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给予者,还是索取者?

本期#思维方式#,转载并授权自公号“千读”(ID: QianduSV)

沃顿商学院最年轻终身教授、全球 25 位最具影响力管理思想家之一 Adam Grant 在 TED 的演讲。《Give and Take》是沃顿商学院最受欢迎课程,也是《纽约时报》超级畅销书,被《财富》杂志及《华盛顿邮报》列为必读商业经典。

作为一名组织心理学家, 我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职场, 结果发现到处都有妄想症,人为引起的妄想症, 我叫他们“ Taker(索取者)”,索取者在职场互动中总以“自利”为目的,总在想:“你能为我做什么?”,这些人的对立面叫“ Giver 付出者”,他们在职场互动中总是想:“我能为你做什么?” 

大家可以想想自己是哪种类型。我们都有付出和索取的时候,你的类型取决于大多数时候你对别人的方式,也就是你的默认类型。 

我有个小测试, 看看你们是偏向“付出者”还是“获取者”, 现在测试开始!【测试】 第一步:花点时间想想你自己;第二步:如果你到这步, 你不是自恋的人, 但你在笑之前,沉迷于“自己”的时间越长, 我就越担心你是“索取者”。

当然,不是所有“索取者”都很自恋,有些是被伤害过太多次的“付出者”。我很好奇,这种极端的人有多普遍, 于是我研究了 3 万多人,来自不同行业不同文化背景,结果发现:大多数人正好处在付出和索取的中间。

他们选择了第三种类型, 叫“互利者”,如果你是互利者, 你会力求付出与获取的平衡等价交换——你帮了我,我才会帮你。这似乎是种稳妥的生活方式,但这种生活方式是最高效的吗?

我研究了许多组织, 成千上万人。 我让工程师们估测自己工作效率;我观察了医学生成绩; 甚至营销人员的销售额。出乎意料的是:上述工作中表现最差的都是“付出者”。 

完成任务最少的工程师, 总在帮别人多,回报却很少,他们光给别人干活了,完全没时间和精力干自己的活;在医学院,成绩最差学生基本都“十分赞同”类似陈述:“我很乐于助人”,这说明你信赖的医生,在读医学院时怀揣着“我谁都不帮”的想法。

在销售中, 最低的销售额来自最慷慨的销售人员。我曾接触过一个,他付出者分数很高,我问他:“你怎么做得这么烂……” 我没敢这么问,但是——“在销售中,慷慨大方的代价是什么?” 他说:“我太在意我的顾客了, 所以我才不肯把垃圾产品卖给他们。”

出于好奇, 你们有多少人比起“索取者”和“互利者”,觉得自己更偏向于“付出者”? 请举手。好吧, 我讲这些前应该人会更多。

但实际上有一个意外发现:虽然“付出者”总牺牲自己, 但他们让整个组织变得更好了。 

我们有大量证据,许多关于团队或组织中“付出”行为频率的研究都说明:人们越乐于帮助别人、分享知识或提供指导, 整个组织各项指标都会变好——高利润、高顾客满意度、低员工流失率,甚至经营成本也会变低。付出者花了很多时间去帮别人,使团队进步,不幸的是:他们却要独自受苦。因此,我想聊聊:怎样的组织文化才会让“付出者”取得成功。

既然付出者的工作表现不好, 那谁的表现最好呢? 先说好消息:不是“索取者”。

“索取者”通常在工作中得道容易,失道也容易,并且一般会栽在“互利者”手里:如果你是互利者,你会坚信“以眼还眼”——一个“公平”的世界,当你遇到“索取者”时, 你觉得自己被赋予了一项使命,那就是要把这个“索取者”整得无法自理。

于是正义得以伸张,因为大多数人是互利者, 这意味:如果你是索取者,终有一天会面临正义的审判。

“风水轮流转,你做了什么,总有一天会轮到自己头上。” 所以符合逻辑的结论应该是:工作表现最好的一定是“互利者”。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我研究的每种职业每个组织中,工作表现最好的也是“付出者”。

让我们看看从几百个销售人员那收集的数据:他们的销售额。

“付出者”在两个极端,在最低销售额那端,他们占了绝大多数;但也同样占了最高那端。同样规律也适用工程师工作效率,及医学生成绩。从任何一个我可以追踪的指标看,“付出者”明显分布在最低端和最高端。

这又提出一个问题: 我们应该创造怎样的世界, 能让更多“付出者”成功呢?不仅仅指企业里,还有非盈利机构、学校,甚至包括在政府机构里。

第一件事十分关键,认识到“付出者”才是你最有价值的员工,但他们自己不留心,很容易就精疲力尽,所以你不得不保护他们。我是从《财富》评出的人脉最广的人那学到的,他叫亚当·里夫金,是位非常成功出色的企业家,同时也花大量时间帮助别人,他的秘密武器是——“ 5 分钟小忙”,亚当说:“想成为付出者,不是非要像特蕾莎修女或甘地,你只需帮一些给别人的生活带去巨大价值的小忙。” 

这可以简单到只是为两个人做介绍,而他们却会因结识彼此获益;也可以是分享知识或给一点反馈意见,甚至可以是简单地说这么一句话:“唔…我想试试看,我能不能找到那个做了很多事,但却一直没有被注意的人。” 这些 “5 分钟的小忙”,对帮助“付出者”划分界限和保护自己很重要。

如果你想创造一个让付出者成功的文化, 第二件重要的事是: 打造一种氛围, 把求助当成家常便饭,每个人都乐于寻求帮助。 

每个成功付出者都具备的特质是:同样也愿被施以援手。如果你在管理一个组织,你可以让这变得简单,让开口求助变得不那么困难。我和几个同事研究了医院情况,发现某几层楼护士求助很频繁, 但其他楼层却很少。 

这几个楼层求助之所以频繁且常见原因是:每层都安排了一个护士, 她唯一工作就是帮助其他护士。当有这么一个角色, 其他护士觉得:“找人帮忙,不会很丢脸,也不会招来闲话——反而应该如此。”

鼓励求助不仅在确保付出者成功, 保护他们利益非常重要,更关键的是能让更多人向付出者学习。

数据显示:组织中 75%-90% “付出”行为都始于一个请求,然而许多人不想求助人,不想被觉得无能,不知道找谁帮忙,也不想麻烦别人。但如果没人求助,组织里的“付出者”们就会变得萎靡不振,而只要知道谁需要帮助,以及怎么帮,付出者们就会站出来帮助他们。

想构建有利付出者的组织文化, 我认为最重要的事,就是认真挑选你团队成员。一开始我以为:如果想构建这种有效的慷慨文化,我就多雇些“付出者”,后来我惊讶地发现:这是不对的,“索取者”对文化的负面效应通常是“付出者”正面效应的 2-3 倍,打个比方:一颗老鼠屎能坏一锅粥。

假如把一个“索取者”放进团队,“付出者”都不愿帮忙了,他们会抱怨:“我周围都是小人和骗子,我何必帮那么多忙?” 反过来,假如你把一个“付出者”放进团队,大家不会突然变互助,相反久而久之人们会觉得:“太好了,事情都能给那个人去做!” 

所以高效的组建团队不是单纯增加“付出者”, 而是要清除“索取者”。 如果你能把这做好,就会只剩下“付出者”和“互利者”,付出者会继续慷慨相助,因为不必担心结果;而互利者的美德也会让他们遵守规则来付出。

那么如何及时找出“索取者”呢? 其实很难分辨,尤其是仅凭第一印象,因为有一种性格会迷惑我们双眼,那就是“亲和力”,亲和力强的人热情友好。

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出别人的毛病呢, 因为我们在不停调整自己,以取悦别人。而亲和力弱的人就很少这样,他们爱挑刺、质疑、反驳别人,且相比其他人,更可能去上法学院,这是证明过的事实。

所以我一直假定:亲和力强的人是”付出者“,而亲和力弱的人是”索取者“,然后我收集了一些数据, 却惊奇发现:它们之间没有联系。最后结果说明:亲和力强或者弱只是一个表象,只是和你互动时表情是否显得愉悦。 

而“付出”和“索取”却是源自内在动机,你的价值观是什么?你对别人目的是什么?亲和力强的“付出者”很容易看出来, 他们对任何事都说“好”;亲和力弱的“索取者”也很好区分。

别忘了另外两种人。亲和力弱的“付出者”,在组织中随处可见,这些人表面强势且脾气差,但心底里还是为别人着想,引用一位工程师的话: “噢,脾气差的‘付出者’啊,就像是个非常优秀的操作系统,不过用户界面不太友好。” 但愿这个比喻你能懂。

亲和力弱的“付出者”,是组织中最被低估的人,因为他们给出的批评性建议没人爱听,但每个人都需要去听。我们应该要更好地评价他们,而不是拒之门外,并说“这个人很难搞, 一定是个自私的‘索取者’。” 

最后一种人则最为致命——亲和力强的“索取者 Taker”,又名“伪装者 Faker”,这种人表面上和你客客气气, 然后转身在背后插你两刀。

我最常用的鉴别办法是,在面试时问这个问题: “能否告诉我,你在工作中用心培养过的四个人的名字?” 通常,“索取者”会告诉你的 4 个人 都比他们自己有影响力,因为善于一边奉承上级,一边打压下属;“付出者”则会列举几个层级比他们低的人,这些人并没有多少权力,也不能带来太多好处。

如果我们能把“索取者”扫地出门,能让“求助”变得安心,能保护“付出者”,不让他们觉得精疲力尽,而是在实现自己雄心壮志同时,对他人施以援手,我们就能改变人们对成功的定义——不是在竞争中独占鳌头,而是意识到成功更多是付出与贡献。

我坚信最有意义的成功是帮助他人取得成功。如果能传递这个信念, 我们就能完全颠覆偏执症,它有一个新的名字,叫”积极妄想”,积极妄想是一种妄想信念,相信其他人会密谋着让你飞黄腾达,他们还会悄悄在你背后,把你夸得天花乱坠。 

值得庆幸的是:“付出者”的文化并不是妄想,而是现实,在我梦想中的世界里,“付出者”们都获得成功,希望你们能帮我实现这个梦想。

(- From TED.com) 

我能给你提个建议吗?

当“建议”如信息轰炸般涌向创业者,听从什么样的建议才不会把自己和团队带进坑?

类似《刺猬理论——用简单的力量成功》,短小精悍但一剑封喉的一篇文章来自连环创业者、WP Engine 和 Smart Bear 创始人 Jason Cohen,Jason 也是 TechStars 等硅谷孵化器导师。以下是我们翻译简写。

Finding the Right Advice

上世纪 80 年代兴起的“健康饮食”风潮已经告诉我们:任何一种所谓健康饮食方案都因人而异,你不该去问:“什么是最好的饮食习惯?”而应该去问:“就算所有方案都有用,但哪个最适合我呢?”

这一原则同样适用创业者。

在创业世界里,任何能证明 “X 是对的”东西,实际上都存在一个完全相反案例能证明 “X 是错的”,所以你真正该问的一个问题是:什么样的建议才最适合我?

生理反应和可持续性

在饮食习惯案例里,一半答案来自“生理”——你的身体对此如何反应?

换句话说,你公司在特定市场、与特定竞争对手争夺特定消费者、用特定价格、制定特定商业模式、组建特定团队、设立特定目标时,你如何选择公司最适合方式?

答案因人而异——乔布斯、比尔.盖茨、扎克伯格都非常成功,但实际上他们做法大相径庭。

另一半答案,则和“可持续性”有关——你能够多长时间坚持某种“饮食习惯”?

比如,你可以大谈特谈布局社交媒体是市场营销关键,但如果你内心实际上认为 Twitter 上内容乏味、Facebook 上信息虚假、Instagram 不够严肃,同时你又逼迫自己长时间在上面发内容,你觉得你真会“成功”吗?

你也可以说“用户交互设计很重要”,但成千上百成功公司的用户交互设计都很烂。如果你不是设计师出身,也不打算投资设计公司,你不该纠结于“用户交互设计”这个问题,而应该问:到底是什么让这些公司如此成功,即使他们的用户界面如此之烂?

两种方法

有两种办法可以判断一个建议是否适合你。

首先,认识到“建议”都伴有上下文。

别人给到你的经验法则通常也只对他们自己有效,这里面必然包括了他们的个人目标、世界观、经验,甚至是他们公司面对的市场、产品、消费者和竞争对手,只有在这些“上下文”里,建议者才能提出建议。

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问自己:“我的处境在多大程度上和“建议者”相似”?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听取,即使你不喜欢建议内容;但如果你们上下文情境完全不同,你大可忽略掉这些“建议者”的高谈阔论。

第二,你的直觉一般都对。

有的时候,“感觉”真的比“深思熟虑”更能帮你找到方向。

在一个 “X” 和 “Not-X” 都被视为”真正道路”去兜售的世界,你可能需要纯逻辑之外的一些解析路径,也就是说:

如果你发现自己强烈同意某个新想法,那么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你需要的全部证据。

不过你需要先问自己:你喜欢这个想法,是因为它是你已知为“错”的一些东西的反面;还是因为它道出了有关你的真相?

比如说,你不喜欢社交媒体,你很容易就能找到一堆”社交媒体不重要“的建议,但你喜欢这些建议,是因为你真深信社交媒体是场“闹剧”,还是其实只是因为你在逃避“真相”——社交媒体对数字市场至关重要?

这完全不同。

留意让你立即产生情感厌恶的建议

如果你经常反问自己,涌现的尽管只是些“感觉”,答案也会变清晰。

而这里,最重要的是——重视那些立刻就让你产生生理/情感厌恶的建议。

通常,你第一反应是“对”的,因为你有自己世界观,你应该选择能给到你“能量”,以及行为方式和你人生中大部分事情行为方式有“一致性”的东西。

这种”一致性“很重要。

当然,吸取反面意见也会让你学习和进步(当你犯错,你需要转变你的世界观。这是机会,不要浪费)。

而当你积累出一堆有利于你能量涌现的原则,你投身其中,并把它推向极致,做到这点也许才是成功的真正不二法则——那就是你”全身和全心“(都)投入“。

“能让你产生最大能量并得以运用”,要比“到底你应该选择哪条路去走”更为重要。

Uber创始人遭公司最大股东起诉

最新消息——Uber 最大股东 Benchmark Capital 以“涉嫌欺诈、违约合同及违反诚信义务”向 Uber 创始人 Travis Kalanick 发起诉讼并索赔。

Benchmark 是 Uber 早期投资者,也是 Uber 最大股东,投资了 Uber 的 A 轮(领投)、B/C 轮,占 Uber 约 13% 股份,在 Uber 董事会占有一个席位。Benchmark 也是硅谷最有名早期投资机构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Benchmark 在将 Uber 创始人踢出 CEO 一职中扮演了关键角色;而此次诉讼,也意味该机构与 Uber 创始人间矛盾进一步升级。以下是 Benchmark 诉讼文件。

诉讼内容

Benchmark 起诉 Kalanick——“虚假陈述”及“为获得更多权力,向董事会隐瞒公司‘问题’的重要信息。”

事情相当复杂,涉及 2016 年 6 月 Uber 的一次董事表决,该表决指定董事席位由 8 个增至 11 个,同时 Kalanick 具新增董事成员指定权,根据这一权利,Kalanick 在卸任 CEO 后给自己任命了一个董事席位(其它两个席位现在还空着)。

Benchmark  指出:如果能事先知道 Kalanick 存有“严重管理不善和其它不当行为”,该机构作为董事成员,当时绝不会批准那三个额外董事席位和 Kalanick 相关权力。

Benchmark 称这些“不当行为”包括——Kalanick 卷入/参与的 “Uber 高管涉嫌窃取印度女子被 Uber 司机强奸案的医疗证明(详见硅发布之前报道《Uber需要一个临时CEO了》),及 Uber 今年初被谷歌 Waymo 起诉窃取谷歌商业机密一事。

此外,诉讼还涉及 “Uber 普遍存在的性别歧视和性骚扰”以及 Kalanick 通过 Greyball 工具来欺骗世界各地当局。

核心诉求

根据相关文件,Benchmark 诉求是——让 K 彻底离开董事会,并将 Uber 董事成员从 11 个缩减回原 8 个

根据相关文件,Benchmark 诉求是——让 K 彻底离开董事会,并将 Uber 董事成员从 11 个缩减回原 8 个

该机构也在索求由 Kalanick 欺诈带来的相关赔偿。

据 CNBC 报道和数据:截至目前,Kalanick 有 Uber 10% 股权及 16% 投票权;Benchmark 有 13% 股份和 20% 投票权。Uber 在上轮融资中估值接近 700 亿,但被传正考虑以 400 亿-450 亿美金(指软银拟收购)出售股份。

值得注意的是

Benchmark 合伙人 Bill Gurley 作为 Uber 董事成员与 Uber 创始人间关系一直紧张。

甚至在 K 辞去 CEO 后,Bill 已主动辞退 Uber 董事成员一职,以“避免过分紧张的局势”,转由 Benchmark 另一合伙人 Matt Cohler 代表该机构在 Uber 中占有董事席位。

Matt 非常年轻,曾是 Facebook 和 Linkedin 前高管和前高级执行官,也是 Instagram 和 Snapchat 早期投资者。而 Matt 和 Kalanick 还是朋友,不过据说——Matt 为人“职业”,曾代表投资机构向 Kalanick 传达“投资者不希望他再任 CEO” 消息。

如果按 Benchmark 设想,Uber 公司董事席位应该如下——8 个董事席位,其中一个留给新 CEO:

(该图来自美国付费阅读媒体 The Information)

而也是刚刚消息:Uber 第一名员工和最早的首席执行官 Ryan Graves 已经辞去 Uber 全球业务副总裁职位,但仍将保持董事席位。

来龙去脉

如果这事往早里说,其实这起诉讼可以追溯到今年 6 月下旬。

当时,Benchmark 两位合伙人 Matt Cohler 和 Peter Fenton 与 Kalanick 在芝加哥酒店面谈,试图说服后者辞去 CEO。

据 Benchmark 说法:当时 K 已同意放弃任命两位新董事成员权力,但之后变成——转交该权力给目前 Uber 现任董事成员(也就意味可能新任命成员仍会代表 K 意志),因而 Benchmark 也诉讼 Kalanick 在卸任 CEO 后继续用董事权力来稳固加强他在公司中的地位。

而相当具有“戏剧性”的是——软银对 Uber 的报价,也加剧了 Uber 股东间的这种紧张关系。

软银插足

之前有消息传出:Benchmark 两位合伙人与孙正义进行了一次私人会谈,相关交易内容如下:

软银将以 Uber 估值为 400 亿美金-450 亿美金价格从 Uber 现有股东手上购买股份(也包括 Benchmark);然后,软银以 Uber 估值为约 700 亿美金价格投资 Uber,并获得一些董事席位。

一些人认为:软银插足,是 Kalanick 编排“复出”的阴谋,以稀释现有股东股份,并通过“引进软银”方式获得董事会影响力;而其他人则说:这是 Benchmark 试图套现并锁定机构收益的一种努力。

不过该笔交易的阻碍因素是:

  • Uber 早期股东认为 Uber 应该比 400 亿-450 亿值钱;
  • 没 CEO 情况下这样搞是否违反受托责任?
  • 有些人认为 Uber 明年可能值 900 亿美金;
  • 软银已投资很多 Uber 竞争对手,包括滴滴、Grab、Ola 等,软银需要获得这些公司同意才能操盘;
  • 这么大笔钱,软银 Vision Fund 还需获得基金 LP 同意,而这些 LP 包括——苹果、高通、沙特阿拉伯王国公共投资基金。

美国媒体称:如果该交易能够达成,或许将意味 Kalanick 和 Benchmark 长期以来的矛盾可以化解。但事实正好相反,两边消息源都认为两者关系持续紧张。

针对 Benchmark 诉讼,The Information 引用消息人士说法——Kalanick 可能很快将在不经过现有投资者同意下新任命两位董事成员。

而这起诉讼无疑也将让 Uber 新 CEO 任命工作变得更复杂。

同时也将波及 Uber 与 Waymo 官司——本月底,谷歌 Waymo 将让 Benchmark 合伙人/原 Uber 董事成员、支持了 Uber 创始人很多年但最终发起推翻他运动的 Bill Gurley 出庭。

匿名社交死光了,谁还在融资?

匿名社交 Yik Yak 死了,死得如此静悄悄,一点也不像它同行 Secret 那般轰轰烈烈(详见硅发布之前报道《Secret 死了》)。

Yik Yak 创立于 2014 年,三轮融资共获 7350 万美金,主要做基于地理位置的大学校园匿名社交,曾跻身下载量最多 App 前 10, B 轮融资估值是 4 亿美金。

死于今年 4 月 28 日

但 2014 年底红杉 Sequoia Capital 领投 B 轮进入之后,它其实基本就没太大增长了,去年底裁员 60%;今年 4 月关门大吉,帅哥 Jack Dorsey 的移动支付公司 Square 付了 100 万美金“洗劫”它人才和知识产权。

再来看下另一个匿名社交 Whisper

这个项目有红杉、光速、腾讯投资,成立于 2012 年,四轮融资共获 6100 万美金,刚刚 10 天前消息:裁员 20%,同时公司 COO 已经离开。

至此,匿名社交领域最有名的三个 App 都在经历死亡或滑坡。

匿名社交应用程序 Whisper

当然,媒体讨论最多的还是匿名模式容易引发人性中“恶”的一面,最终破坏生态系统。但仔细想想,我觉得匿名社交最大问题还是没有 “Trust”,这里指人与人之间的 Trust,也指对信息的 Trust。

因为没有人和人之间的 Trust,也就意味它虽然叫“社交”,但其实压根就不是一个 Networking,每天我们上去,实际上都是从“零”开始

而后者,但凡有点社会阅历,大概就没什么兴趣持续 Invest 时间了,当你还是个“学生”时,事情可能才有点意义,因为除了时间比较多,状态也不太会意识到“说信息的人是’谁‘?”这件事有多重要,接收就是了,而这个时候,它体现的就非常类似“游戏”的特征了,其核心要素是“好玩”,但要一个“好玩”东西有持续爆发力是很难的,就像火成那样的 Pokemon Go,风靡一阵,也就过去了。

不过,确实有个 App 我觉得值得一说——Blind,它破了匿名社交 “没有 Trust/Networking” 这个诅咒,在匿名社交 App 死成一片时,今年 5 月直接上了 B 轮 600 万美金,领投是 DCM Ventures。

这个 App 其实我已经听说有一年多,但就是进不去,它一直把我挡在外面,因为我不符合注册资格。

简单讲,Blind 做的是科技公司员工的匿名社交,并且一定要用公司邮箱才能登陆,这样,就相当是把很大一部分人挡在了外面,不仅是我,硅谷很多创业者都上不去,我每次都得蹭朋友手机才能瞄上几眼。

这个 App 产品逻辑如下,共有两条主逻辑——

第一条是:你能看到所有有关你公司的匿名讨论,如下图(抱歉,我把朋友所在公司的名字隐掉了):

第二条主逻辑是:App 里热点话题排行榜。

见下图,今天排名第一的是 Facebook Offer,一个微软的人拿到 FB 的 Offer,问薪酬 Package 情况,下面有人在问:是西雅图的 FB 还是湾区 FB?还有一连串回复,实在太长,这里不贴了。

从上面可以看出:

Blind 用“公司”这条逻辑,破了 “Trust” 和匿名社交实际上”没有 Networking、每天都是从零开始”这个问题。

除必须用公司邮箱注册,保证了发布者是 Insider 外,就算某个人有视角偏差导致发布信息有误,也会有公司其他人来“纠正/调整”(只要用户量足够大,注意:Blind 直接上的是 B 轮)。

第二,它创建于 2013 年,发展很慢,媒体上也看不到什么铺天盖地的宣传,大概是把资金都用来探索可持续性发展了(社交模式出了名的难“货币化”),但反过来说:各种用户快速涌入,对 Blind 未必是件好事,因为非常可能破坏它的 Content 体系。而老实说,这个时代我觉得非一/二线的 App 如果能做到以下两件事就很不错了:

  • A,用户不卸载你; 
  • B,用户还能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

而就我知道在用 Blind 朋友的情况,这个 App 至少做到了这两点——因为有自己公司信息在上面;还能看到其它科技公司信息,你终归有一天可能跳槽吧?

当然,Blind 上人很多是在问 Offer、薪水、期权这些东西,美国公司不允许员工之间互相问薪水收入(每个人薪水都不一样),这里会有一些敏感性,但这也是所有匿名社交团队必须要抗住的一个最难问题——怎么做好内容的平衡。

其实我在想:这样一个模式,如果搬到中国会爆发出怎样的景观?大概应该很热闹吧——好比 BAT 的程序员们、产品经理们、销售人员们在上面噼里啪啦匿名发布一些职场信息,估计还会加速中国科技公司员工的跳槽频率。

296刀/月租5件家具,Feather说家具以后都不用买了?

有个项目决定写一写,因为觉得狠有趣。

简单讲,它涉及一种新生活方式——以后我们尽可能多的家具都将以“租赁”方式来使用,而不再是花大价钱购买。

我之前写过《房奴会因为Point得救吗?》,这是有关房屋所有权的新操作方式;《要衣服?向她们家拿,每月139美金拿衣服三件》则有关生活租赁。这三个项目都很“性感”,但从实际落地角度,今天的这个可能更具“现实意义”。

另外看到“家具租赁”领域,国内似乎也已经有创业公司在布局,不过还处概念很初级阶段,最终这个模式本身“要到哪里去”也不清晰。我们来看看美国创业公司做法。

美国创立于今年的家具租赁公司 Feather

先来快速过下它概念

这个项目叫 Feather,6 月底获得的种子轮,YC 投资,现在也处很初期阶段,并且仅在纽约和旧金山/湾区提供服务。下面是它消费场景:

如上图,你可以租一个 Item,也可以用 Package 方式租,举例说明,下图 5 件套里包含有:一个床架、一个床垫、2 个床头柜和一架灯,月租使用费是 296 美金。 

创始人说:Feather 目标是那些刚刚毕业但还没有买房的人,这群人”流动性“很大,而资产价值最大三样东西“房”、“车”和“家具”,前两者大众都已习惯没有“所有权”,排名第三的家具没有理由不进入租赁市场。

但我想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目标群体还可能进一步扩大——比如企业用户;比如房东租来更时尚、高档家具用以布置房间,以吸引租客;再比如现代人的“流动性”其实非常大,远不是说买了个房就能终身不动弹,事实上我在上海的 Loft,租客有房,还离我家特近,但就是因为想让孩子读书能离学校再近点,整个 Family 就搬到了我 Loft;而当时时间紧,房客又不要家具,导致我还不得不花了笔钱紧急处理我的老家具。

再比如,对刚刚开始一个“新家”的人,隔个半载一年换套家具的感觉,想想也是挺美好的。

界定“游戏规则”

不过从创业公司角度,这个 Business 其实不好 Run,因为涉及供应链管理,还有很多细节,如家具损坏和维修等。我们再来看下 Feather 怎么 Define 相关游戏规则。

  • 起租时间:至少 3 个月;
  • 其它费用:送货费(99 美金)+归还时取货费(99 美金)=这里约有 200 美金;如果你选的是周末送(很多人工作日不在家),还要加 49 美金;另外押金 99 刀,退货时会归还。
  • 家具“损坏”界定:如果是“磨损”,没关系,因为它理念是——如果连磨损都没有,那估计是拿回家摆着看的,而不是“用”,所以只要取回时家具“形状好”,就没问题,押金照还。
  • 拿到东西不喜欢了怎么办:有个 7 天试用期,可以换,或干脆就让他们拿回去(反正递运费照缴)
  • 需要提前结束租约怎么办——没问题,但可能需要有一笔“取消费”。
  • 取货日和送货日不是“同一天”怎么办——如果时距在一周内,则不需要额外费用,也不需交“取消费”,比如说 5 月 5 日起租,但我要 8 月 9 日才搬家呢,因为时距在一周内,所以不需被 Charge 费用。

从上述“游戏规则”可以看出:对整个用户体验中可能发生的各种琐碎/意外,创始团队都采用了独立计费方式来规避这些“成本”。

这个模式可以赚钱吗?

不过问题来了,这个生意模式可以赚钱吗?这样一个 Trend 拿在手里,不一样的创始团队完全可能有不同做法,比如我就奔着低价走,怎么低价吸引消费者怎么来;或者我就走高端材质和品牌,甚至事涉审美,有独特品味和设计:

Feather 显然走的是第二条路线,如果仔细看它上面东西,供应商都不是“宜家”这样类型的,而是像 West Elm 这样品牌的价格和产品,也就是说,对偏好低端或中档家具的人,用它没太大意义,它更适用那些对材质和品味有要求的人。

第二,是否要涉入 “Rent-to-Own” 选择项。

从长期租赁角度看,必然有一天租客租赁某个物品所花成本会等于该物品购买价格,Feather 官网上说截至目前还没这一选项,不过因为好奇(我确实挺想租个“镜子”来着),于是昨天凌晨联系到他们就和他们的人聊了一下,来看下他们给到我的回复:

“1)可以购买;2)支付扣掉租金剩余的价格就可以了。”——所以其实有“Rent-to-Own”选择项,但是如果完全按用户习惯/思路来, Run 着 Run 着事情可能就会走样了,或者说,偏离创始人“初心”有点远了——因为如果是真正想把“家具租赁”变成一种生活方式,或大众群体行为习惯的一种 Trend,那就应该在很多功能设计和诱导上,尽量引导消费者去“租”而不是“买”。

Feather 在这个问题上是这样处理的:每个物品顶部都有一个“滑动定价”(我觉得设计上还不够显眼),也就是说,一个物品租赁价格实际上会随你租赁时间(以“月”为单位)发生变化。如下图:

我想要的镜子,3 个月租期,租金是 47 美金/月;而当我打算租 12 个月,它变成 19 美金/月了。PS:5 个月租期,租金是 38 美金/月。

甚至最终 Feather 愿景是:像亚马逊那样实施“会员费”,这样一个商业模式,以最终反哺出——“到它上面租赁家具的人可以更高频‘换’家具”。

最后正式运营两个月,Feather 大概已经出租 300 多个 Item,主要客户类型来看一下,很有意思:Airbnb 上房东(短租市场)、商学院学生,以及涉及搬迁的企业客户。

还会和 Feather 团队进一步交流,相关更深入内容将仅与“硅发布高级会员/专业版用户”分享。

美国自动驾驶法案大调整:最高10万辆车上路测试及免除“方向盘”规则

美国有关自动驾驶的一项新草案值得关注——将允许像福特、谷歌和 Uber 这样的公司可以更容易在美国公路上测试和部署自动驾驶车辆。

该法案名为——“Safely Ensuring Lives Future Deployment and Research In Vehicle Evolution Act”,相关规定如下:

随时间推移,美国政府将允许科技巨头和汽车公司在美国测试最高达 10 万辆高度自主的自动驾驶车辆。不过要获得允许,这些公司必须向政府证明:目前其自动驾驶技术与在公路上行驶的老式汽车一样安全;同时作为交换,交通部可以免除某些联邦政府对安全的要求,包括自动驾驶车辆必须要有“方向盘规则”的潜在要求。

值得注意的是: “SELF DRIVE Act” 也是美国联邦政府对自动驾驶车辆政策的第一次重大调整,超出先前通过的各个州“自愿”指导方针。

目前,美国已有 20 多个州有自己无人驾驶法规,而汽车业一直主张由“联邦政府”而非“州”来统领监管,目的是实现更多一致性并鼓励创新。众议院能源和商业委员会为此介入,并以 54:0 票通过(两党没有任何争议)向全体议员提出 “SELF DRIVE Act”,该草案禁止各州擅自对无人驾驶汽车的设计、运营、软件强加自己规定,但各州仍会在一些方面保有权力。

当然,这也是苹果、福特、Lyft、谷歌、通用及 Uber 等公司的一个重大胜利,他们已经为自动驾驶车辆能在全美得到更好测试进行广泛游说。

不过,“SELF DRIVE Act” 还远未成为法律,目前只是获众议院能源和商业委员会投票,即将提交给众议院审议。参议院也表达了兴趣,但立法者还没正式提出法案,鉴于目前美国国会非常可能陷于历史性的立法僵局,该草案也可能要拖到明年才有结果。

一语成谶 Uber模式反思:当资本成为“激素”

以下文章来自美国顶级投资机构 Greylock Partners 合伙人 Simon Rothman

写于去年 5 月,现回顾简直“一语成谶”:企业“自找苦吃行为”发生了;第二,Lyft 刚刚日接单量达到 100 万笔,虽对策略为全球运营的 Uber 还很少,但 Lyft 正处迎赶状态,其预测美国本土年接单量将达到 3.5 亿笔;第三,目前两家公司在二级市场股票交易时估值都低于其最后一轮私人融资估值;第四,战役将继续激烈,值得一看,不管之后如何发展,这有关商业历史如何形成。来看下 Simon 这篇文章,本文已获 Simon 翻译授权。

我最近写了《Uber 为什么赢了》,产生大量有见地的反馈,我决定分享一些后续想法。

我在文章里提到 2010-2015 年间很多公司把“融资/现金”作为武器购买增长和规模,Uber 是最极端例子,而我认为 “Uber 赢了”,是因为他们用资本作为“激素”破解了流动性。现在先来回顾下我之前观点。

三种购买“规模”方式

市场上有三种购买“规模”方式,分别是——购买增长、购买速度和/或购买流动性。

在购买增长方面:创始人和投资者都评估价值牵引,每个人都希望看到有强大客户获取、交易量和地域扩张,但不幸的是:有时即便这是一种“坏”的增长,增长也已成为“成功”代名词。

如果客户获取成本(CAC)比客户终身价值(LTV)高,那么这就是“坏”的增长,公司可能因此死亡,过去几年我见过大量类似案例。创始人的工作不是不计代价的增长,而当我们谈论增长时,投资者谈的也是有可持续性商业模式的“可持续增长”。

下面再来看“购买速度”。

对于市场,速度提供了强大竞争优势——但这不是指谁第一个进入市场,而是指“流动性”(仅仅有“网络效应”是不够的),比如 Airbnb 不是第一个进入市场的公司,Uber 也不是,事实上第一个发现该市场的是 Lyft 和 Sidecar,所有这些案例里,“速度”都很重要——Uber 和 Airbnb 在花钱买用户和招聘工程师方面执行速度要快得多。

不过,很多人都混淆了“速度”和“增长”概念,如果 CAC 小于 LTV,增长可持续,那么这种情况下,购买“速度”的公司可以更快到达其“可持续”临界点,并同时能专注如用户体验、质量和客户留存率等要素,这是有关“速度”。但如果单纯买增长将使公司陷入不可持续方向,完全偏离轨道,从这个角度看,增长是种“虚荣心”,——或更糟,是“无能”。

下面来看“购买流动性”。

我经常重复有关 “Marketplaces” 的一个核心目标,即“流动性”不是最重要东西,而是“唯一”东西,因为如果你没足够买主,卖方不会来;同样如果你没足够卖家,买家不会来,因此一个 “Markerplaces” 应专注于快速获得初始流动性。

很多方法可以做到这点,而在一个可用资本作为“激素”的时代,融资获取现金是破解流动性的最可行方式,公司可以用钱来买“供应”,并且他妈的见鬼,甚至可以用钱来买“需求”,而两端如果都购买足够,市场可以控制流动性到一个点,在这个点上,它可以实现自我维持而无需人造补贴。也就是说:网络价值将超过总用户成本,这是一个战略问题,就像金融问题一样。

Uber 为什么赢了

然后 Uber 把所有钱都用来干什么了呢?不是购买“增长”、“速度”或“流动性”,它购买了上述所有,Uber 在用资金作为药物激素方面非常具侵略性,同时适用于“进攻”和“防守”。

如果时光回流到 2012,Lyft 推出 P2P 的 Ridesharing,及 Uber 进入 Black Car Marketplace。Lyft 和 Sidecar 的 P2P 出租服务是个更大空间的更大想法,并且就像大多数市场,有“赢家通吃”机会,或至少“赢家通吃大部分”机会,那时三家公司都还只在旧金山,且都在争取流动性资金,因为都已看到只有如此,才能在美国其他城市获得优先权。

Lyft 有个大的开始,但 Uber 紧随身后。

然后 Uber 开始积极战斗,首先保证司机按小时收费,并花钱获取司机,简单讲:补贴票价,发放免费乘车,直到市场上有足够需求和司机能赚足够钱。然后逐个城市实现,推动 Uber 达到流动性。

这里,通常一个理性竞争者会单独只买“速度”——尽可能多用户,只要保证 CAC 小于 LTV。但这种策略虽然谨慎,在这种情况下却是错的,因为它只有在对手也这么干时才能奏效。而 Uber 不只是在买用户,还在买网络,成本变高,但在“赢家通吃”或“赢家通吃大部分”市场,其价值无限。这就是金融思维和系统思维的差异。

Uber 把资金作为一个“武器”而不是一个“工具”,它奏效了。

但往前看这样战术不会奏效,获得资本不再像以前那么容易,相较依赖现金,公司需要更多依赖“创造力”,所以虽然 Uber 现在领先,但战役还没真正结束。

并非“赢者通吃”市场

需要注意的是:在美国,这不是一个“赢家通吃”市场,事实上多数国家包括美国,这都是“双头垄断”市场,用资金武装在这场激烈战斗中或许有效,但也可能有长期后果。

第一,独特处境:本地按需服务需逐个城市赢取,理论上说,不同公司可以赢得不同城市,但这在实践中几乎不可能,这是因为在地理上扩张流动性资金比“解锁”流动资金更容易,这也正是 Uber 成功原因,赶在 Lyft 前成功扩张到其他城市。

第二,默认垄断:一旦市场搞清“流动资金”和“货币化”区别,就很难替换,考虑到 Lyft 和 Uber 都是流动性公司,且用户对其转换成本低,Lyft 还是有潜力超越 Uber。

即便市占率发生变化,此时在美国默认状态是“双头垄断”,企业明智战略决策或自找苦吃行为都可能改变竞争格局,甚至可能将”双头垄断市场“转成”垄断市场”。但不管如何演变,对消费者包括司机甚至公司本身,都最终有益,因为 Uber 和 Lyft 应该共存,没什么比互相约束/监督更为重要。

从“激素”到“排毒”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资本廉价和 10 亿美金支票时代已经结束。在这个新资本约束市场,购买规模不再是下一代创业公司的可靠杠杆。即便是 Uber,如果它是今天创建,其成长曲线可能也完全不同。

第一,断奶症状:我们正进入对晚期公司有冲击的新资本约束环境,Uber 多年来一直在用“钱”作为增效药,且似乎已上瘾,但公司花钱能力一般会超过筹资能力,Uber 必须制定一个底线利润或摆脱对资金依赖,如果不,将可能产生一些严重“断奶”症状——增长速度减慢,并削弱服务协议。

第二,能力萎缩:关于钱的另一个挑战是:当一个公司有钱,就会倾向用钱解决所有问题,但一般提高公司问题解决能力(包括创造性解决方案)的是“需求”,而非“欲望”。现金充裕公司问题是:当停止依赖资金解决所有问题后,会发生什么?当市场流动资金能力较强时,相对对业务市场也会宽容,但它真的能足够宽容吗?

接下来这个时代,“增长”将让位于“盈利增长”,资金利用将让位于“杠杆化人员和产品”,公司重点将从资产负债表转移到损益表,重心将从金融转到战略。是的,后“资金作为激素”时代将更加艰难,但创业公司将更具可持续性,并建立在更坚实基础上,因为创始人将用“创造力”而非“金钱”解决问题。

Lyft 和 Uber 都同时有流动资本和自己的发展规划,这场战役将继续激烈,值得一看,不管之后发展如何,这有关商业历史如何形成。

Craigslist创始人的新事业: 要有所作为,你不需要赚很多钱

后台经历过几波技术浪潮的人,不会忘记美国分类广告网站 Craigslist 的鼎鼎大名和江湖地位,即便很多人叫嚣着“移动分类广告 App”必然杀死 Craigslist,这样的局面我在硅谷至今没看见。而很少人知道的是:Craigslist 这位奇葩创始人创建该网站背后的故事, Craig Newmark  拒绝了一系列风投提出的盈利策略,转而创建非常不同的商业模式,他做出一个决定——“没人需要成为亿万富翁/像 eBay 那样快速实施规模化策略”,现在的 Craigslist 不仅活成一个全球性网站,2016 年收入是 6.94 亿美元,考虑到其团队成员少得奇葩,每个人应该都富得流油,而 64 岁的 Craig 现净资产 13 亿美金,去年 7 月开启新事业,同时把自己大把钱投入到新闻业,尽管 Craigslist 因对分类广告的“吸金”而一直被指控“杀掉了报纸”,但 Craig 现在对防止“假新闻传播”特别感兴趣。每个公司“来路”是如此不同,通常与其背后创始人的人生哲学有关

以下是 Craig Newmark 为其新事业撰写的博客也回顾了他创办 Craigslist 的一些基本想法,为我们翻译简写,本文已获 Craig 翻译授权。

目前大型慈善事业的模式主要集中于积累巨额财富,然后把财富的一小部分捐给慈善机构。我练习了一个不同模式,将重点聚焦在对“公平”的承诺,以及通过别人来做“对”的事情。

我的哲学有两个基本原则:第一,集中精力改变一些事情,而非赚大钱;其次,就像 Kevin Spacey 所说:如果你足够幸运能把事做好,那就把“电梯”传下去。

在 1997 年,我的爱好是做 Craigslist,我做得很好,微软给了我一个横幅广告大单,但我觉得我作为一个软件开发者和能反映我作为一个“书呆子”的价值观方面我已经做得足够好,这个“书呆子”价值观即“一个人能赚足够钱来照顾家庭、朋友和自己(偶尔会有奢侈的东西),且一个人应该做点改变世界的事。”

我拒绝了微软的 Offer。

在 1999 年早期,风投和银行家向我建议 Craigslist 的盈利策略(这些策略通常很“常规”),只要我采纳,他们就会大把投资,但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当时对 Craigslist 商业模式最可能做法是:大规模放开让想卖闲置的人付钱投广告,不过我想他们最好是把钱留下养家,而不是开始为我之前的免费服务付钱,从而增加我利润,然后再希望我通过捐款来回报社会。

Craigslist 选择了“最小货币化”的策略,意味我们没有巨额暴利。但是,它运行得很好。

这种“不需要赚大钱”的方法演变成一种商业模式,你可以称之为“在做好事方面做得不错”,这个好事在 Carigslist 是指:”人们可以免费进入的一个,帮助他们买一张桌子、把食物放在桌子上,并找到一个屋顶,把桌子放在屋顶下的自由市场。“

甚至就在我为家庭、朋友和我自己把这些事做好时,我把“电梯”送了出去。随着我发起慈善计划 Craigconnects.org,我可以找到那些完成了“好”的事情的人,然后通过提供社会媒体支持和我个人的参与来帮他们。

慈善方面,给钱和给出自己的大头照是很容易的(也很重要),但真正花时间投身其中更重要。我目前参与了以下事务:退伍军人和军人家属的工作、在技术界提升女性地位、支持有风险的投票权、增加 P2P 融资,以及支持有价值的新闻报道,因为正如我过去所说:一个值得信赖的媒体是“不会让民主遭致滥用的系统/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门槛”。

这种“道德”和“商业”的结合(我希望怎么被对待,那就怎么对待别人)和慈善捐款(把“电梯”送回去)是我努力反映我从小就学会的那种简单的“公平感”。我认为这是对新慈善事业的一个很好模式,我希望硅谷的其他人都能加入进来。

如何判断一个AI公司值得投资?

Union Square Venture 的 Fred Wilson 对 2017 年“预测”第 5 条:投资者第一个问题会是“你们 AI 战略是什么”,并对“没 AI 战略”公司保持谨慎。

千真万确,现在源源不绝的创业公司都自称 AI,对投资者挑战是:如何去芜存菁找到真正的 AI 公司?来看下美国顶级投资机构 Canaan Partners 的 Rayfe Gaspar Asaoka 撰写的一个“方法论”,其主要投利用 AI 全新、独特数据来破坏旧商业模式的初创公司。

以下是我们翻译简写。

AI 已经过热,但也仅仅是个开始。

从初创、大企业甚至到好莱坞,AI 无处不在。过去两年,对“深度学习”搜索频率增加了 4 倍,AI 似乎是每篇学术论文、行业研讨和创业公司主题,感觉已“言过其实”,但穿越“炒作”,AI 的确是下代创新浪潮——且还仅仅是个开始。

复合驱动:平台、算法和结果

过去几年 AI 平台迅猛发展,尤其是其子领域“深度学习”:其传播算法背后的微分方程足以令大多数开发者头晕目眩,但开源库 TensorFlow(注:谷歌开源人工智能系统)却能让任何人得以建立最新分类和复杂的 ConvNet。今天我们有一把开源选择,如学术机构研发的 Theano、Caffe 和 DyNet;商业化公司提供的 TensorFlow、CNTK 和 MXNet。她们竞相成为开发平台时也互相推动改进功能,这场竞争其实也是企业内部的“特洛伊木马”,随平台变得更易使用,AI 也会日益成为企业核心。

当算法从经典的“Rules-based AI”(专家系统),到 Regressions(机器学习),到多层网络(深度学习),到现在的强化学习,我们看到 AI 渗透进企业的各种新方法。如深度学习重新定义了使用非结构化数据的领域(如:计算机视觉和语音);强化学习有了更广泛应用领域,从时间序列数据领域(如:金融和安全)到多步骤过程(如:机器人和物流)。对初创,去部署利用多代算法建立专有数据和模式的护城河已刻不容缓。

那么带来结果是什么?AI 第一次在“规模化”上,实现在真实产品和服务中提供真实结果。像谷歌、Facebook 和百度等已在 Geoffrey Hinton、Yann Lecun 和吴恩达等科学家帮助下对 AI 展开应用研究。谷歌高管 Jeff Dean 最近谈到谷歌内部对 AI 使用增加——不仅是研究领域,还包括“生产”。许多方面,这与 20 年前“软件优先”及 10 年前“手机优先”相似,下代成功公司将是“AI 优先”。

去芜存菁的投资

源源不断的创业公司都自称 AI,对投资者和创始人的一个挑战是:如何去芜存菁找到真正的 AI 公司?对“应用层面上构建 AI 解决方案的公司”尤其如此。为穿越“炒作”,我用一个简单的 2X2 框架来说明我们机构如何做这种潜在评估。

在一个轴上,我寻找具差异化数据集(如:有唯一标记的数据、专有数据)或算法的公司,它们将通过改进 Train、Process 和提高模型获得长期竞争优势;第二个是商业模式创新,特别是,那些将颠覆耗时耗力的人工程序的以 AI 为中心的应用。

如果一个公司在一方面很强,但另一方面几乎没有,它可能会获得短期成功,但有更优质数据或更独特商业战略的竞争者会在未来利用他们弱点“弯道超车”。下代 AI 赢家将是这两方面都有优势的公司,不仅会改变一个行业对自己业务模式观点,且当竞争对手发现并试图挑战时,想打破他们数据和算法”防御壁垒“为时已晚。

举例说明:我们投的 Ladder,它有差异化数据集和独特 AI 模型能实时处理人寿保险申请,而传统保险业需 6-8 周处理一个申请,这使购买保险便捷/易用。而当他们继续从消费者获得更多数据,实时包销模型将获得指数级改进,从而得到数据护城河和商业模式的双重优势。

最后阶段:AI 民主化

我们正进入人工智能生态系统的一个关键转折点,“平台”、“算法”和“结果”的力量不是彼此孤立,它们紧密相连且产生病毒网络效应。AI 依然非常早期(尽管已大肆宣传),该新兴产业大部分价值创造仍有待实现,但毫无疑问,AI 潜力和广阔领域是真实的。

19个创始人不该关注的事

细思恐怖:我们一天只有 24 小时,一生 3 万天,创业中多少“似是而非”的事牵涉了你的精力?

以下有点反常识的建议来自 YC 孵化器总裁 Sam Altman 系列博客,为我们编辑和翻译简写,献给后台所有创始人。

这段时间我和一些创始人聊天,发现他们一旦从 YC 毕业,就在“接下来要做什么”方面失去方向。在 YC,答案很简单:写代码,和用户对话;但一毕业,突然面临各种无数机会需求,这些事都在争夺创始人时间,创始人非常容易就被看起来是件“事”的东西和真正的“工作”相混淆。

以下,是看起来像“工作”、但其实不是的清单:

1)写各种关于自己怎么运转一个创业公司的博客:

如果获得很多点击,你真会受宠若惊,但千万别把一个人阅读你文章等同于他认识或关心你公司。

2)在创业公司会议上做各种发言:

如果你客户是创业公司,这很好,但如果不是,这是在浪费时间。

3)跑到一个由投资人或媒体举办的迷人论坛上去:

非常简单一个测试:你客户或用户也在那个论坛上吗?如果是,可能值得一去;如果不是,别去。

4)给其他创始人建议:

你知道得够多,且很真诚提供帮助,这是好事,但的确无法帮你公司成长。如果要做,确定不要让它占用你太多时间。就算你想投资其它公司,这也绝不是你工作,尽管可能让你赚钱(或亏钱),你只能在“个人时间”做这些事。

5)作为 VC 一个投资伙伴。

这是你工作对立面,非常可能让你从工作岗位抽身,因为你此时此刻实际上是在为别人工作。

6)试图修复办公室的水暖设备。

这事我也干过,但这不是“工作”。

7)乐呵呵去参加风投人举办的人脉网络活动。

这是免费喝啤酒机会,但适合而止。

8)和投资人喝咖啡。

如果你正融资或需要特定建议,这是正经事,但大部分情况下都不是真正“工作”。

不过,“行为”本身很大程度是由“坏目标”设置导致,当创始人选择了不好目标,也就是在创造“坏指标”并且试图实现,这对创始人们非常危险。以下是我想提醒你们的一系列清单。

1)和大企业对话。

对企业级公司很重要,但谈话很少能真正发生实质性结果,你必须保证搭配非常清晰的一个销售计划、一份所有利益相关人名单,及非常明确的谈话目标。

2)被新闻媒体关注。

这不像真正获得用户或付费用户那么好。如果你正用 SEO 获得媒体注意(即 SEO 是战略一部分),它才有意义,你也是在“测量”正确的事。

3)去到处领奖。

又是来自“外部验证”的一部分,但获奖既不能衡量你已取得的公司进展,也不能证明你 PR 方面做得多棒。请专注于真正的“进展”。

4)被某个特别有名的人转发。

这甚至比“被媒体报道”更糟。当一个创始人费劲心思做这事,通常是在以企业为代价塑造自己个人品牌。

5)频繁见有名人物。

这时代有名人物都对创业公司感兴趣,似乎创始人跑出去见各种名人也很好或酷,你不该低估有美好经历的价值,但也不要误以为这是成功标志。

6)参与类似“达沃斯”这样的高端会议。

这是类似着迷于获奖或频繁与名人见面的奇怪组合。

7)眼球效应。

驱动科技泡沫中初创企业估值过高的一部分,它也不是真正“进展”。今天已有“独角兽”,如果你是媒体网站,以让人印象深刻作为“创收”,那也许是“进展”,但对大部分其它案例,这是”过度虚荣“。

8)累计注册用户数。

“眼球效应的表弟”。人们注册你但不用,这仍对公司一点帮助都没有,事实上这是很坏的迹象,意味人们不想真正用你服务。

9)招聘。

忙于四处组建世界级团队不是真正“进展”;但如果你是因服务或产品需求上涨搞不定了因此忙于招聘,那么可能是个好兆头,而且是“进展”。

10)融资。

非常多创始人对“融资”和“成功”间关系感到困惑,这是新闻记者造成的,但融资,只是完成你真正目标的一个手段,它不是目的。

11)和孵化器接触。

甚至包括接触 YC 这样的组织。我们竭尽所能帮创始人指出什么是真正目标并一起去实现,但这是在你进入 YC 后,不是指你和 YC 接触就能得到。YC 既非一个必要条件,也不能保证你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