这时,你该把激励看作一种价格,如果定价很高(假设丽贝卡罚款是每迟到 1 分钟罚 5 美金,则可能会有效减少家长迟到。实际上,美国某些地方确实存在力度较大的罚款),人们更可能做出你想要的反应,按你想法行事。

总结:在设计金钱激励机制时:要么支付足够多钱,要么干脆不支付。

这方面,我们发现钱真不一定是“王道”,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激励人们做某事时,应该用他们真正重视的东西。

Ted演讲: 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本期#思维方式#,来自剑桥大学心理学教授 Brian Little 在 TED 主题演讲:“你究竟是怎样的人?”,以下为硅发布翻译简写。

特质理论

我从事的是人格心理学研究,研究领域横跨神经元到叙述学,而我们研究方向,就是用我们的方式来弄清:为什么每个人在某些方面跟其他所有人都一样;或只是跟部分人一样;或是跟谁都不一样?

我来解释下为什么。 

人格心理学中最有影响力的方法叫“特质理论”,它用 5 个正态分布维度判定一个人,首字母缩写是 OCEAN,其中:

  • “O” 代表“开放性”,对立的是那些不愿冒险的人;
  • “C” 代表“责任感”,对立的是那些懒散、随意的人;
  • “E” 代表“外向性”,对立的是内向的人;
  •  “A” 代表“宜人性”,对立的是不那么和善的人;
  • 最后 “N”——“神经质”,对立的是更稳定平和的人。

这 5 个方面,影响我们健康和人生走向。

开放性和责任感往往意味成功,但开放的人在通往成功之路上变得大胆,有时甚至“古怪”;而有责任感的人紧守最后期限,也会获得成功,他们坚持不懈、怀有激情;后两者“外向性”和“宜人性”都有助和人和谐相处,比如我就觉得“外向”的人很有趣。

人类的三种天性

课堂上,我有时会讲一个能揭示人性格特质的事实,我说:“一个成年人,无法舔到他们手肘外侧。”

当我说这个话时,你们台下有些人已经试了,但你们中那些“外向”的人,不但已经试过舔自己手肘外侧,而且连坐在他们旁边人的手肘也没放过。这就是外向的人。

再来讨论一下细节,这些细节影响深远且很有趣,可以帮我们理解人类的三种天性:

  • 第一,生物学天性:我们的神经生理学;
  • 第二,社会学天性:与我们文化和社会属性相关;
  • 而第三种,就是让你成为独一无二的“你”的东西,我称之为“场景特定天性”。

从生物学天性讲,外向的人一大特征就是需要刺激,这种刺激可以是令人兴奋的事:比如巨大声响、热闹聚会和 TED 这样的社交事件,你会发现外向者会形成一个磁性内核,他们会聚到一起;

而内向的人更喜欢上到二楼找个安静之地待着,以减少外界刺激,这样做可能会被误认为不喜欢社交,但其实不绝对,也许你只是单纯知道自己在外界刺激较低时状态更好。

这也包括内在刺激,来自你体内,比如说咖啡因有时对外向者更有效,当早上 9 点外向者走进办公室,说:“我需要一杯咖啡。”他们没有在开玩笑——是真的需要;但内向者不会,尤其当他们正在干活——如果活很急且有量化标准,内向者通常会表现得好像这些活没有特别量化标准,但这是一种“误导”。

因此我们能得出一些有趣结论:我们经常会“表里不一”,这就引出了我下一个观点,但这个我呆会再说。我先声明,我首先要说的,是关于做爱。 

有人做过关于人做爱频率的研究,分类标准有男性、女性、内向者、外向者。

内向男性每个月有多少次性行为呢?3.0 次。外向男性呢?没错,更多。5.5 次,差不多是 2 倍;内向的女性:3.1 次,外向女性呢? 老实说,作为一个内向男性,我觉得她们太厉害了:7.5 次。她们不但搞定了所有外向的男人,还顺便挑了几个内向的。

而从社会学天性看,外向者和内向者交流方式也不同,外向者与人互动喜欢肢体接触,亲近对方,近距离交流,眼神接触,甚至相互凝视。有研究表明:外向者更喜欢用昵称,比如当一个外向者遇见一个叫“查尔斯”的人,很快就会开始叫“查理”,然后变成“查克”,然后变成“小查查”。

而内向者呢?会一直叫他“查理”,直到对方认为他俩关系已足够亲密。

外向者和内向者说话方式也不同。外向者喜欢确定、具体、简洁的语言;内向者说话方式则很不一样。我必须再次提醒大家:我是一个十足的内向者,我们内向者更喜欢说一些复杂难懂、模棱两可、云山雾罩的话——

“或多或少吧。”

“基本是这样。”

不把话说死——就像刚才那样。

我们说话时经常打太极,推来推去。下面是一个例子:我跟一名同事共同负责一项咨询业务,他叫汤姆。我跟他是截然不同的人:他极其外向,而我十分内向,我心思很重,我要是下午 3 点后喝咖啡,那晚上就别想睡了。

我们还有个助手,叫麦克。这人几乎把整个项目都搞砸了。麦克继任者问我和汤姆一个问题:“你们怎么评价麦克?”

我的回答?——“其实,麦克有时一些做法在我们某些人看来也许过于自信了,可能有时候有点过分。”

汤姆翻了个白眼:“Brian,这不就是我刚刚说的吗?他就是个混蛋!”

作为一名内向者,我也许会委婉暗示,这个人行为确实混蛋,但我不会直接用这个词。但外向者会说:“如果他表现得像个混蛋,我就会称他‘混蛋’。” 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人类第三种天性“场景特定天性”

那么你是“外向”的还是“内向”的这点是不是特别需要留意呢?当然。但这就完了?我们就只有这几种特点? 

绝对不是。别忘了,你们跟一些人很像但又独一无二,这个独一无二的“你”到底是怎样的?你们可能都有些外向或神经过敏,但你们行为中是不是有些独有特点能让我更好了解你,而不是进行简单的对号入座?能让我们喜欢上你?而不仅仅因为你是某种特定类型的人?

我不喜欢把人放进鸽子笼,贴上标签,事实上我认为鸽子根本就不该在鸽子笼里。那么究竟是什么让我们与众不同?答案是——我们一生所作所为,也就是我们的个人事业。 

你们都有自己个人事业,但有可能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事业或许跟你孩子有关,你已经去了三趟医院,但医生还查不出病因;或者生病的人是你妈妈,你会做出些跟你性格不相符的事,这些是“可变性格特点”,你本和善可亲,却表现得咄咄逼人,只为对抗如今医院里无处不在的懒散风气,让自己母亲或孩子得到及时治疗。

“可变性格特点”

那么这些“可变性格特点”到底是什么?那是我们演的一出戏,为达成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目标,而这,才是“界定”一个人独一无二的最重要东西。

不要问别人是什么性格的人,而要问:“你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是什么?”然后,我们身上的“可变性格特点”就会被激发。下面是一个例子:

我是一个内向的人,但我最重要事业是教书,我是一个教授,我爱我的学生,也热爱我的事业——这种情况下,我总迫不及待想和他们分享那些新奇有趣的事,因此我会表现得像个“外向”的人,因为学生早上 8 点时需要一点幽默和激励,才能熬过一天的紧张学习。

这时,我身上的“可变性格特点”被激发了:当我们接触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目标,你可能表现出和你原本性格特质不一样的一面。

但当我们扮演其他性格时需要小心,有时我们会对自己太狠

我发现假装“外向”性格一段时间后,我需要自己躲起来疗伤,就像苏珊•凯恩在《安静》一书中所写:一位古怪的加拿大教授在哈佛教书,有时会跑到男厕所,只为躲避烦人的“外向者”投来的明枪暗箭。

有一次,我自己也躲进了厕所,为暂避外界纷扰。这时,来了一个外向者到我旁边的小隔间,我听见一连串大便落水的声音,这声音是很烦人的——哪怕是我们自己发出的,所以我们才会在上大号中途也冲水。

随后,我就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嘿,请问您是 Little 博士吗?”

如果有什么事能让内向者便秘 6 个月, 那一定是在上大号时聊天。我现在就想去洗手间静静,别跟着我。

跨境电商Wish估值超过80亿?

据 Axios 昨日消息:跨境移动电商 Wish 正在融新一轮约 2.5 亿美金,估值将超过 80 亿美金,参与机构包括现有股东,还包括一些共同基金如 Wellington Management 等。据传融资事宜已接近尾声。

Wish 曾因创始团队里有华人(Danny Zhang)而在硅谷华人创业圈非常出名;

而其融资新闻很重要是因为:Wish 给全球电商霸主之争(亚马逊、阿里、沃尔玛)添加了一个复杂变量,这或许也是亚马逊、阿里巴巴都曾被报道说——“考虑过几年后买 Wish”——的原因。

简单讲,Wish 模式是——向“西方世界”销售由“中国供应商”制造的低价产品,商品没有任何品牌,大部分是 4 美金的一件毛衣,或 6 美金的一个包包,类似东西。从中国制造商那里直接发货。

同时,在功能设计和运营理念上,这个 App 把引导“屌丝”的心理需求做到了极致;或者说,成功建立了一种鼓励“冲动购买”的打折策略。

如果 Wish 最终命运是出售,那么沃尔玛也非常可能是购买者,毕竟沃尔玛曾以 33 亿美金拿下 Jet.com(详见硅发布报道《又一独角兽或消失: 这次是奇葩电商 Jet》);另外两者在“目标消费者”上也比较一致,都以低价闻名。不过,也可能正因为已有移动电商 Jet 和 Jet 创始人为总在线业务舵主原因,沃尔玛不会成为竞购方。

此外,据美国科技媒体 Re/code 去年 1 月的报道:中国的京东似乎也已投资 Wish(与阿里有竞争关系),投资额在 4500-5500 亿美金间,为 2015 年 Wish 获 5 亿美金投资的一部分。但京东入局信息,我们没有在 Crunchbase 上发现。

关于 Wish 最终愿景,其联合创始人和 CEO Peter Szulczewski 曾说:他相信 Wish 最终销售额能达到 1 万亿美金规模,成为全球第二或第三大 Marketplace,排名阿里巴巴或(可能)亚马逊之后。

值得注意的是:Wish 母公司 ContextLogic 曾在 2016 年 10 月提交过一个融资 Delaware filing,该文件中有一项条款是:

新进入投资者将获得“特别清算优先权”,具体内容为:如果 Wish 卖掉时价格少于这轮融资时估值(硅发布注:媒体后来披露这轮融资估值是 40 亿美金左右),新进入投资者将有权先于任何早期投资者拿回所有投资。

类似条款在投资协议中其实不少见,显示了创业公司的一种“让步”。换句话说,如果 Wish 认为自己不需要钱,那么他不会提供这些条件给投资者。

这里另一个背景就是 Wish 的“挥金如土”:它一度是 Facebook 上最大广告供应商,2015 年还曾被报道在 Facebook 投放广告超过 1 亿美金,是 Facebook 最大广告客户之一。

Wish 这份 Delaware filing 披露时间为 2016 年 10 月,应该适用于其 F 轮融资,即“淡马锡”领投那轮,可以看到:该融资轮中 Wish 的 B/C/D 轮领投机构 GGV Capital、Founders Fund、DST Global 都继续出现在 F 轮投资名单里。同时这一轮融资估值,被当时媒体报道称是在 40 亿美金左右。

纪念“iPhone”君

来自大西洋月刊 The Atlantic。希望大家喜欢,以下是硅发布翻译简写。

科技界有个悖论:凡是突然爆红且广受欢迎的新品,肯定具备足够”新“又”抓人眼球“的特质。但新奇本身不足以达到“饱和”,产品要渗透到人们生活,它必须变得普通,必须成为“寻常之物”、退居背后成为“背景”——大隐隐于“生活”,即便一直运行,人们也不会刻意感知到它存在。

那些成功科技的“故事”:飞机、汽车、电话、洗衣机及个人电脑,无一不是如此。她们都曾为人类带来革命性改变,如今却是默默无闻的背景,只有在其无法正常工作时,人们才会意识到她存在。

自面世 10 年,iPhone 及它创造的智能手机潮流也开始退居幕后。苹果共卖出10 亿部 iPhone,这个金属和玻璃材质小方块设备每天出现在我们手上、休息室桌上、口袋里、映射出我们自己的面庞。它就像烤箱、加油站、公交车广告和星巴克,随处可见。

无处不在的 iPhone,也已快成为一个”背景“。

iPhone 在迅速取代它前身同时,挑战了人们对智能手机的理解,快速融入并改变我们生活。

刚开始,人们只把它当作闲时消遣的小玩意,我至今记得初见她时,那是 2007 年,有朋友出于兴趣早早买了一部,向我展示“刷”和“点击”,让我了解多点触控屏幕如何工作,结果不尽人意,手机又慢又卡;一两年后,iPhone 成为工作必需,那时只有黑莓和 Palm 的高端机才能运行电邮、文本输入、日程提醒等程序,iPhone 后来居上,为用户提供新讯息入口;再后来,游戏、APP、社交网络遍地开花,用户厌倦了信息过载,却忍不住会打开手机,看看最近有什么新 APP。

甚至好像拥有 iPhone 就是生活该有的样子:排队买咖啡时,在信息流里漂浮;聚餐谈话间隙各自打开手机休息一下;开车时明知故犯去瞄手机。在某些功能上,智能手机已取代家用电脑和笔记本,甚至包括电视、电影院。首次接触手机的用户越来越年轻,直到即使是“婴儿”,也能灵活使用。

对我来说,iPhone 发展的每个阶段都可以用类比来形容。在手机还被看做小玩意阶段,iPhone 就像一只“玩具狗”——它如此精巧、引人注目,用户随时揣着,偶尔拿出爱抚一下,欢喜不已。

当它成为必需品,它就像一根香烟。

逐渐地,你开始信赖和离不开它,迷恋同时带来愧疚,你明知如此,想停止玩,但为时已晚。生活中稍有间隙,你便习惯性点开,将自己从沉闷现实中抽离。当然,它不仅是你为之上瘾的香烟,也是千千万万果粉的必需。

而当终于,iPhone 成就一种新宗教仪式,它就如同随身携带的念珠。

在世俗时代,科技产业,特别是计算机产业取代教会,代替上帝,成为“诠释”和“改变”这个世界的终极力量。神秘算法向众生传递着神谕和真理。我们思想和言行范围被机器所规制,对玩具狗的喜爱,是一种反向的驯服;对烟草的强烈需求,代表已被大众接受;iPhone 就是新的施法魔杖,一机在手,天下我有。iPhone 开发项目在苹果内部曾被称作“口袋水晶球(能看到任何东西的一种魔术球)”不是没有原因的。

显然,“手机”这个词已不足以涵盖 iPhone。当然,在日常用语里,“手机”这个指称仍然存在:“我找不到我的手机了!”、“等等,让我先查下手机!”、“对不起,我刚刚在看手机”。最后一句高度概括了 iPhone 实际使用情境,且已远远脱离通话和发短信这样的“实用”价值,如今人们随身携带着装满隐私的设备,同时向外交换着信息,一刻不停。

我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当下的 iPhone,直到作家 Claire Donato 启发了我,她这样写:“在这个矩形小设备里,她下载了给青豆和土豆制作光滑外套的教程。”这样的描述出自她正在写的一本小说。

手机,矩形设备,四四方方,从上往下看,是个二维平面,但其内涵,远不止于此:方寸之间,可容一桌会议;形似暗门,可通往大千世界;既是眺望之窗户,又是观赏之画像;是闲暇时的银幕,寻求慰藉时的摇篮,也是欲望的温床,无限黑洞,面纱掩盖下的深渊。

对大多数人,当下的生活丝毫离不开这个长方物体,这是一种技术民粹主义。

这点在 iPhone 被市场广为接受时更为明显。当乔布斯首次推出 iPhone,他将其描述为一款“带触屏功能的 iPod,一款革命性手机,及一个具突破性的互联网通讯设备”。乔布斯继续说:“这不是三款单独设备,而是一部设备”。

这一在今天看来无可置疑的现实,回想起来却感觉怪异。功能融合并没像一些人预测的那样,把所有媒体都变成单一格式。相反,它通过一种”开放”方式,引导着工作、生活和娱乐方式。无论传统还是新生事物,它统统变为“平”的。

“手机带来的世界是平的”,Donato 这样解释她隐喻:“矩形是一种平面形状,我不停思考,为什么互联网现在是平的,而我们世界被二维化后,蜷缩在这小小袋子里。”

多纳托的描述中包含着一种悲剧论调:扁平世界并非总是美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心理学家 Sherry Turkle 站在社会批判角度对此惋惜。对她而言,矩形平面主宰的时代,就是交流逐渐丧失的时代,“万众在线,独处一室”的时代。但同时,手机又是人们日常生活的基础。也许有些人可以离开,回到查尔斯河畔的沙龙或艺术集会上;但对大多数人,矩形平面主宰了生活。这是技术上的民粹主义。

从这个方面来说,这块抽象、扁平的矩形画面冲淡了人们对 iPhone 产生的新鲜感和好奇心。iPhone 推出十年后的今天,它终于成为“平常之物”,甚至可以说只是个物件,生活中的物件。从前,它超越大众娱乐的那种新奇感荡然无存——现在,甚至手机本身就鼓励推送各种娱乐内容。

讽刺的是,iPhone 普及了,用户却越来越难满足。语音激活的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机器人,未来的黑科技在门口徘徊,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夸口击败 iPhone 指日可待。苹果的投资者们恨铁不成钢,这么多科技等在门口,却安安稳稳做一家卖手机的公司,这是要把地球二维化吗?

当一项技术被普及到人尽皆知,人手一件,“胜利”便具有了喜忧参半的意味:一方面,信息传播让普世经验变得可能;但另一方面,普遍性“驯化”了科技,曾让人为之疯狂和兴奋的科技变得普通而常规,它羽翼尽失,爪牙无存,锋芒隐匿,当然也就无从提供美丽的期许。

当面对科技悖论,我常常想起《星际迷航》。企业号里的电脑并没有得到船员们的特别关注,尽管它有女性声音,却没有一个像 Siri 或 Alexa、Cortana 这样的名字;尽管它控制着飞船核心,但没有人对她的付出稍微有多一点关切。

它只是作为一台电脑,日日夜夜,存在着。我们的未来已经和科幻世界相差无几,一项科技曾带给我们或悲或喜的感受,但它自有天命,当所有欢呼和哭泣声戈然而止,技术通过融入世界而改变了世界,而我们作为原住民,却不会改变:手持矩形仪器,遁入无边黑暗,试着与科技共存。

Airbnb到底是如何“发家”的?

Airbnb 今年的 “Guest Arrivals”刚刚被预估为有望超过 1 亿。你不禁好奇:这个最早叫 Airbed & Breakfast 的网站是如何从在旧金山只有三张气垫床的阁楼发迹,并快速扩张到世界各地?它“增长奥秘”到底是什么?

来自 Growthhackers 的一个解析,以下是硅发布翻译简写。

起源

2007 年,旧金山两位设计师 Brian Chesky 和 Joe Gebbia 因为没钱交房租,决定把房子装修后出租一小部分。当时,Gebbiab 觉得不需张扬,就没在分类广告网站 Craigslist 上发广告,而商业直觉告诉他们:“自己建个网站”可能更好。

Airbnb 联合创始人 Brian Chesky

当时,旧金山正在办研讨会,酒店里全是人,很多人找不到住宿,两人就把房间照片上传到网站并声明:任何预定租客都可以有 3 个充气床垫和精心准备的早餐。

很快,第一批客人到来——3 位租客,每人 80 美金;一周后,世界各地电邮飞来询问:是否提供其它城市的房间租赁?

Gebbia 说:次年春天,他们就找来曾经的租客、工程师 Nathan Blecharczyk 帮助完善网站,希望能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前发布官网第一版,以在另一个“酒店短缺期”大挣一笔。

初露锋芒       

时间推进到 2008 年夏,两人非常缺钱,他们想了个法子:购入大量麦片和精心设计的总统竞选主题包装盒,秋天大选时,推出“奥巴马版”和“麦凯恩版”麦片,以 40 美金一盒兜售,居然各售出 500 多盒,共为创业项目筹了 3 万美元。

但缺钱问题仍在,最艰难时,两人靠吃剩下的“麦凯恩”麦片过活(“奥巴马”版的卖完了),不过没有持续太久,2009 年春,他们与硅谷教父 Paul Graham 共进晚餐,后者觉得这想法很有投资潜力,但提出顾虑:“过于疯狂,人们会接受这样的‘共享方式’吗?换作是我,我不会。”

但 Airbed & Breakfast 还是加入了 YC 冬季班并融资 2 万,他们把公司名改为 Airbnb,不久后,红杉和 Y Ventures 在种子轮注资 60 万。但不是每个人都欣赏 Airbnb 商业模式,纽约投资界名人 Union Square Ventures 的 Fred Wilson 就公开拒绝。

Wilson 后来承认这是“决策失误”(该机构办公室至今还留有一盒“奥巴马版”麦片以作警示),他解释:其实不是对 Airbnb 商业模式有顾虑,而是他想不明白:两个仅仅是 Rhode Island School of Design 毕业的设计师,即便招来在工程界名声不错的 Blecharczyk,但三个“臭皮匠”怎能撑起一家公司呢?

Chesky 说:在硅谷,其实很难判断一个公司是否有潜力:“很多人都认为我们只是表面功夫(指官网”设计“)做得好。“然而,正是创始人的“设计”背景让 Airbnb 面对创业初期难题时选择了最具创新精神、但最出乎意料的解决方案——“总统竞选”麦片,而这类创新催生出了它的增长策略。

借力 Craigslist        

我们尚不清楚 Airbnb 增长策略中哪条最为关键,但有证据表明:早在 2010 年, Airbnb 就开始利用 Craigslist 平台实现增长。

创建初,Airbnb 本想与有不少虚假信息的平台如 Craigslist 相区分,但 Craigslist 有一点是它无法逾越的,那就是——庞大用户基数。

Airbnb 市场调查和实战经验证明:订购标准酒店外的住宿时,这是个无可挑剔且强有力竞争对手。换句话说,它霸占了 Airbnb 目标市场。为挺进这个市场,Airbnb 允许平台上房东发房源时可同时自动在 Craigslist 发房源,这不触犯 Craigslist 规定,而在企业家、作家 Andrew Chen 看来:这个举措“简单而致命”。

需提及这个策略中关键点:Craigslist 保存信息列表方式是用单独 URL,而非 Cookie。Airbnb 编写了一个程序对其访问、获取独立 URL、填写表单,然后将 URL 发给用户发布,如下图。

但这仅仅是开始。机器程序要填写大量表单,其中最简单的是 Craigslist 分类项,“地区项”则是不小挑战,因为有好几百个可选,二级选项就更复杂,如湾区有 6 个二级地区项,但缅因州只有 1 个。

这意味:机器程序必须访问 Craigslist 每个选单,且从中获取名字和区域代码。更麻烦的是:Craigslist 还会发送大量匿名邮件,机器程序须将此功能关闭,并将发邮地址置换为 Airbnb 中地址。为保证信息能在标准 Craigslist 报价中脱颖而出,还必须考虑支持 limited HTML。

就如 Andrew Chen 所说: Airbnb 与 Craigslist “嫁接”后优势巨大,不仅可通过后者访问大量潜在用户,且因其房源优于 Craigslist 房源——更具个性化、描述和照片更清晰,大量 Craigslist 用户去 Airbnb 找度假屋。

而一旦这些用户跳到 Airbnb,下次租房时就更可能跳过 Craigslist 直接从 Airbnb 预定。这也形成正循环:那些在 Airbnb 上展示房源的人赚了更多钱,也就让他们更倾向用 Airbnb 其他服务。

挖 Craigslist 墙脚

第一次“嫁接 Craigslist” 让 Airbnb 获得流量增长,但同时它也看到了另一种”嫁接“方式,即借力 Craigslist 用户,让他们先在 Airbnb 上发房源。度假屋租赁部门工作的 Dave Gooden 在 2009 年底就开始研究 Airbnb 的神奇增长,以下是他解释:

他曾在 Craigslist 发布两个“诱饵”房源,勾选了“匿名邮箱”功能,并清楚说明不想被其他平台打扰。不到 2 小时,他收到一封“年轻女士”邮件,声称很喜欢他房源,希望他能去 Airbnb 平台发布。

他说:这封邮件足以证明——“Airbnb/Craigslist 垃圾邮件理论”证据充分。不过,他还需确认这封电邮是不是来自 Airbnb 热心用户。

于是他建了一个网站,用 Craiglist 邮箱获取和群发技术来发现有假期租赁需求的用户,结果引来 1000+ 名房主登陆,在上面发布房源。然后,他又把其中一条转发到 Craiglist 上,不到一天时间,他就收到如下邮件:

过了一周,他又编了 2 条房源信息,然后又收到 2 封邮件;再过一周,又试了一次,再收到 2 封邮件。Gooden 解释:尽管这个“墙角”挖得不高明,甚至比不上第一种“嫁接”方式,但这种做法的确让 Airbnb 几乎不费力就实现了流量快速增长。

完美起步,再不断完善

值得注意的是:从最初 3 名租客开始,Gebbia 和 Chesky 就陆续收到各地邮件询问,而 Gebbia 解释 Airbnb 做法是:“让用户告诉我们需求,我们再设法去满足。”

实际上,Airbnb 的增长很大程度上可以归功于此——无论 VC 如何考虑——用户与 Airbnb 就是“供给”双方。最明显一点,体现在“照片展示”上。2009 年夏,正值公司找新办公空间,Chesky 在 Airbnb 列表上浏览服务原始数据,发现纽约业绩平平,于是与 Gebbia 飞往纽约,亲自前往房源地查看。

结果发现:纽约房东发布房源时没有下太大功夫,“只是拿手机随便拍 2 张,和发布在 Craigslist 上图片一样粗糙。照片没反映真实房源情况,难怪订单少!”

他们解决方案非常不“高科技”,但行之有效——这时,很多其它创业公司也许会给房东发邮件,耐心教他们如何拍出美观而专业的照片,并设置审核,但他们 TM 才不关心这些,他们另辟蹊径,租了台 5000 美元的相机,挨家挨户给纽约房东拍照。

这个举动让纽约预定量翻了 2-3 倍,月底时在纽约总收入翻了一倍。他们在巴黎、伦敦、迈阿密、温哥华如法炮制,业绩见长。该举动还直接促成 2010 年 Airbnb 摄影项目发布——房东可自行聘请专业摄影师给房源拍照。

即便最开始只有 20 名专业摄影师与 Airbnb 对接,项目仍如火如荼。这里——摄影项目增加支出让 Airbnb 现金流吃紧,但创始人认为:长远看,项目对”订单数量“和“收入增长”都有裨益。

Airbnb 每月从每个房东那平均赚 1025 美元,足以补贴摄影师支出。由此看,项目划算。2012 年止,项目共对接超过 2000 名自由摄影师,横跨六个大洲,共参与超过 13000 个房源摄影。

Chesky 解释:“公司有一个完美起步,然后,我们回过头去改善产品。这是我们一直成功的原因。”

当然,他的回答不仅针对摄影项目,Airbnb 对”个性化“用户关心的品质和价值极其注重,并总想方设法通过软件工程实现。

冲击成熟(或者说“停滞”的)市场

当 Chesky 和 Gebbia 第一次出租阁楼并提供早餐时,他们承诺的不仅仅是提供住宿——随着 Airbnb 逐渐壮大,它不变的核心价值依然是“用户体验”,而正是这种超越“仅仅提供住宿”的理念,让它切入已经成熟的房屋短租市场。

当然,Airbnb 另一优势是价格相对便宜——与旅馆比,其房源价格普遍便宜 30%-80%。但为与酒店业正面竞争,这还不够,提供“不仅限于更好用户体验”的价值也不够。2008 年,TechCrunch 一篇分析 Airbnb 的文章指出了房东与房客的”信任问题”。

先提一句:实际上 Airbnb 上职业摄影师的贡献举足轻重,不只让房源照片看上去光鲜专业,更重要的是,还实地验证了房源“真实性”。而为增加照片传播,Airbnb 在 2011 年夏发布“社交关系”功能,允许用户在 Facebook 上发布房源照片和链接。这个功能还能显示朋友和房东共同社交关系,同时允许用户据自身特性和喜好“搜寻”关联房源,如找和自己是校友的房东。当然,这项功能也可随时关闭,或只对熟人可见。

2011 年 Airbnb 发布该功能时,Chesky 说:目前用户里已有 16,516,967 对“关系”——这个数字还在不停增长。2012 年夏,Airbnb 更新“心愿单”功能(Wish Lists ),一个月后,45% 用户使用了此功能,共创建超过 100 万清单。

其实几年前 Airbnb 就有类似功能,可保存浏览过的房源,但 Airbnb 还想搞清楚——“心愿单”功能是否有助总预定量增长和优化?团队由此改进了一个细节,将房源照片上原“星星”标记,改成——“爱心”标记,而仅仅是这个细微改动,就带来 30% 的预定量增长。Gebbia 说:“爱心”,暗示着某些潜在客户的需求。

这个潜在需求,象征着超越功利的鼓励和渴望,清单不仅仅是个推荐搜索工具。发布“心愿单”功能时,Gebbia 对设计师说:“搜索功能当然首要,但如果你不知要去哪怎么办?”——通过更换标识,引导用户建立“心愿单”,目的是让他们产生渴望。

“心愿单”可以促成用户合作与分享,更重要的是:激活内心渴望,让他们更倾向找潜在的 Airbnb 房源,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内心需求,他们浏览 Airbnb 时不仅仅是在选住宿,也可能是为摆脱无聊工作或糟糕天气时的一种消遣。

用户可能出于暂时逃避现实而想找稀奇古怪的房源去保存创建“好想去住蒙古包和城堡”这样的清单,并不时点开浏览。最终和 Airbnb “社交关系”功能一样,“心愿单”让其更具差异性,超越了一个“仅用于寻找住宿”的应用,并拓展了 Airbnb 的探索属性。

早期争议

“社交功能”亮相的同年夏天,Airbnb 在 B 轮融资中从 A16z、Digital Sky Technologies、General Catalyst Partners、亚马逊创始人 Jeff Bezos、Ashton Kutcher 和 CrunchFund 处融到 1.12 亿美元,并让 Ashton Kutcher 加入咨询委员会。

6 月 22 日即融资后第 3 天,Airbnb 估值已超过十亿美元进入“独角兽”俱乐部,但与此同时,一名 Airbnb 用户房屋被洗劫一空。TechCrunch 记者 Michael Arrington 首次报道称,尚不清楚 Airbnb 是否拒绝帮助这名叫 EJ 的用户解决问题。

为此 Airbnb 赶紧发邮给 TechCrunch 纠正他们说辞,以下内容更新在了文章最后。

  • 我们已协助调查人员调查,并拘留了一名嫌疑人。
  • 我们从事件发生开始一直与屋主合作,并为她提供帮助以使他(和所有人)满意。如果你读过博客贴文,就能看到她提过这点。
  • 实际上我们为用户提供了全套常见安全问题解答。点击此处查看:http://www.airbnb.com/safety。 

当日 TechCrunch 文章发表,Chesky 也贡献了一篇题为《关于安全性: Airbnb 的建议》文章,声称:除这些改进,公司承诺将客服人员数量增加一倍,并建立信任与安全部门、成立屋主培训中心、为房东提供安全提示,设计加强版用户信息验证,保证房东和租客在预定前有充分交流且给屋主提供保险选项(尽管保险选项的具体细节起初不清楚)。

在 EJ 首次发文和 Arrington 报道后,媒体对 Airbnb 的关注没有褪色。EJ 之后发布博文说:Airbnb 创始人之一(不是 Brian Chesky)是唯一还与她联系的人,且反复要求她:撤回第一篇博文,限制访问,关掉整个博客,或把一些“编造的好消息”更新到博客,因为她行为“对公司成长和当下这轮融资有潜在负面影响”。

更糟糕的是:7 月 30 日硅谷教父 Paul Graham 指责 29 日 TechCrunch 上文章“胡说八道”,同天 TechCrunch 记者 Arrington 在 TechCrunch 回应:整个事件状况恶化到了一次“严重、处理不当的公关危机”;次日其再发文强调另一名 Airbnb 用户 Troy 的情况:

两个月前,Troy 也遭遇相似噩运——贵重物品和身份证明被盗,房间各处丢满冰毒管子,及一只野猫。这对他出租屋造成“数千美元的奇异损失”。

Troy 既是房主也是房客用户,他评论:自那次事件后,他承担了大部分责任,并解释(就像 EJ 所说),实际上当他租房给某一特定类型租客时,他会直觉感到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

Airbnb 最终给了他 21 晚、每晚不超过 125 美元的免费住宿权 ,而他对赔偿满意。他后来批评——“之所以能收到这些高额费用,是因为可诱使用户获得虚假安全感,如果他们不慎把这假象泄露,人们就只会去用 Craigslist”。这和 EJ 在她最初博文中想法不谋而合。

8 月 1 号,Brian Chesky 通过公司博客进行了无条件道歉,宣布 Airbnb 承诺安全升级,对物品损坏或盗窃造成的损失赔偿提升到 5000 美元,新建一条 24 小时服务热线(这是 EJ 和 Troy 经历中都缺失的关键),提供更多改进过的安全措施。

2012 年 5 月,Airbnb 与 Lloyds of London 合作更进一步扩大担保,每笔订单都被房东保证金计划覆盖,总保额高达 100 万美元。然而公司指出:担保不能替代家庭或租客保险,也未包含现金和证券、收藏品、稀有艺术品、珠宝、宠物或个人债务。

房东要求在担保中必须“同意与 Airbnb 和其保险公司合作,包括提供所报称损失的文件证明,同意在极少情况下进行必要调查”。尽管最初对事件处理方式不尽人意,但他们似乎从错误中吸取了损害赔偿和责任教训。现在,100 万美元房东保证金计划已是 Airbnb 最宝贵资产之一。通过迅速解决问题,Airbnb 继续发展。而如果不是这些意外成为绊脚石,它可能发展更为疯狂。

发展引擎——国际化

早在 Airbnb 还是 Airbed and Breakfast 时,国际用户就在其发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2011 年中,Airbnb 用未披露价格收购德国对手 Accoleo,并在德国汉堡设立第一个欧洲办公室,由 Accoleo 创始人 Gunnar Froh 领导。

第二年春 Airbnb 收购最大英国对手 Crashpadder,及时赶上 2012 年夏奥林匹克运动会。这笔交易明确规定:Crashpadder 关闭,由 Airbnb 提供 24 小时客服和一笔 3 万英镑担保(100 万美元房主担保前提供的额外担保),并为劝 Crashpadder 房主(其中 1700 人是伦敦人)将房源信息转至 Airbnb,需为他们提供当红专业摄影师选择。

同年,Airbnb 在欧洲设立多个办公室:巴黎、巴塞罗那、米兰。2014 年 8 月,公司产品增长总管 Rebecca Rosenfelt 以“走向全球”为题发表演讲,概述了国际增长战略,讲话一开始就指出:尽管硅谷的人认为 Airbnb 是家成熟公司,但世界某些地方,他们更像是个“斗志旺盛的新公司”。

据 Rosenfelt 说法:部分原因是 Airbnb 是双边市场,这意味在每个他们想进入市场,都必须同时增加“需求方”(旅行者)和“供应方”(房东)。而事实证明:“供应”方面增长要困难得多,因为要让人们接受向陌生人开放住房想法需要时间。

下面是 Airbnb 增长新市场方式的一个案例——在了解到需要增长法国市场后,他们决定采用 2 种方法来促进:1)使用 A/B 测试,在法国选几个他们认为会很受欢迎的小型度假市场,然后随机选一半地点进行实地考察,另一半则通过 Facebook 放目标广告,如下:

在实际考察市场,2-3 人的团队会与市场中已有的少数用户交谈,了解他们想法;还举办派对和信息发布会,在城镇周围设立展位、发布传单,也就是 Rosenfelt 所说的——“做任何能做的事。”

他们还确保获得所有交谈过、并有兴趣成为房东的人的联系方式,随后跟进。Airbnb 对派人进入市场成本(包括举办派对、设置展位和其它“地面活动”费用)及由此增加的房源进行了细致记录,并将其与 Facebook 广告和没实地考察的市场结果比较。

事实证明:每次广告成本是实际派人进入市场的 5 倍。不仅如此,在人为“启动”市场后,这些市场增长速度也快了 2 倍。据 Airbnb 经验:有时做些不可调整之事是有益的,就像把团队派到新市场,至少会带来有价值的“反馈”,包括正发生的事及其它更具可扩展性的增长机遇。

这种推动国际增长的努力已被证明有效,因为 Airbnb 用户结构发生了变化:2011 年约一半用户在美国;但 2014 年 3 月比例降至不到 30%;2013 年,有一半客人来自欧洲,此外预计 2014 年欧洲游客数量将增加一倍以上。

扩张版图

但 Airbnb 不只是专注扩大在世界各地的城市里提供住宿,它还扩大了提供住宿外的其它服务。2014 年初 Chesky 解释:“我们业务不止是(出租)房屋——还包含‘完整旅程’”。这主要是:通过专注提供本地化体验来实现,但 Airbnb 也涉足其它领域,包括清洁服务和“体验”。

定义品牌

就像 Paul Graham 后来解释:“如果你问 Brian 是什么推动了 Airbnb 增长,那不是说人们想要一个更便宜的地方,Airbnb 本可以横向扩张到分享电动工具和汽车之类业务,但 Brian 决定增长业务应该是‘服务款待’。” 

这一切都始于 2012 年冬,当时,Chesky 在康奈尔大学酒店管理学院里偶然发现了一本关于服务款待的教科书。

这本书告诉了他很多东西,如“Airbnb 将不再仅仅关于你在哪停留,而是当你停留在那你在做什么,你和‘谁’一起做。”自那后,Airbnb 一直致力在整个用户体验中发挥“酒店服务”热情,甚至 2013 年初与传统酒店集团代表会面。

然而 Chesky 解释:“他们没给我们启发,也不符合我们文化。这让我们遇见了 Chip。”

1987 年, 26 岁的 Chip Conley 从斯坦福商学院毕业,虽没有酒店从业经历,却成功募了 100 万美元购买并彻底改造旧金山田德隆区一个 50 年代的汽车旅馆。这个“汽车旅馆”很受年轻旅行者欢迎,于是他又在湾区做了同样 50+ 家,成为“精品酒店”概念创始人之一,并造了一个全新 Joie De Vivre 酒店品牌。

做了近 24 年 CEO 后,他将 Joie de Vivre 股份出售并进入“半退休”。2013 年 3 月,意识到传统酒店代表不是自己想要的,Airbnb 邀请了 Conley “在服务和创新方面进行一场炉边谈话”。

Chesky 说:当时他的想法——“哇,他做的很多东西我们都该在 Airbnb 上用。”Chesky 和 Conley 保持联系,到了 6 月,Chesky 想让 Conley 为 Airbnb 工作,但遭拒绝,不过 Chesky 没有放弃,晚餐时他说服 Conley 每周为 Airbnb 做 8 小时咨询。

到晚餐结束,Chesky 已说服他同意每周做 15 小时咨询,而 Conley 现在是 Airbnb 全球酒店品牌负责人,已成为 Chesky 最受信任顾问之一。他说:一个月内他就发现了——没有人在 Airbnb 是“兼职”的。Conley 首要职责是:制定旅行接待标准,在保留每个房东提供的独特且当地化风格时让客人有更舒适、值得信赖的体验。

清洁服务

Airbnb 推动其酒店服务主要方式之一,是在特定城市提供“清洁”——旧金山、纽约和最近加入的洛杉矶,这是通过观察 Conley 的 Phoenix 和 Hotel Vitale 酒店清洁服务工作流程打造的。

Chesky 解释:“这是全方位的清洁,包含毛巾、床单、薄荷糖和一个欢迎包(如冰箱里的维他命水)的储备,同时还有细致服务来确保暖气和灯良好运作。”服务起价 55 美金,包含一间卧室和一间卫生间,同时可通过第三方合作伙伴 Homejoy 和 Handybook 提供,这两家公司会对每位清洁工进行面试和背景调查。

“按需清洁”服务创业公司 Homejoy 已经死亡

但 Airbnb 并非仅停留在清洁服务上,2014 年即将改进舒适体验和安全措施,如通过用“烟雾”和“一氧化碳”探测器来提高美国房源安全性,甚至向房东提供这些设备来达到要求。

尽管 Airbnb 目标是通过提供普遍需求的服务改善客户体验,但未试图复刻酒店体验。毕竟,吸引人用它的首要原因是:有机会用独特且富当地特色方式去体验不同目的地。只要这一理念仍然适用,那么 Airbnb 就会尽可能保留体验多元化。

2014 年春,Airbnb 开始在旧金山和巴黎提供“体验”,这与其“完整旅程”思路一致,可获得“体验”包括——大自然远足、自行车旅行、指导旅游、美食和品酒,及各种课程等。

移动端和“推荐”功能

从 PC 迁移到移动端——这对 Airbnb 十分有利,Airbnb 优化了房东与用户服务体验。

2013 年底,Airbnb 发布“待优化和完善”推荐功能。因为多数用户都在移动端读邮件,他们决定推荐功能支持移动端信息发送和接收——那时还很少有 App 能做到这点。Gustaf Alströmer 是 Airbnb 增长产品经理,他描述了“推荐系统”是如何成为产品亮点的:

开始时,团队据已有推荐数据来判断产品功能和效果,且预测”推荐功能”带来的增幅。他们还和其他公司讨论了推荐功能业界标准和设计模式及执行模式。同时设计了三个平台(web、iOS、Android)推荐系统,一个 5 人团队接管项目,租了个 Airbnb 公寓,封闭开发。3 个月后,30000 行代码推荐系统上线,这是 2014 年 1 月,且从上线第一天起,团队运用登录平台 air events 持续跟踪系统效果。

他们比较了通过邮件、Twitter、Facebook 和链接直接分享邀请效果,并两两做了 A/B 测试。想让邀请看上去更像礼品而非促销,最后发现:

邀请时附带一张邀请者照片能加强馈赠感觉;通过 Gmial 或安卓接口,用热门推荐功能转化率较高,因为这些链接与赠送者较接近。另一项 A/B 测试发现:通过给潜在推荐者发 email 促销邮件时,“利他”语气比“利己”语气能成功邀请更多用户,测试结果在世界范围内一致,也恰好验证了 Airbnb 将推荐功能做成“礼品”的理念。

2014 年 Airbnb 新推荐计划已促成几十万(天)订单。一般说,“推荐系统”能贡献 25% 业绩增长,Airbnb 还发现推荐用户更倾向订高于平均水平的房间——换句话说,他们不只想得到免费住宿机会。这些人经常使用 Airbnb,习惯用其安排旅程。

正如 Alströmer 解释:Airbnb 仍在实验推荐项目包括“热门推荐”。当然,他仍觉得目标是“用户体验”而非“数据增长”,比起不断给用户推荐房源,Airbnb 更希望“用户留存率”和“使用率”高。

品牌重塑            

2014 年 7 月 16 日,Airbnb 发布重新设计的 App 和网站。这次品牌重塑仔细研究了用户报告,访谈了 10 多个地区租客和房主,并请伦敦的 DesignStudio 助力设计新产品外观。

调研还包括对竞争品牌研究,用 DesignStudio 的 Paul Stafford 的话说:太多科技公司偏执于“冷艳、高贵的公司蓝”,2014 年 7 月前的 Airbnb 也是,之后都出于“必要”地被弃用了。

Gebbia 认为:“之前品牌标识只是为赶时间而做。”Chesky 对此同意:“公司发展太快,标识和其他一些细节一样,我们知道未来某天一定要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实在太忙了。”

而在仔细调研市场与自身品牌后,Chesky 总结了一个新理念——“归属感”。他解释:“Airbnb 目标是让人在异地也能感到归属感,不应仅限于宣扬社区化、国际化或方便租赁,一切核心在让用户找到归属感。

他们新 Logo 叫 Bélo,融入多种视觉元素,包括人、地图钉、心形、字母 A——Chesky 希望新 Logo 能更广泛传播分享的理念,成为“分享通用符号”。他还说:

“我们比较了 Uber、Lyft、Dropbox、Instagram 等。他们都是非常成功的品牌,能与他们齐肩并进是我们荣幸,但我们不止于此。”

但 Bélos 在用户中反响平平,有些人觉得 Logo 和 Automation Anywhere、Couchsurfing 等公司的 Logo 过于雷同,还有些人别有用心地起哄说这个 Logo 形状像生殖器。

Airbnb 发言人解释:“Logo 设计中没那么多乌七八糟想法。总的来说,设计强调的是品牌体验、分享、用户社区和遵规守纪。”

潜在问题

多亏“用户验证”和“房源验证”程序及 100 万美元房东保证金,2011 年 Airbnb 安全和信任问题得以减少。而随着它快速扩张,商业模式改进愈加精细:从一个更友善、个性化版的 Craigslist 成长为——更友善、个性版的酒店。

毕竟,从总床位算:Airbnb 相当世界第五大连锁酒店,同时价格只有竞争对手 1/6,分店遍布世界各地。从这点看,其 2014 年至今最大顾虑是切入酒店业后引发的“负面效应”,及与各州地官员打交道方式——后者甚至不确定该如何对其平台上的交易征税,及如何监管。

另一角度说——“质疑”声音从未停过,2013 年 8 月 Apple Core Hotels 副总裁 Vijay Dandapani 抱怨:“这些房东从不上税……也许网站会告诉他们交税,但实际上,他们不需这样做。”

2014 年 2 月,纽约酒店协会代表也跟着发牢骚:“这些房东在 Airbnb 等网站出租房源,搞得邻居鸡犬不宁,变相从当地财政釜底抽薪,且损害当地就业,甚至由于糟糕体验让旅客对城市失去兴趣”、“这些非法房源影响了现有住宅存量、城市总体收入,甚至有让纽约市旅游业岗位流失危险。”

2013 年 10 月,为判定 Airbnb 租客”短租超过 30 天”是否触犯州法,纽约司法部长 Eric Schneiderman 传讯其提供纽约州 15000 名房东信息。双方就此事商讨数月无果,Airbnb 向纽约州最高法法院提交质疑。

一名法官表示同意质疑,因为司法部长要求数据范围太大,需将其缩小到可接受范围。2014 年 5 月与司法部商讨后,Airbnb 宣布“与司法部达成协议,在保护用户隐私前提下,允许司法部调查 Airbnb 中不轨行为,以帮公司改进。”

协议条例中包括:Airbnb 将为司法部提供“匿名处理后的纽约房东数据,不包括姓名、公寓号或其他个人信息。”司法部在调查数据后,将锁定与违法行为相关房东,并进一步从 Airbnb 获取具体信息。

另一面,因住客转租收入颇丰,甚至高于其原租金,房主非常懊恼。用一位房主的话说:“转租客行为是对房主的压榨、欺骗和投机倒把,并没受到任何惩罚。”这名房主发现自己的长期租客出门旅行,并将公寓以每月 4500 美元—— 3 倍于自己租金——租给了第三方。如今,她不得不付 45000 美元给租客让他搬走,以免法律起诉。

另有证据表明:一些房主控诉,租客无视“洁身自好、不然就滚”的友善提醒,公然在房里搞非法活动。旧金山监事会主席 David Chiu 过去两年来都在推动一项立法,支持短租合法化,同时限制每年只能租 90 天。Chiu 副手 Amy Chan 谈到:立法不会影响单独租赁协议。此项立法受到 Airbnb 支持,后者显然想通过此类程序与官方合作。

2014 年起,有消息称 Airbnb 正筹备从房东处征税一事,《快公司》的 Aaron Carr 说:

2014 年 4 月,Airbnb 发布数据显示:仅在纽约,Airbnb 社区今年“将产生高达 7.68 亿美元经济活动”,且支持 6600 个工作岗位。还表示:州法律让 Airbnb 上交高达 2100 万酒店税,站在房东和用户立场上,公司希望能通过协商和立法改变这一决定。

Airbnb 同时还面临各种抵制。纽约酒店协会声称:任何关于酒店税的提议都会被 Airbnb 立马否决。Airbnb 从媒体风向可以得知:酒店业飘忽不定的论调,无非是在说明“税收只是争议一角,大争议是:任何坚持让 Airbnb 上税的立法,同时也会让 Airbnb 合法化,而后者是酒店业不愿面对的结果。

实际上,州政府、房主和酒店业间的拉锯战——目的都在分这个“大蛋糕”——是 Airbnb 面临的最大问题。旧金山抗议活动组织者们与纽约酒店业说客们的论调显示:多方要达成和平协议,还有很长路要走。

你是给予者,还是索取者?

本期#思维方式#,转载并授权自公号“千读”(ID: QianduSV)

沃顿商学院最年轻终身教授、全球 25 位最具影响力管理思想家之一 Adam Grant 在 TED 的演讲。《Give and Take》是沃顿商学院最受欢迎课程,也是《纽约时报》超级畅销书,被《财富》杂志及《华盛顿邮报》列为必读商业经典。

作为一名组织心理学家, 我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职场, 结果发现到处都有妄想症,人为引起的妄想症, 我叫他们“ Taker(索取者)”,索取者在职场互动中总以“自利”为目的,总在想:“你能为我做什么?”,这些人的对立面叫“ Giver 付出者”,他们在职场互动中总是想:“我能为你做什么?” 

大家可以想想自己是哪种类型。我们都有付出和索取的时候,你的类型取决于大多数时候你对别人的方式,也就是你的默认类型。 

我有个小测试, 看看你们是偏向“付出者”还是“获取者”, 现在测试开始!【测试】 第一步:花点时间想想你自己;第二步:如果你到这步, 你不是自恋的人, 但你在笑之前,沉迷于“自己”的时间越长, 我就越担心你是“索取者”。

当然,不是所有“索取者”都很自恋,有些是被伤害过太多次的“付出者”。我很好奇,这种极端的人有多普遍, 于是我研究了 3 万多人,来自不同行业不同文化背景,结果发现:大多数人正好处在付出和索取的中间。

他们选择了第三种类型, 叫“互利者”,如果你是互利者, 你会力求付出与获取的平衡等价交换——你帮了我,我才会帮你。这似乎是种稳妥的生活方式,但这种生活方式是最高效的吗?

我研究了许多组织, 成千上万人。 我让工程师们估测自己工作效率;我观察了医学生成绩; 甚至营销人员的销售额。出乎意料的是:上述工作中表现最差的都是“付出者”。 

完成任务最少的工程师, 总在帮别人多,回报却很少,他们光给别人干活了,完全没时间和精力干自己的活;在医学院,成绩最差学生基本都“十分赞同”类似陈述:“我很乐于助人”,这说明你信赖的医生,在读医学院时怀揣着“我谁都不帮”的想法。

在销售中, 最低的销售额来自最慷慨的销售人员。我曾接触过一个,他付出者分数很高,我问他:“你怎么做得这么烂……” 我没敢这么问,但是——“在销售中,慷慨大方的代价是什么?” 他说:“我太在意我的顾客了, 所以我才不肯把垃圾产品卖给他们。”

出于好奇, 你们有多少人比起“索取者”和“互利者”,觉得自己更偏向于“付出者”? 请举手。好吧, 我讲这些前应该人会更多。

但实际上有一个意外发现:虽然“付出者”总牺牲自己, 但他们让整个组织变得更好了。 

我们有大量证据,许多关于团队或组织中“付出”行为频率的研究都说明:人们越乐于帮助别人、分享知识或提供指导, 整个组织各项指标都会变好——高利润、高顾客满意度、低员工流失率,甚至经营成本也会变低。付出者花了很多时间去帮别人,使团队进步,不幸的是:他们却要独自受苦。因此,我想聊聊:怎样的组织文化才会让“付出者”取得成功。

既然付出者的工作表现不好, 那谁的表现最好呢? 先说好消息:不是“索取者”。

“索取者”通常在工作中得道容易,失道也容易,并且一般会栽在“互利者”手里:如果你是互利者,你会坚信“以眼还眼”——一个“公平”的世界,当你遇到“索取者”时, 你觉得自己被赋予了一项使命,那就是要把这个“索取者”整得无法自理。

于是正义得以伸张,因为大多数人是互利者, 这意味:如果你是索取者,终有一天会面临正义的审判。

“风水轮流转,你做了什么,总有一天会轮到自己头上。” 所以符合逻辑的结论应该是:工作表现最好的一定是“互利者”。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我研究的每种职业每个组织中,工作表现最好的也是“付出者”。

让我们看看从几百个销售人员那收集的数据:他们的销售额。

“付出者”在两个极端,在最低销售额那端,他们占了绝大多数;但也同样占了最高那端。同样规律也适用工程师工作效率,及医学生成绩。从任何一个我可以追踪的指标看,“付出者”明显分布在最低端和最高端。

这又提出一个问题: 我们应该创造怎样的世界, 能让更多“付出者”成功呢?不仅仅指企业里,还有非盈利机构、学校,甚至包括在政府机构里。

第一件事十分关键,认识到“付出者”才是你最有价值的员工,但他们自己不留心,很容易就精疲力尽,所以你不得不保护他们。我是从《财富》评出的人脉最广的人那学到的,他叫亚当·里夫金,是位非常成功出色的企业家,同时也花大量时间帮助别人,他的秘密武器是——“ 5 分钟小忙”,亚当说:“想成为付出者,不是非要像特蕾莎修女或甘地,你只需帮一些给别人的生活带去巨大价值的小忙。” 

这可以简单到只是为两个人做介绍,而他们却会因结识彼此获益;也可以是分享知识或给一点反馈意见,甚至可以是简单地说这么一句话:“唔…我想试试看,我能不能找到那个做了很多事,但却一直没有被注意的人。” 这些 “5 分钟的小忙”,对帮助“付出者”划分界限和保护自己很重要。

如果你想创造一个让付出者成功的文化, 第二件重要的事是: 打造一种氛围, 把求助当成家常便饭,每个人都乐于寻求帮助。 

每个成功付出者都具备的特质是:同样也愿被施以援手。如果你在管理一个组织,你可以让这变得简单,让开口求助变得不那么困难。我和几个同事研究了医院情况,发现某几层楼护士求助很频繁, 但其他楼层却很少。 

这几个楼层求助之所以频繁且常见原因是:每层都安排了一个护士, 她唯一工作就是帮助其他护士。当有这么一个角色, 其他护士觉得:“找人帮忙,不会很丢脸,也不会招来闲话——反而应该如此。”

鼓励求助不仅在确保付出者成功, 保护他们利益非常重要,更关键的是能让更多人向付出者学习。

数据显示:组织中 75%-90% “付出”行为都始于一个请求,然而许多人不想求助人,不想被觉得无能,不知道找谁帮忙,也不想麻烦别人。但如果没人求助,组织里的“付出者”们就会变得萎靡不振,而只要知道谁需要帮助,以及怎么帮,付出者们就会站出来帮助他们。

想构建有利付出者的组织文化, 我认为最重要的事,就是认真挑选你团队成员。一开始我以为:如果想构建这种有效的慷慨文化,我就多雇些“付出者”,后来我惊讶地发现:这是不对的,“索取者”对文化的负面效应通常是“付出者”正面效应的 2-3 倍,打个比方:一颗老鼠屎能坏一锅粥。

假如把一个“索取者”放进团队,“付出者”都不愿帮忙了,他们会抱怨:“我周围都是小人和骗子,我何必帮那么多忙?” 反过来,假如你把一个“付出者”放进团队,大家不会突然变互助,相反久而久之人们会觉得:“太好了,事情都能给那个人去做!” 

所以高效的组建团队不是单纯增加“付出者”, 而是要清除“索取者”。 如果你能把这做好,就会只剩下“付出者”和“互利者”,付出者会继续慷慨相助,因为不必担心结果;而互利者的美德也会让他们遵守规则来付出。

那么如何及时找出“索取者”呢? 其实很难分辨,尤其是仅凭第一印象,因为有一种性格会迷惑我们双眼,那就是“亲和力”,亲和力强的人热情友好。

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出别人的毛病呢, 因为我们在不停调整自己,以取悦别人。而亲和力弱的人就很少这样,他们爱挑刺、质疑、反驳别人,且相比其他人,更可能去上法学院,这是证明过的事实。

所以我一直假定:亲和力强的人是”付出者“,而亲和力弱的人是”索取者“,然后我收集了一些数据, 却惊奇发现:它们之间没有联系。最后结果说明:亲和力强或者弱只是一个表象,只是和你互动时表情是否显得愉悦。 

而“付出”和“索取”却是源自内在动机,你的价值观是什么?你对别人目的是什么?亲和力强的“付出者”很容易看出来, 他们对任何事都说“好”;亲和力弱的“索取者”也很好区分。

别忘了另外两种人。亲和力弱的“付出者”,在组织中随处可见,这些人表面强势且脾气差,但心底里还是为别人着想,引用一位工程师的话: “噢,脾气差的‘付出者’啊,就像是个非常优秀的操作系统,不过用户界面不太友好。” 但愿这个比喻你能懂。

亲和力弱的“付出者”,是组织中最被低估的人,因为他们给出的批评性建议没人爱听,但每个人都需要去听。我们应该要更好地评价他们,而不是拒之门外,并说“这个人很难搞, 一定是个自私的‘索取者’。” 

最后一种人则最为致命——亲和力强的“索取者 Taker”,又名“伪装者 Faker”,这种人表面上和你客客气气, 然后转身在背后插你两刀。

我最常用的鉴别办法是,在面试时问这个问题: “能否告诉我,你在工作中用心培养过的四个人的名字?” 通常,“索取者”会告诉你的 4 个人 都比他们自己有影响力,因为善于一边奉承上级,一边打压下属;“付出者”则会列举几个层级比他们低的人,这些人并没有多少权力,也不能带来太多好处。

如果我们能把“索取者”扫地出门,能让“求助”变得安心,能保护“付出者”,不让他们觉得精疲力尽,而是在实现自己雄心壮志同时,对他人施以援手,我们就能改变人们对成功的定义——不是在竞争中独占鳌头,而是意识到成功更多是付出与贡献。

我坚信最有意义的成功是帮助他人取得成功。如果能传递这个信念, 我们就能完全颠覆偏执症,它有一个新的名字,叫”积极妄想”,积极妄想是一种妄想信念,相信其他人会密谋着让你飞黄腾达,他们还会悄悄在你背后,把你夸得天花乱坠。 

值得庆幸的是:“付出者”的文化并不是妄想,而是现实,在我梦想中的世界里,“付出者”们都获得成功,希望你们能帮我实现这个梦想。

(- From TED.com) 

我能给你提个建议吗?

当“建议”如信息轰炸般涌向创业者,听从什么样的建议才不会把自己和团队带进坑?

类似《刺猬理论——用简单的力量成功》,短小精悍但一剑封喉的一篇文章来自连环创业者、WP Engine 和 Smart Bear 创始人 Jason Cohen,Jason 也是 TechStars 等硅谷孵化器导师。以下是我们翻译简写。

Finding the Right Advice

上世纪 80 年代兴起的“健康饮食”风潮已经告诉我们:任何一种所谓健康饮食方案都因人而异,你不该去问:“什么是最好的饮食习惯?”而应该去问:“就算所有方案都有用,但哪个最适合我呢?”

这一原则同样适用创业者。

在创业世界里,任何能证明 “X 是对的”东西,实际上都存在一个完全相反案例能证明 “X 是错的”,所以你真正该问的一个问题是:什么样的建议才最适合我?

生理反应和可持续性

在饮食习惯案例里,一半答案来自“生理”——你的身体对此如何反应?

换句话说,你公司在特定市场、与特定竞争对手争夺特定消费者、用特定价格、制定特定商业模式、组建特定团队、设立特定目标时,你如何选择公司最适合方式?

答案因人而异——乔布斯、比尔.盖茨、扎克伯格都非常成功,但实际上他们做法大相径庭。

另一半答案,则和“可持续性”有关——你能够多长时间坚持某种“饮食习惯”?

比如,你可以大谈特谈布局社交媒体是市场营销关键,但如果你内心实际上认为 Twitter 上内容乏味、Facebook 上信息虚假、Instagram 不够严肃,同时你又逼迫自己长时间在上面发内容,你觉得你真会“成功”吗?

你也可以说“用户交互设计很重要”,但成千上百成功公司的用户交互设计都很烂。如果你不是设计师出身,也不打算投资设计公司,你不该纠结于“用户交互设计”这个问题,而应该问:到底是什么让这些公司如此成功,即使他们的用户界面如此之烂?

两种方法

有两种办法可以判断一个建议是否适合你。

首先,认识到“建议”都伴有上下文。

别人给到你的经验法则通常也只对他们自己有效,这里面必然包括了他们的个人目标、世界观、经验,甚至是他们公司面对的市场、产品、消费者和竞争对手,只有在这些“上下文”里,建议者才能提出建议。

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问自己:“我的处境在多大程度上和“建议者”相似”?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听取,即使你不喜欢建议内容;但如果你们上下文情境完全不同,你大可忽略掉这些“建议者”的高谈阔论。

第二,你的直觉一般都对。

有的时候,“感觉”真的比“深思熟虑”更能帮你找到方向。

在一个 “X” 和 “Not-X” 都被视为”真正道路”去兜售的世界,你可能需要纯逻辑之外的一些解析路径,也就是说:

如果你发现自己强烈同意某个新想法,那么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你需要的全部证据。

不过你需要先问自己:你喜欢这个想法,是因为它是你已知为“错”的一些东西的反面;还是因为它道出了有关你的真相?

比如说,你不喜欢社交媒体,你很容易就能找到一堆”社交媒体不重要“的建议,但你喜欢这些建议,是因为你真深信社交媒体是场“闹剧”,还是其实只是因为你在逃避“真相”——社交媒体对数字市场至关重要?

这完全不同。

留意让你立即产生情感厌恶的建议

如果你经常反问自己,涌现的尽管只是些“感觉”,答案也会变清晰。

而这里,最重要的是——重视那些立刻就让你产生生理/情感厌恶的建议。

通常,你第一反应是“对”的,因为你有自己世界观,你应该选择能给到你“能量”,以及行为方式和你人生中大部分事情行为方式有“一致性”的东西。

这种”一致性“很重要。

当然,吸取反面意见也会让你学习和进步(当你犯错,你需要转变你的世界观。这是机会,不要浪费)。

而当你积累出一堆有利于你能量涌现的原则,你投身其中,并把它推向极致,做到这点也许才是成功的真正不二法则——那就是你”全身和全心“(都)投入“。

“能让你产生最大能量并得以运用”,要比“到底你应该选择哪条路去走”更为重要。

Uber创始人遭公司最大股东起诉

最新消息——Uber 最大股东 Benchmark Capital 以“涉嫌欺诈、违约合同及违反诚信义务”向 Uber 创始人 Travis Kalanick 发起诉讼并索赔。

Benchmark 是 Uber 早期投资者,也是 Uber 最大股东,投资了 Uber 的 A 轮(领投)、B/C 轮,占 Uber 约 13% 股份,在 Uber 董事会占有一个席位。Benchmark 也是硅谷最有名早期投资机构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Benchmark 在将 Uber 创始人踢出 CEO 一职中扮演了关键角色;而此次诉讼,也意味该机构与 Uber 创始人间矛盾进一步升级。以下是 Benchmark 诉讼文件。

诉讼内容

Benchmark 起诉 Kalanick——“虚假陈述”及“为获得更多权力,向董事会隐瞒公司‘问题’的重要信息。”

事情相当复杂,涉及 2016 年 6 月 Uber 的一次董事表决,该表决指定董事席位由 8 个增至 11 个,同时 Kalanick 具新增董事成员指定权,根据这一权利,Kalanick 在卸任 CEO 后给自己任命了一个董事席位(其它两个席位现在还空着)。

Benchmark  指出:如果能事先知道 Kalanick 存有“严重管理不善和其它不当行为”,该机构作为董事成员,当时绝不会批准那三个额外董事席位和 Kalanick 相关权力。

Benchmark 称这些“不当行为”包括——Kalanick 卷入/参与的 “Uber 高管涉嫌窃取印度女子被 Uber 司机强奸案的医疗证明(详见硅发布之前报道《Uber需要一个临时CEO了》),及 Uber 今年初被谷歌 Waymo 起诉窃取谷歌商业机密一事。

此外,诉讼还涉及 “Uber 普遍存在的性别歧视和性骚扰”以及 Kalanick 通过 Greyball 工具来欺骗世界各地当局。

核心诉求

根据相关文件,Benchmark 诉求是——让 K 彻底离开董事会,并将 Uber 董事成员从 11 个缩减回原 8 个

根据相关文件,Benchmark 诉求是——让 K 彻底离开董事会,并将 Uber 董事成员从 11 个缩减回原 8 个

该机构也在索求由 Kalanick 欺诈带来的相关赔偿。

据 CNBC 报道和数据:截至目前,Kalanick 有 Uber 10% 股权及 16% 投票权;Benchmark 有 13% 股份和 20% 投票权。Uber 在上轮融资中估值接近 700 亿,但被传正考虑以 400 亿-450 亿美金(指软银拟收购)出售股份。

值得注意的是

Benchmark 合伙人 Bill Gurley 作为 Uber 董事成员与 Uber 创始人间关系一直紧张。

甚至在 K 辞去 CEO 后,Bill 已主动辞退 Uber 董事成员一职,以“避免过分紧张的局势”,转由 Benchmark 另一合伙人 Matt Cohler 代表该机构在 Uber 中占有董事席位。

Matt 非常年轻,曾是 Facebook 和 Linkedin 前高管和前高级执行官,也是 Instagram 和 Snapchat 早期投资者。而 Matt 和 Kalanick 还是朋友,不过据说——Matt 为人“职业”,曾代表投资机构向 Kalanick 传达“投资者不希望他再任 CEO” 消息。

如果按 Benchmark 设想,Uber 公司董事席位应该如下——8 个董事席位,其中一个留给新 CEO:

(该图来自美国付费阅读媒体 The Information)

而也是刚刚消息:Uber 第一名员工和最早的首席执行官 Ryan Graves 已经辞去 Uber 全球业务副总裁职位,但仍将保持董事席位。

来龙去脉

如果这事往早里说,其实这起诉讼可以追溯到今年 6 月下旬。

当时,Benchmark 两位合伙人 Matt Cohler 和 Peter Fenton 与 Kalanick 在芝加哥酒店面谈,试图说服后者辞去 CEO。

据 Benchmark 说法:当时 K 已同意放弃任命两位新董事成员权力,但之后变成——转交该权力给目前 Uber 现任董事成员(也就意味可能新任命成员仍会代表 K 意志),因而 Benchmark 也诉讼 Kalanick 在卸任 CEO 后继续用董事权力来稳固加强他在公司中的地位。

而相当具有“戏剧性”的是——软银对 Uber 的报价,也加剧了 Uber 股东间的这种紧张关系。

软银插足

之前有消息传出:Benchmark 两位合伙人与孙正义进行了一次私人会谈,相关交易内容如下:

软银将以 Uber 估值为 400 亿美金-450 亿美金价格从 Uber 现有股东手上购买股份(也包括 Benchmark);然后,软银以 Uber 估值为约 700 亿美金价格投资 Uber,并获得一些董事席位。

一些人认为:软银插足,是 Kalanick 编排“复出”的阴谋,以稀释现有股东股份,并通过“引进软银”方式获得董事会影响力;而其他人则说:这是 Benchmark 试图套现并锁定机构收益的一种努力。

不过该笔交易的阻碍因素是:

  • Uber 早期股东认为 Uber 应该比 400 亿-450 亿值钱;
  • 没 CEO 情况下这样搞是否违反受托责任?
  • 有些人认为 Uber 明年可能值 900 亿美金;
  • 软银已投资很多 Uber 竞争对手,包括滴滴、Grab、Ola 等,软银需要获得这些公司同意才能操盘;
  • 这么大笔钱,软银 Vision Fund 还需获得基金 LP 同意,而这些 LP 包括——苹果、高通、沙特阿拉伯王国公共投资基金。

美国媒体称:如果该交易能够达成,或许将意味 Kalanick 和 Benchmark 长期以来的矛盾可以化解。但事实正好相反,两边消息源都认为两者关系持续紧张。

针对 Benchmark 诉讼,The Information 引用消息人士说法——Kalanick 可能很快将在不经过现有投资者同意下新任命两位董事成员。

而这起诉讼无疑也将让 Uber 新 CEO 任命工作变得更复杂。

同时也将波及 Uber 与 Waymo 官司——本月底,谷歌 Waymo 将让 Benchmark 合伙人/原 Uber 董事成员、支持了 Uber 创始人很多年但最终发起推翻他运动的 Bill Gurley 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