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政府起诉虚拟货币公司,指控其涉嫌庞氏骗局

美国政府对违规虚拟货币公司再次执法必严。

上周,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ommodity Futures Trading Commission,CFTC)对三家虚拟货币运营商提起诉讼,指控其以欺诈手段向公众兜售比特币,挪用客户资金进行庞氏骗局,且缺乏注册信息,违反相关法律法规。

被指控公司之一 CabbageTech 代表客户实时交易比特币与莱特币,并称会提供专业投资建议。但实际上,用户只是买入一个虚构投资计划。一旦公司收到付款(实体货币和虚拟货币),网站马上就会挂掉。在 2017 年,共有多达 600 人受骗,总金额达到 110 万美元。

同样被指控公司还有 The Entrepreneurs Headquarters,其承诺将资金投入到二元期权合约中,但其实是“以庞氏骗局形式”将骗局继续。

第三家被指控公司,目前名字仍处不公开阶段。

CFTC 执法部门主任 James McDona 称:“由于公众对虚拟货币的兴趣,给非法机构提供了新的可乘之机,打着比特币名号吸引客户,但转身卷钱走人。CFTC 将对此类行为严惩不贷。”他还提醒投资者:比特币种类繁多,风险巨大,缺乏透明性且未受正式监管,易遭网络攻击。

目前,CFTC 正因限制虚拟货币不力而面临一些华尔街机构(包括颇有影响力的美国期货业协会(FIA)的批評。CFTC 甚至在去年 12 月第一次推出比特币期,FIA 担心,虚拟货币极其衍生品恐对金融系统造成风险。

此前涉嫌庞氏骗局的 Bitconnnect已经关闭,并向用户退回所有款项。这是匿名运行的一个虚拟货币网站,用户将其虚拟货币贷款给公司,换取巨额回报,如 180 天的 10000 美元贷款,据称会得到每月 40% 回报,每日奖金为 20%。

从市场波动中获利是一种合法交易策略,也是许多对冲基金和机构交易者使用的策略,但 Bitconnect 承诺的超额回报不存在稳定交易策略。以太坊创始人 Vitalik Buterin 也强烈谴责 Bitconnect 的欺骗行为。

世界各国政府目前正在讨论如何应对虚拟货币带来的风险,韩国、日本和中国在最近几周都对噪音进行了监管,而法国和德国,将在 3 月 G20 主要经济体的下一次峰会上提出联合提案以管理比特币。

美VC去年投资840亿又破纪录

两家机构数据出来:2017 年美国 VC 共投资 8000 家技术创业公司,总投资额 840 亿美金。这是美国自 2000 年互联网泡沫以来最高年投资总额。

同时,美国 VC 通过 209 个基金,共募了 320 亿美金。这是美国 VC 行业连续第四年募集资金超过 300 亿美金。

但是泡沫似乎没有出现

2017 年美国 VC 生态系统更为健康,其中一个原因是 840 亿美金的总投资额大部分流向了有稳固客户基础的大型高价值公司,这种投资倾向超过把钱投给风险较大的早期创业公司。

几个大的交易包括 Lyft 和 Wework,两者分别获 30 亿美金和 15 亿美金。而美国“独角兽“公司 2017 年共融资 192 亿,占去年总投资额的 22.8%。

但是 VC 获收益的速度也没有像过去那样快。

因为有越来越多公司选择保持私有,2017 年美国获退出公司数量已降至 769,达到自 2011 年以来的最低值(整体退出规模则与以往差不多,主要是一些选择 IPO 的公司如 Stitch Fix 和 Roku 获得了大的回报。

这样看起来:VC 们可能需要更多钱和耐心了。

这应该也是日本软银集团 1000 亿美金愿景基金的由来,并对整个 VC 行业形成“涓滴效应”。美国 VC 界最近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是红杉开始在硅谷狙击软银,以防止软银势力过分蔓延。

最后,上述数据来自两家机构:VC 数据研究平台 Pitchbook 和美国国家风险投资协会。

Uber股东着急抛股

以软银为首的财团去年最后两天与 Uber 达成交易,后者以相当双 11 价格(估值 480 亿美金,折让三成多)出售了约 20% 股份。而这两天,Uber 老股东卖股细节陆续揭晓。都是谁呢?

首当其冲,Uber 创始人 Travis Kalanick。

Travis Kalanick 一举成为亿万富翁

TK 手中有 Uber 约 10% 股份,他曾表示绝不卖股,但被自己打脸:

TK 将出售手中股份 29%,从而获 14 亿美金,一举成为亿万富翁。但他想卖的其实是 50%,也就是说:把董事会成员能抛的最大值全抛掉,但受限想卖股份的股东太多,最后这群人被统一规定:只能卖自己想卖股份的 58%。

Uber 最早投资机构之一、Uber 最大股东 Benchmark Capital 也一样:

Benchmark 有 Uber 约 13% 股份,此次卖掉手中的 14.5%,获 9 亿美金回报,但他想卖的其实是 1/4,不过也被迫乘了一个 58% 的系数。

而谷歌旗下投资机构 GV 也类似。

GV 有 Uber 约 5% 股份,现在谷歌无人驾驶 Waymo 和 Uber 打到不可开交,另 GV 兄弟机构 CapitalG 已经投资 Lyft,但也因上面原因,GV 仅售出手中股份的 14.5%,获 3.5 亿美金回报。

接下来是 Uber 联合创始人、加拿大最有钱人之一 Garrett Camp。

这个人其实是第一个想到 Uber 模式的人。他屡次在旧金山打不到车,于是想用 App 来呼叫私人豪华专车,然后,就在好友 TK 耳边不停絮絮叨叨这个想法。这次交易,Camp 出售手中股份的 15%,净赚约 4 亿美金。作为 TK 好友,他比原先被预计会抛的股份要少。

另外就是领投了 B 轮的 Menlo Ventures 和领投了种子轮的 First Round。前者出售手中股份的 46%,后者出售 38%。

而啥也没抛的股东包括:Lowercase Capital 和 KPCB。

交易将在这个月底结束。之后,软银将以近 700 亿美金估值再向 Uber 注资 12.5 亿美金,以确保交易不会影响到 Uber 估值。

交易后,软银将是 Uber 最大股东

最后来看下 Uber 公开过的、并离现在时间点最近的一次财务数据情况:

Uber 去年第三季度亏损 14.6 亿美元,跳水近 40%。这份财报也表明:Uber 已连续两个季度亏损超过 10 亿美元,且已从二季度的 10.6 亿美元,亏损扩大到 14.6 亿美元。

Uber 新 CEO Dara Khosrowshahi 去年 11 月时曾谈及:现在 Lyft 和 Uber 在美国市场竞争非常激烈,因为 Lyft 一直在增加投入,不认为未来 6 个月 Uber 在美国会特别有利可图。

东南亚等地区和 Grab 的竞争也类似,Dara 说:“竞争已经有点过剩,目前我对 Uber 在这个市场会很快盈利不乐观。”

其它财务数据包括:去年第三季度净收入 20.13 亿美元(二季度是 16.58 亿美元),而去年三季度的一大亮点是:订单总额达到 97.05 亿美元,高于上季度的 87.41 亿美元。  

为什么我应该创业?

从来没从这个角度理解过“创业”,来自连环创业者、YC 合伙人 Michael Seibel。究竟你为什么创业?创业能给你带来什么?想创业的朋友读完也许能更多思考自己是否真适合。以下是硅发布翻译简写,enjoy。

我为什么开始创业?这恐怕是很多想创业的人经常扪心自问的问题。同时,他们也考虑以下事实:

  • 绝大部分创业公司都不成功;
  • 对技术人才来说,找一份高薪工作非常容易;
  • 企业巨头需要人才来解决一些经常发生的、非常困难的问题。

我对是否应该创业的答复很简单:有一类人,他们的工作处于高精尖水平,以至没有可参照和效仿的路径,所以成功几率也很低,他们需要为自己的失败负责(而大公司里的大部分工作都不需要个人为失败负责)。

以下是我从自身经历学到的。

高中

我在公立高中从 6 年级到毕业。学生通常在低年级就被分为英才班或普通班。英才班的孩子有更好老师,能让他们对学业更有兴趣,也更容易拿到名校录取通知书。我尽管天资聪颖,却不足以上英才班,所以一直待在普通班。当我上 8 年级时,突然明白:分班一旦固定,要从普通班转到英才班几乎不可能。

我怒不可遏,同时激励自己,一定要去更好的班。我成了普通班里最勤奋聪明的学生,并积极参加所有英才班主导的活动和社团(模联等等),父母则出面说服老师将我推荐到更好的班级。我成功了,但我没有就此止步。

我意识到自己能比那些所谓优秀学生做得更好。当每个人都在寻求音乐上的造诣时,我已经是一名运动员了。当他们心不在焉为社区干活,我加入了救援小队,学习驾驶救护车,并且整个暑假都在市政中心做志愿者。高中结束时,我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回报:成绩名列前茅,提前修了很多大学课程,除哈佛外,我申请的每个学校都给了我录取通知书,我最后决定去耶鲁。

大学

接着我被耶鲁劝退。事情是这样的:耶鲁的人文气息过于浓厚,以至有些虚无缥缈,让主修政治科学的我感觉学不到什么。大二后,我失去了对所有课程的兴趣,再也没去上课,成绩自然掉下来。

我并不打算从事学术,所以感觉耶鲁正在慢慢放弃我。终于,我成绩掉到了悬崖,学校将我劝退,我当然也很生气。一意识到我高中同学、甚至我某些亲戚会认为我根本不可能顺利大学毕业,我的奋斗动力立马上来。我投入宾夕法尼亚大学法律课程的助教工作,最终重回校园,取得好成绩,并结识了一些非常棒的朋友(包括 Justin Kan),并在 2005 年毕业。

直播

创业从不在我人生规划中。但纵观我的经历,我都喜欢先落后再追赶模式,创业也如此。99% 的创业公司都失败了,这让我更有动力去尝试,去构思足够振奋人心的想法。我们从在线电视节目起步,从创办 Justin.tv 到创办 Twitch,我们都不被看好。

YC 在 2007 年资助我们,但那时 YC 没有像今天一样名声远扬,所以其他投资者选择忽略我们。在向天使投资人展示后,我们一共只融到 18 万美元。创业过程中,不管多么努力,我们都很难吸引更高等级的风险投资,或是招聘到最优秀工程师,大部分时候都只能勉强度日。那时,视频内容创业因难以盈利而饱受白眼。创业 5 年以来,有 5 次最危急情况,公司险些垮掉。一次是银行账户里的钱凑起来不够一笔巨大支出,一次是我们急需 Justin 和 Emmett 给我们贷款,一是我们在不到 2 个月内花光了 100 万美元。所有这些逆境,都是我们至今保持“狼心”的原因,公司没有破产,我们不离不弃,就这样经过 8 年创业,我们成功了。

所以对任何对科技行业感兴趣的人(尤其是在大公司工作过,或想去大公司工作的),你应该问自己以下几个问题:

  • 我能适应他人的冷嘲热讽,以及长期的不“成功”吗?
  • 我会去主动寻找他人避而远之的挑战吗?
  • 当我必须独自肩负起公司成败责任时,我能越战越勇吗?

如果以上三个问题的回答都是 “Yes”,那么创业可能适合你。大公司里的一票工作都不会带给你这些体验。对大多数人,在大公司高级职位上待得越久,挣得越多,个人花销越大,接受创业挑战的几率也就越低,即使他们一心想创业也是如此。

我不敢保证在科技领域创业能让你大赚一笔(亏的几率倒是很高),但可以保证的是:创业绝对是最具挑战的事业之一。它会将你逼到极限,强迫你快速学习,时而让你见识如何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他引发了26亿美金无人车诉讼,现在正自我封神人工智能宗教领袖

难得一见的天才

也是混蛋和骗子

还是仙风道骨的 AI 宗教领袖

Anthony Lewandowski 突然间就爆红了。

他被认为“带着谷歌基因搞大了 Uber 的肚子”——谷歌对这件事索赔金额是 26 亿。换句话说,谷歌对 Lewandowski 的“影响力”评估是 26 亿美金。

谷歌旗下 Waymo 和 Uber 诉讼案主角

这源于 Lewandowski 背后的巨大行业——无人驾驶。

Lewandowski 曾带领谷歌无人车队一起开发各种领先技术,但在离职加入 Uber 后,谷歌指控他窃取 14000 份包含激光雷达设计图机密文件,并以此作为开发 Uber 无人驾驶技术的基础。

前谷歌 CEO Eric Schmidt 曾强调:专利诉讼会葬送创新。谷歌工程师进入公司时都会被告知:即使离职跳槽,公司也绝不会因专利权而起诉员工。但如果谷歌决定起诉 Levandowski,那说明巨头真是忍无可忍了。

今年 2 月谷歌旗下 Waymo 向旧金山联邦法院起诉 Uber(而非 Levandowski)。5 月,Lewandowski 被 Uber 开除。

现在两家公司官司正打得如火如荼,当事人 Lewandowski 倒似乎已经置身度外,他新头衔是人工智能宗教——“未来之路”的 CEO 兼总裁,这个组织目标是加速开发研究,迎接机器人早日到来。

而 Lewandowski 的一生,可能都在忙于建立各种各样的公司和组织。他总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天才出世

2004 年 3 月,加利福尼亚州,安纳海姆,莫哈维沙漠。

Levandowski 还在最后调试自己的玩具——一辆装载雅马哈 90cc 引擎的摩托“幽灵骑士”(Ghostrider)。车身上布满各种涂鸦式 Logo,造型酷似《回到未来》里的飞行载具,车身加装了一个硕大多边形机箱,里面布满控制元件。像 ET 眼睛一样的车灯被改装为 GPS 传感器和 3D 导航,车尾有两只“机械臂”,帮助摩托在崎岖的路面上保持平衡。

“幽灵骑士”将代表 Levandowski 母校伯克利参加由五角大楼研发部门赞助的“沙漠汽车拉力”挑战赛。和以往不同,这届比赛不需骑手,只需改装后的无人驾驶车,一旦比赛开始,便不能人为控制。

比赛吸引了各路国防承包商和全美高校技术精英,改装车辆从卡车到卡丁车应有尽有,卡内基梅隆大学代表队甚至花 300 万美元改装了一辆悍马。考虑到首届比赛奖金只有 100 万美元,可谓不惜血本。

Levandowski 第一次听说 DRAPA 挑战赛时,正在伯克利念工业工程和工商管理硕士这位年仅 22 岁的天才已有两次成功创业经历:设计了一款能变形的机器人玩具,并借此赚了不少专利费;同时网站业务也发展顺风顺水,年收入 5 万美金。加上父母的额外资助,在他毕业前,他甚至已经在学校周边买了第一套房子。

他认为自己参赛目的“从不是赢得比赛,因为这不是机器人技术探索上的终点,反而更像是个新开始。”甚至认为“无人驾驶驱动方面很容易解决”,无人车太过笨拙,没有挑战性,不值一提。他原计划改装一辆自动叉车,但摩托显然更经济、更灵活、更酷炫青春,符合他作为挑战者的本性。“赢得比赛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赢。”

“幽灵骑士”耗尽了团队成员全部积蓄,Levandowski 恨不得每天花上 25 个小时改装它,但“幽灵骑士”实战效果却令人大跌眼镜:它在加州里士满街道上测试时,一千英里内共撞了 800 次!尽管从未赢得任何一次无人驾驶挑战赛(包括 2005 年 DRAPA),但“幽灵骑士”在一众四轮车里鹤立鸡群,为 Levandowski 赚足眼球,雄心勃勃的设计成为他日后谈资。赛后,这辆摩托车被美国史密斯森博物馆永久收藏。

幽灵骑士 Ghostrider

实际上在第一届 DRAPA 挑战赛里,没有一辆车开出超过 8 英里(全程 142 英里),多数赛车刚出发就连遭事故。只有一位名 Dave Hall 的工程师给车辆配了激光雷达(LiDAR),看似笨重但效果拔群。工程师们达成一个共识:无人驾驶汽车必须得靠激光雷达。“谁能用好激光雷达,谁就控制了无人车未来。”Levandowski 总结。

赛后,Levandowski 开始疯狂积累相关技术经验,他进入激光雷达公司 Velodyne,并拿到销售冠军(2007 年 DRAPA 挑战赛上,6 支完赛车队里有 5 支用了 Velodyne 激光雷达);2005 年 DRAPA 挑战赛里,Levandowski 为斯坦福大学队开发了激光雷达,并帮后者夺冠。斯坦福教授 Sebastian Thrun 向他伸出橄榄枝,Levandowski 加入 Thrun 团队,随后进入谷歌街景项目,当时团队成员每人都拿到了至少 100 万美元奖金。

谷歌无人车之父 Sebastian Thrun

硅谷有句话——“人人都是天才,但要努力才能成为企业家”。Levandowski 在谷歌职业生涯的每个阶段都开过一家独立公司。他在工作中展现出超人精力,用同事话说,他“能在一分钟内跑完一英里,路上还能顺便完成 10 个任务”,他告诉同事:“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谷歌街景项目时期,Thrun 团队经常采购一个叫 Topcon 盒子的关键部件,产品体验不错,谷歌大量买单。这个产品就来自 Levandowski 创业公司 510 Systems。最初谷歌蒙在鼓里,直到察觉,并收购该公司。Larry page 和 Sergey Brin 容忍 Levandowski 的自由职业,因为他们认为这是激发他创新的最佳方式。

谷歌街景之后,谷歌创始人让 Thrun 挑自己想干什么项目,Thrun 挑了无人驾驶。

2008 年谷歌无人车项目 Project Chauffeur 启动,Levandowski 成为 Thrun 的得力助手。与街景项目一样,谷歌工程师负责软件,Levandowski 两家创业公司 Anthony’s Robots 和 510 Systems 则提供激光雷达及车体。

Levandowski 称,如果出现严重错误,Anthony 将成为防火墙。“谷歌不想被认为是家旧金山的汽车厂。”他说:“他们担心的是工程师制造的自动驾驶汽车肇事后又回到谷歌。所以,Thrun 和谷歌都同意了。

根据法庭文件:佩奇曾对 Levandowski 做出激励承诺,如果项目成功,他能获得大量财富,与此同时将获得 Chauffeur 项目的 10% 股份——这也让谷歌在后来付出高昂代价。

为使项目尽快落地,Levandowski 找了一位电影制作人,共同策划了一档无人驾驶车送披萨节目。“谷歌非常支持,但绝不希望自己名字出现。”Levandowski 说:“他们担心自家工程师造出失去控制、横冲直撞的无人车。”

Levandowski 只好带团队亲力亲为,将一辆丰田普锐斯改为 Pribot 无人驾驶车。“当时场面就像是在演《西部世界》”,一位工程师回忆:“Levandowski 直接将算法导入汽车,它上路后行驶得跌跌撞撞,与其他车辆擦身而过,多次险些跑下公路。”节目拍摄过程中,他们不得不封闭海湾大桥,让警察在现场维持秩序。节目成功播出后,上层态度解冻,这辆车成为谷歌秘密的单位 Google Prius。

2010 年,Levandowski 女友 Stefanie Olsen 遭遇严重车祸,彼时她已有 9 个月身孕。“我的第一个孩子 Alex 差点就错过了这个世界。”Levandowski 在 2013 年伯克利演讲中说:“传统交通占用了人们大量时间、资源和生活。而对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我们称他是救世主也不为过。”

同床异梦

Levandowski 想自己来扮演这个救世主。

在接下来几年里,他逐渐挑起谷歌无人车项目的大梁。但谷歌内部风向瞬息万变,Levandowski 不惧冒险的性格和过剩精力反而让他饱受折磨。

2010 年谷歌开始寻求无人车路测机会。一开始,Levandowski 提议在“街道上悄悄测试,如有交警询问,我们就开车走人。”但当时正值《纽约时报》全盘曝光谷歌无人车计划,加州政府对此密切关注,申请许可证进度极慢。

游说专家 David Goldwater 建议 Levandowski 去法律较宽松的内华达州试试。

2012 年 5 月,费尽周折获得内华达州路测牌照后,Google Prius 在拉斯维加斯到卡森市间完成世界上第一次“自驾测试”。完事之后 Levandowski 突然发现谷歌原来有专门维护政府关系的团队,而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你不是自己解决了吗?”他的“同事们”嘲笑道。

同一时间,Levandowski 在谷歌的“保护伞”——老上司 Sebastian Thrun 兴趣点转移,将全部精力扑在了教育公司 Udacity 上,这对 Levandowski 无疑是“一盆冷水”。

谷歌引进卡耐基梅隆的大佬 Chris Urmson 接管自动驾驶部门,而这正是 Levandowski 一直觊觎的位子。当时,谷歌内部就无人驾驶技术开发方向有场争论。

谷歌无人驾驶团队重要人物 Chris Urmson 

Urmson 认为:应开发全套无人驾驶技术,因为渐进性创新会让无人驾驶徒生安全问题;而 Levandowski 认为:应开发无人驾驶组件,以实现特定功能(如自动停车等),并卖给车企和用户。

Urmson 赢得争论,Levandowski 大为光火,两人关系剑拔弩张,让管理层头疼不已。Levandowski 连续旷班数月,一心扑在自己的创业公司 Tyto LiDAR 上。Chris Urmson 直言:“Levandowski 的消极怠工彻底磨没了我的耐心,谷歌无人车项目已处在解散边缘。”

Urmson 选择的道路意味需要整合软硬件、模式识别、人工智能等诸多成果,加上无止境的测试,重复枯燥的工作几乎把 Levandowski 逼疯。

“一般的工程师认为,开发无人车应先搭好技术,做好万全准备。而我只想把 Demo 做出来,放在公路上跑下再说”。Levandowski 也自嘲自己的开发理念是“安全第三”。他暗示:自己决定与谷歌分手,部分是因为巨头放慢了创新速度。公司在理念、方向上与其相左,项目上不给他更多资源,前方看不到曙光。自己就像“一道困在瓶子里的闪电”。

Levandowski 敏锐注意到:凡是涉及无人驾驶且监管相对较宽松的新鲜事物,硅谷常常不吝支持,于是他开始谋划暗度陈仓。

因为 Thrun 关系,Levandowski 以“顾问”身份加入谷歌电动飞行出租车项目 Project Tiramisu,借着共同研发飞行汽车机会,他对谷歌同事们吹起“耳边风”,劝他们转投自己新创业公司。Levandowski 对谷歌激光雷达团队尤其兴趣浓厚,他目的就是让所有无人驾驶项目(当时已成立 Waymo 无人驾驶技术公司)员工同时辞职。用一位前同事的话说:“有预谋地间接挖墙脚,这事他之前又不是没干过”。

事实上,Urmson 在听到 Levandowski 内部挖人风声后,就给人力资源部门写了封邮件,表示应辞退 Levandowski。但是经过一番调查研究,此事无疾而终。

至于为何 Levandowski 迟迟不离职,一方面是为挖人和挖技术,另一面则是为等待丰厚奖金。2015 年,谷歌兑现 Chauffeur 项目承诺,彼时自动驾驶部门估值约 85 亿美元,其中 45 亿作为项目奖金。虽遭到降职,12 月时 Levandowski 仍从谷歌口袋掏走 5000 万美元,比排名第二的 Urmson 几乎高了一倍(2800 万美元)。

有了启动资金,紧接着 Levandowski 成立 Otto,并收购自己创业公司 Tyto LiDAR,他曾考虑要不要做无人驾驶穿梭车,把拉斯维加斯游客从机场直接送到赌场,但最后选择了做自动驾驶卡车。

2016 年 1 月 27 日,Levandowski 悄无声息离职。同年 5 月,Otto 凭其筹备多时的项目一战成名——一辆在内华达州里诺附近行驶的卡车,装载着几万罐百威啤酒,前座无人。这是 Otto 卡车首次路测,没有申请测试许可,没有保险,内华达州监管人员怒不可遏,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这个宣传片是拍给 Uber 看的,一周后 Uber 以 6.8 亿美元收购 Otto。

野心家与盗火者

Levandowski 认为,他的野心必须配得上他才华。他命中注定要去创业,亲手打造一家无人驾驶公司。他不缺天才、不缺企业家精神,也不缺人,不缺钱,只缺一个伯乐。

这时 Uber 的 CEO Kalanick 出现了,时机恰到好处。

Kalanick 是财经媒体的富矿,被称作“最后的变革者”、“硅谷的反叛英雄”。他的活力来源于“一眼看穿传统智慧”并颠覆常规。

Kalanick 像个职业拳击手,为 Uber 提出激进的市场策略,嘲笑抱怨的客户,激怒对手。为攻击对手 Lyft,他砸钱挖人,雇用黑客,阻挠其融资,无所不用。这名屡屡挑衅规则的 CEO,公司文化也十分“狼性”。记者兼企业家 John Battelle 认为 Uber 在硅谷是“财大气粗,为所欲为”的代表。投资人 Peter Thiel 称 Uber 是“硅谷最受道德挑战的公司”,但 Kalanick 自认为 Uber 所面临的监管处境如同“地狱图景”,企业家应该做的就是“突破市场和监管藩篱,不断创新”。

Kalanick 和 Levandowski 首次邂逅于 2011 年的 TED 大会。

Kalanick 被 Levandowski 的不羁与执着所吸引,并称他为“相间恨晚的兄弟”。俩人无所不谈,无话不聊,并且实在太像:他们年龄相仿,都是“自我驱动型人格”,都蔑视硅谷的条条框框,欣赏破坏式创新先于规范,而且还一同嘲笑马斯克是需要补课的技术白痴(钢铁侠是极少数认为无人驾驶不需要激光雷达的企业家)。

这就像是两个坏男孩间的友情,技术天才与商业天才的结合。在 Bloomberg 采访中,Kalanick 描述:两人经常日落后前往旧金山渡轮大厦,各自拿着外卖,边吃边谈,一直走到金门大桥,每一次都长谈好几小时。

实际上此前,Kalanick 已发现无人驾驶迟早会颠覆共享出行,而无人驾驶+Uber 则会完全颠覆汽车市场。为此,他打了好几手算盘:

  • 计划 A:打电话与特斯拉谈合作:我来占领市场,你来提供无人车,但当时马斯克已在密谋开发 Tesla Network,并不需要 Uber,兴趣寥寥地挂了电话;
  • 计划 B:与谷歌合作,后者曾投资 Uber,谷歌 CFO 甚至加入了 Uber 董事会,但最后由于谷歌过于强势,两家最终分道扬镳;
  • 计划 C:从卡耐基梅隆大学一次性挖走了50名工程师,组建了自己的先进技术中心(ATG)与卡内基梅隆的教授们合作,自主开发无人驾驶,但进度龟速,不及Kalanick预期;
  • 计划 D:收购 Otto,取得核心科技——激光雷达,让 Levandowski 领导无人驾驶团队。

彼时,Levandowski 或许已做好将后半生交给 Uber 的打算。而 Kalanick 也取代 Thrun,接手了 Levandowski 灵魂伴侣兼导师“职位”。抛开其他不谈,这种亦师亦友身份帮助二人获得了飞速成长。

法庭上披露出两人间的短信显示:

Levandowski 时常深夜还在给 Kalanick 普及激光雷达知识;而 Kalanick 则会传授给 Levandowski 许多管理经验。Levandowski 还曾向 Kalanick 展示出共同“统治”世界的野心。

K:让我们一起统治世界吧!

L:每次出动一种机器人!

然而,Levandowski 脑中勾画的美好愿景并未如期而至。

吃官司

2016 年夏,一位 Waymo 员工错手转发的供应商邮件中附带了一张 Otto 电路板图片,其设计与 Waymo 的激光雷达惊人相似。谷歌终于如梦初醒,开始清算 Levandowski,结果发现:他离职前从公司电脑下载了 14000 份资料,其中很大部分都关于激光雷达(LiDAR)技术的。Otto 递交给内华达政府的专利文件也证实了这一点。

2 月,Waymo 向旧金山联邦法院起诉 Uber,并让 Uber 严肃调查 Otto 和 Levandowski 是否使用了 Waymo 内部定制研发的 LiDAR 技术来启动 Uber 自主开发技术计划。主审法官建议查看 Levandowski 电脑文件,如果能在他电脑里找到那 14000 份有争议的文件,这将会是一个非常有力的证据。

Uber 自始至终没有否认文件的存在,而是选择拒绝和拖延调查。而在最近一场法庭听证会上,Levandowski 引用第五修正案以逃避追责(这表示法院和 Uber 都不能强迫他出示他个人拥有的任何文件)。他也拒不配合 Uber 的调查,Uber 称这是公司解雇 Levandowski 的原因。曾主审过 SUN 诉甲骨文版权案的法官 Alsup 感叹:“非同寻常的案子,我 42 年来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案件。现在原告和被告说什么我都不能轻信。”

诉讼双方其实都心知肚明,谷歌想一举断送 Uber 的无人驾驶研发,Uber 却想和 Levandowski 门儿清,以表明自己对激光雷达专利并不知情,为自己研发争取时间。

而现实情况是,谷歌顺着 Urmson 路子走出了一条阳关大道。Waymo 已自研开发无人驾驶技术所需的全部套件,最重要的是:其激光雷达成本下降了 90%(考虑到之前动辄数万美金的成本),路测人工干预频率已经降到 0.2次/千英里,这个数据比 Uber 好 5000 倍。同时谷歌还与 Waze 和出行公司Lyft(Uber 最大竞争对手之一)合作,Waymo 日后无疑是该领域最大玩家。最近,特斯拉发布新款电动卡车,日后将整合无人驾驶技术,路上表演指日可待。可谓钢铁侠谋略十年,Levandowski 昙花一现。

而 Kalanick 的这一年也相当水逆:由于加入特朗普顾问团而引发大规模“删除 Uber”运动、公司被曝光纵容歧视女性文化、母亲在划船事故中遇难、公司董事和股东联名起诉 Kalanick。最终 Kalanick 辞去 CEO。

而 Levandowski 如今也站在风口浪尖。两人已成一条线上的蚂蚱,拒绝就此事发言可能是他们的最后默契。Levandowski 倒是已将此事置之度外,近期披露的档案显示:他还是一家人工智能宗教组织“未来之路“的发起人。这家宗教组织创办于 2015 年 9 月,目的是“加速开发研究,早日实现基于人工智能的神祇”。

“他对机器人接管世界这种事有莫名的坚持。”一位 Levandowski 的朋友说:“不过,控制机器人的不是天网,而是 Levandowski 他自己”。

在 Ghostrider 2099 原著漫画中,莽撞和叛逆的主角 Kenshiro“Zero”Cochrane 因为从 D / Monix 公司窃取信息而遭到追捕,在横城被枪杀。临死前,Zero 将自己思想下载到网络空间,并成为赢藏在网络世界,来去无影的人工智能。

也许 Levandowski 在设计自己第一辆无人摩托 Ghostrider 时就为自己规划好了人生:生为天才,盗火创世,自诩封神。

菩提创始人林吓洪斯坦福演讲:什么是预测市场?

以下是前一阵小规模聚会“斯坦福区块链技术私享会”(仅限 20 人参加)里演讲嘉宾“菩提”创始人林吓洪的现场演讲。特别提炼出来,供大家了解硅谷视野下一些区块链货币消费级应用的 Idea,以及可以从中看到的部分区块链行业框架。以下为林吓洪在斯坦福演讲实录。

什么是预测市场?

人类天性喜欢预测或者说“赌”,比如预测明天天气怎么样?欧洲杯哪只球队会夺冠,只要有渠道,大家都会去买,明年苹果股价是多少?所谓体育彩票、股市,其实都可以看成预测市场。

预测市场最重要的应用场景就是金融市场。

面对很多信息,大家都愿意去猜,如果有个东西可以下注,大家就非常愿意尝试。举个例子去年美国总统大选,当时我在的一个微信群有个圈内大咖就弄了两个比特币钱包,说:赌希拉里赢的,把比特币打到这个钱包;赌特朗普赢的,把比特币打到那个钱包。然后到时结果出来,他会帮你把预测错的那些比特币分给另一半人。这就是一个“手工”做成的预测市场,虽然还需要打到一个地址上,但这是基于区块链上一个非常好的应用。

这里面很厉害地方就在:你不需要通过什么网站或注册,你把币打过去,只要那人不坑人,它肯定会给你正确结果。你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

这和期货类似,期货基本上有个交割期,然后到时股价多少,如果低于它,如果你做空的话,你就赢了;如果你做多,那你就赔了。

然后还有一个保险。比如说航空延误险,其实细想一下:航空延误险说白了,我们就是赌这个航班肯定会延误。没延误,我们赔了钱但飞机准时到了;如果飞机延误了,我们猜对了给我们一点补偿。买人寿保险,也就是赌自己多少年后会挂掉,仔细想一下事实上就是这样的残酷,但其实保险本质上就是一个预测市场。

体育博彩这个就不用讲了,就是球队赌来赌去,这些都可以理解为预测市场。

总结一下:预测市场是指人们对有明确结果的未来事件进行预测的一个平台;人们可以为自己看好的结果进行押注;预测正确的一方,将赢得错误一方的赌注。

传统预测市场的问题

传统预测市场有很多问题,比如维护成本、监管成本都非常高,用户资金不安全、碎片化,而且非常不灵活。

首先传统预测市场每天维护成本非常高,因为用户资金可能随时会被盗,你要做一个非常安全的网站,然后用户体验要好,这个东西就会带来很多维护费用。

用户资金不安全是更大一个问题,传统预测市场网站如果被黑,或资金被挪用,或结果会被操纵的话,普通用户就要被侵犯权益。

所以这个社会就得有信用实体来监管,国家、政府就会来监管,所以它成本非常高。而且人天性好赌,所以既然有监管,就会出现“黑市”。

种种的这些东西最终都会变成高昂维护成本和监管成本。

而传统预测市场“碎片化”也很严重,由于各国监管及语言等障碍,它不是一个统一的预测市场,而是一个碎片化市场。传统预测市场还有一个大问题是不灵活,我们也不能自己创建自己感兴趣的预测话题,话题基本由管理方决定,用户没办法自己来创建。

基于区块链做预测市场的几大优势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个去中心化的一个预测市场,那么它怎么做呢?基于区块链的智能合约,类似以太坊这样的区块链,它上面除了能发币,还能写程序,就是有逻辑,就像普通的程序逻辑一样。

我自己的总结是:现在的区块链就是一台性能特别差的,然后全球都有一份拷贝、且没办法访问互联网的一个东西。但基于区块链做预测市场,有几大优势。

第一,基于这样能带有逻辑的区块链,这样的预测市场维护成本基本为零。比如刚才我举的例子预测总统大选,基于智能合约能自动打币,除打入币的费用和结果,其他成本很低。

第二,创建的这个合约人人都可以访问。在区块链上创建的合约,因为它是全球市场,然后访问权限也是全球,也都可以参与。

第三,用户就可以随意创建,大家可以创建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这个自由是比较高的。

更重要的是第四点,用户资金完全安全,因为这是密码学保证的,除非你丢了密钥。即使你丢了密钥,那丢的也只是你一个人的钱,不是所有人的钱。因为区块链本身是一个值得信用的平台,它基本上不会被颠覆,所以这个基本很重要,就跟你买股票一样就是说这个这个这个公司基本靠谱,它也不是绝对靠谱。

这个去中心化预测市场如果出来,大致用户体验是这样:你网上能看到一个地址,你打币进去时你要指定你赌的那个结果;而等事件结果出来,如果你猜对的话,你钱包自动就可以收到币;如果你猜错,这个币就没了。

预测市场的天时地利

我们决定做预测市场,实际上是由现阶段区块链的一些限制决定的。现阶段区块链出块时间非常慢,一无法接受大数据;二不能做高性能计算;三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在区块链上跑。预测市场刚好能容忍这三个缺点。

举个例子:下届奥运会哪个国家会是金牌榜榜首呢?这个事情几年后才有结果,因此创建事件时延迟个几十秒、几分钟也无所谓。而结果出来后,“大家投票仲裁”这一步,也不需要系统马上去做,系统不需要非常及时响应,所以出块时间慢也不是问题。因为事件本身很小,也不需要大数据,而投币行为也就是一个交易,也不需要什么高性能计算。因此预测市场能非常完美容忍现有这些缺点,所以它能在区块链建立起一个完整的产品。

我们项目“菩提”

为什么我们项目叫“菩提”?我觉得预测市场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有因果的,那么很容易就会想到佛教。然后就佛教里面像如来啊这些都是比较有主观印象的,除了一棵树菩提树是最客观,所以我把我们项目叫“菩提”。未来的这个 Bodhi Token 叫 BOT,也跟机器人一样,因为是区块链自动裁决这个结果的寓意。

我们不是第一个做预测市场的,早前出现有两个:一个叫 Angur,一个叫 Gnosis,下面我给大家讲一下菩提和这两个区别。

Angur 就是用户随便都可以创建任何预测对象,规则是预测的结果一定要可验证,比如说你想赌一个球队输赢,是可以的;但如果赌说两个明星到底结婚了没?这个结果不一定是可验证的。

刚才我们说区块链是一个无法访问互联网的一个计算器,所以也不知道结果,所以 Angur 推出了一个币叫 REP,预测结果出来了,用户可以拿自己手中的币,投到那个是最终事实的那个结果。

如何保证投票结果是客观的呢?为什么大家会投符合事实的那个结果呢?

这本质是一个囚徒困境。现在是一个对的结果,一个错的结果,你如果投了对的结果,你可以把错的结果钱拿走,那你会投对了还是错的?你肯定会投对的地方。就像那个“囚徒困境”讲的那两个人,警察跟他们两个人分别说:如果你们说出事实真相,另外一个人就会加倍惩罚,而你就可以减刑。所以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都会诚实对吧?所以 Angur 是靠人工投票的结果,然而根据投票结果来分配输赢。

Angur 它有个缺点,就是它投票过程中很漫长。比如这种东西,至少持续一两天,所以它这个体验不好。Angur 还有一个问题是:当预测市场要规模化时,选投票参与者时可能是要靠随机分配。当你随机分配到问你一个美国娱乐明星某事件时,你在中国我不懂英文,你根本就不会投票。所以这种规模化时,匹配问题是一个很大问题。

接下来分析一下下一个预测市场 Gnosis。它解决方案是这样:每当结果出来,它指定一个合作方,可以是一个钱包代表背后代表的个人,或者说它背后代表一堆人,或是某个第三方,我们称之为 “Third party oracle”(Oracle 我翻译成信息中介)。

比如说你赌一个球队赢,那这个信息是由一个能提供 NBA 球赛信息的数据提供者掌握的,它等结果出来时,会把结果打到这个区块链上,来作为一个可信实体帮你仲裁结果。这就有点像一个部落里的长老,大家有争议时就找这个长老,他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可以想象这种方式会很高效,因为什么事找长老他一说,结果大家都解决了。

但这种东西也有很大问题,因为又变成了“中心化”这种思路。所以如果网站被黑或被攻击,网站半天甚至半年都没反应的话,你智能合约上的钱很可能就拿不出来,这也是一个很大问题。

而针对这些问题,我们就是想做下一代的去中心化的预测市场。

菩提最有差异化部分,就是它的“循环仲裁机制”。这种机制,只在大家对事件结果有异议时用到。它就像一级一级法院一样,不断上诉、重新判决,如果有争议再上诉、重新判决;直到不再有争议为止,保证了结果公正性。

一开始,菩提也是基于 “Third-Party Oracle” 先找长老仲裁,那么如果长老做的决定你感觉不服,你可以放点币来提起一个仲裁,这个东西类似于提起上诉,到地方法院去告。

但在区块链上是没有地方法院的概念,所以菩提就借鉴了 Angur 思路,就是说你可以用手中币来参与这个仲裁委员会,那这一轮如果票数居多的这个结果,这个结果会替代掉刚才那个 Third-Party Oracle 的结果。万一这个结果还是错的,那你可以再放币,下一轮就到中级人民法院,还有些高级人民法院。

反正这个东西就是一把剑悬在每个参与仲裁人头上,你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那么你会更加诚实,这是菩提的系统设计。

菩提上有没有可能无限循环仲裁下去呢?事实上是不会的,首先币量是有限的,另外当这个事件里撒谎的人非常多时,会越来越吸引人伸张正义,因为只要你伸张了正义,你就可以把这些撒谎的人的钱拿走。

”循环仲裁“是菩提在系统设计上最本质的一个区别,它还有一个差异化就是面向中国市场。语言文化这种东西终究是一个本地化东西,即便互联网是一个全球化平台,我们认为中国也会有自己预测市场。

基于此,菩提不像 Angur 和 Gnosis 基于以太坊,而是基于国内的量子链。量子链是一方面基于比特币 UTXO 模型,引入了 PoS,还借鉴了以太坊的 EVM,支持使用轻钱包,支持移动端。

我相信在中国,不可能所有中国公司都在以太坊上建立应用,一定会有一个单独公链,建立一个类似像 EEA 这样的区块链联盟,那么建完这个,就会跟中国的这种审查合规等等,也更好监管。

过去六年我一直在区块链领域,我自己一直相信现在在以太坊这些东西一定会在中国重演一遍。就像互联网曾在美国如此火热,然后中国后来又重演一遍,甚至现在美国反过来抄袭中国对吧?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量子链上做预测市场的原因,我希望把中国的预测市场带向全世界。

那么菩提面临的挑战有哪些?“循环仲裁”机制是菩提系统保证结果能服众的关键,同时也是开发难点。从开发角度说,里面很多参数比如大家投多少币来提起一个仲裁、结果如何改变、惩罚措施如何设定、比例多少、分成多少等,都需要仔细考量。

除技术上难题,还有一些人为麻烦,比如大户恶意操纵,或“后手优势”。假设有人想占“后手优势”便宜,他就会先等大家投票,投得差不多时,他手中票突然就有了决定权,此刻一个人的投票突然权力巨大。这也是个很麻烦问题。

说到这里,菩提的使命。预测市场这个东西,你不要觉得你搞了半天你是在做一个在线赌场,事实上你不可以这么说。就像比特币在早期时是用于“丝绸之路”,你不能说这个比特币只是用于黑市交易。因为事实上,当这个东西发挥了它真正用处后,它可能就会变成一个你无法想象的东西。

菩提想做的最终目标是——要解锁“群体智慧”。这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未来这种用去中心化的预测市场真能做出来,那整个世界工作的方式可能就不一样。

在预测市场上,人们为尽可能获胜,会通过各种方式如信息收集、数学建模等方法来让预测结果尽可能准确。因此,预测市场的每一个可能结果的价格,也一定程度上反应了结果发生的概率。相应的,预测准确率也受到参与人数规模的极大影响。

以前的信息获取都是通过非常麻烦、非常低效且不精确的问卷调查等方式来获取,有整个预测的市场的目的,最终就是想做一个让有价值的信息,能互相交易,能极大的提高信息获取效率。

比如说想针对某个政府法规调查能否被投票通过,可以在预测市场上做这个事。如果所有人都会拿币来投,这里面会有几个好处。第一,大家想告诉政府,我是支持这个方案的;第二,如果我跟大众一致,且我这个法规通过了以后,那我肯定会获取回报。通过这种方式,显然比传统的问卷调查、抽样调查高效。

腾讯逆向增持Snapchat?已持有Snap股份12%+

基本没写过 Snap,因为这家公司看起来“矛盾重重”。很多人说它就是个 “Twitter”,但我不这么想。如果从创始人视角:多年来 Twitter 这家公司几个创始人一直就四分五裂,始终没有过一个“统一大脑”,而 Snap 显然不是,甚至有点专权过度;另外 Snap 严格意义上不是个走 “网络效应/用户数据” 路线的公司,喜欢它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不喜欢,就像用它的人一直用,不用的一直不用;最“矛盾”的是,天天分析它的华尔街人士还不是它用户。这真不是笑话:硅谷很多年龄超过 30+ 的人,都不知道怎么玩这个 App。

下面我们先来看一个数据图。

这是上个月投资公司 Piper Jaffray 披露的调查数据,透露美国各社交平台受青少年喜爱程度动态比。其中,Snapchat 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受喜欢,今年秋:47% 青少年说它是首选(3 月是 39%),比例已接近一半,被调查者平均年龄 17 岁。

但另一方面,昨天出来的 Snap 三季度财报简直让华尔街伤透了心。

收入比分析师预期少了约 12%(为 2.08 亿美金,也就是说今年头 9 个月收入只有 5.39 亿美金),季度净亏损 4.43 亿。同时很关键的用户增长:只增加 450 万新日活,但华尔街希望至少是 800 万。Snap 股票随之下跌超过 18%。美国科技媒体一片唏嘘。

但 Snap 发布的“糟糕”消息还不止这些:1)它酷酷的太阳镜 Spectacles,因为多余库存和一些消费者取消订单,带来 4000 万美金的消耗。换句话说:Snap 原认为这些眼镜值 4000 万,结果发现不是。Evan Spiegel 承认:“我们做了错误决定,正从中吸取教训。”

Spiegel 还第一次承认:因为 Snapchat 这个 App 对大规模基数的用户群真的太难用了,公司正在重新设计它逻辑,以让这个 App 更具普适性。 

说到这里,似乎应该切入腾讯“奇怪地”悄悄增持这家公司股份的事情了。但是请慢一点,要很好理解 Snap,我觉得我们需要先来看一篇文章:今年 2 月 Snap 即将 IPO 前战略分析师 BEN THOMPSON 写的。

Ben 认为 Snap 既不是 Twitter,也不是 Facebook,而是另一个行业巨头——“苹果”。下面是他的逻辑论证:

首先:IPO 前数据 Snap 比 Facebook 和 Twitter 都要糟,最大问题是“每个用户营收成本”一直涨,且持续涨了一段时间,数字大大超过 Facebook 和 Twitter。这意味:如果要创造利润,Snap 不仅要增加用户,且增加速度还必须比它成本增长快;或者它能大幅增加每个用户营收。而 Snap 在 S-1 文件里称:它“别无选择”(真有趣),它就是必须大幅增加每个用户成本。

通常我们说,公司会用 S-1 文件来解释自己如何建立可持续竞争优势,也就是“护城河”。但 Snap 说:别做梦了,“护城河”已经不再存在,逻辑如下:

“在这个任何人都可以立刻分发产品并免费提供产品的世界,‘分发’或‘成本”很难成为竞争优势,因为新软件可以立刻供给用户免费使用,所以要吸引用户,只能通过‘创新创造’,创造出最好和最具“差异性”产品,Snap 将在这方面花大量时间和钱,同时因为我们产品通常用的是新技术,会要求人们改变他们已有行为方式,也就意味我们用户采用的速度会很慢。”

上面描黑部分就是 Snap 对”为什么它每个用户营收成本必须增加“的解释。与此同时,逻辑链的另一端是:

Snap 认为:品牌广告主从今天主战场——“电视广告”,转到在线数字平台,这一天总会到来,而品牌广告主很在乎“用户交互”,换句话说:Snap 能得到单价很高的广告,然后促进循环: Snap 获利——不断把钱投入创新创造——提供最好和差异化产品——继续提高用户交互——再促进单价很高的广告——公司获利。总结即:

  • 提供“创新”和“差异化”产品,
  • 产生这些产品(deliver)成本很高,但……
  • 能获得“最好”客户(广告商愿付更高价格)……和利润

由此 Ben 的观点,Snap 是苹果战略,而 Snap 厉害地方和苹果一样,即“人性化设计”/“和用户的深度交互”。但问题来了,苹果第一次用这个战略成功了吗?它没有。

实际上,苹果的 Macintosh 计算机倒在了微软的“网络效应”下。“Windows” 在Mac 后推出,并吸取苹果创造产品的灵感,但它是建立在 DOS 上,且完全向下兼容。这意味已购买 PC 的所有公司——运行 DOS 的 IBM PC 在 Macintosh 前已经推出三年,并取得巨大成功——以及已为 DOS 创建的所有软件,将购买/运行 Windows。比赛自开始前就结果已定,无论苹果 Macintosh 的设计中有多少人性化。

而今天的 Facebook 就是微软,也在坐享类似微软 Big Blue 的生态系统优势,且就像微软与苹果的争斗,Facebook 已经有勇气去完全无所畏惧地“复制”。

而苹果是什么时候真正开始发挥它优势的?这涉及到一个范式变化——智能手机大浪到来。在这个完全新范式的切换里,苹果身上的枷锁全然蒸发。而这可能也是 Snap 坚持称它是“相机公司”关键。Mobile 事实上带来的几个关键要素:LBS、可移动,还有一个,就是“(随时随处)拍照”。

Ben 最后总结是:Snap 现在有一个很大问题,即它成功需要的一些条件它现在不具备,而且这个条件还不由 Snap 控制,这个条件即——到底什么时候?品牌广告主投资金主战场会从“电视广告”转到“在线平台”。

如果这个答案落空,Snap 也将失去它高度用户交互带来的利好。

出于对 Snap 对用户交互深刻理解的敬意,Ben 还引用了 7 年前他写给苹果的一段话:

“苹果的成功秘诀在于设计和不同的思维方式。设计本质,不仅仅是形式、功能,相反它是两者之和,甚至更多。苹果将其视为责任,并提供真正让人眼前一亮的产品。此外,我们可以认定苹果没有‘垄断市场’的方式。它要求我们承认:有些产品的属性不能被测量,她们价值不仅仅意味钱,还需要我们能对她们有周到和耐心,以及对人和文化的欣赏。虽然它不是大部分业务的最理想模式。总之,很少有公司能像苹果,不是因为不可能,而是因为没胆量,或被允许另类思考。”

写到这里我想起两个事。

一件是硅谷教父 Paul Graham 说怎么成为好天使投资人时讲到投资界一直争论的一个问题:到底是人重要,还是创业点子(更准确说是”市场“)重要。

像罗恩.康威认为是“人”,因为点子会变,但人是基础;而持“市场优先论”的三个最著名人物——马克.安德森、贾韦德.卡里姆、乔.克劳斯。他们三个都自己创过业,且公司市场增长极快,因而他们会低估自己作为“一个特定的人”的特点,即想当然认为任何人都可以像他们那样,但这显然是错的,这三个人不是普通人。

我想: Spiegel 可能也有这样的思维误区:年纪很小时做的东西在 Facebook 已经垄断的社交领域“一枝独秀”杀出来,且用户增长还非常快。这种“记忆“很难忘,也可能由此让他低估“网络效应”和“复制”的残酷。

前面提到的 S-1 文件里 Snap 的说辞,你可以视为是一家公司路演时努力想讲好“一个故事”,也可以视为是创业者尤其是“创造者”的一种“天真” Innocence(或者还有“决心” Determination)。这两个东西说起来真是美好,但反过来,也可以有很大伤害性。

而 Spiegel 显然还是个“逻辑论证高手”。从他拒绝 Facebook 30 亿美金报价与投资人博弈的那场邮件对话就可以看出(详见硅发布报道《凭啥Snapchat总裁姐弟恋成功?》)。有人在这些邮件来往中看到的是  Spiegel 对 Facebook 广告市场的预测是错还是对,我看到的却是他论证过程中可以抽象地凭空而起、高度思辨的逻辑能力。

就像 Snap 一直在赌品牌广告商从电视主战场转移到在线平台的这个”时间差“。逻辑感是一个人非常理性的特征,但理性里面上下左右走和横冲直撞的“逻辑”,其实经常性和现实世界里的“现实”发生脱节,你经常会看到一些逻辑能力极强的人,却奇怪地有一些很古怪的认知盲点。

最后就在美国科技媒体大幅报道 Snap 股价大跌、Snap 两位年轻创始人要开始为自己承担一些“责任”时,刚刚 Snap 释放的消息——腾讯已经从二级市场增持 Snap 股份到 12%+。

腾讯说:因为 Snap 的结构特殊,二级市场公众投资者没有表决权(详见硅发布报道《Snap奇葩IPO背后,原来有这么多故事》),所以它之前没有法律义务需要披露。

值得注意的是:腾讯很早前就在一级股权投资市场投资了 Snap,而这次因为它说它没有投票权,可以解读为:腾讯认为 Snap 价值被低估;或者二者可能发生合作。

从 Snap 角度,也许真的,它不该走“靠广告赚钱”思路,因为如果这样,它必然被绕进 Facebook 商业逻辑里,也干不过 Facebook。这两天有个美国 Blog 建议 Snap 干脆放弃广告,全身心帮用户“自我表达”,这可以赚钱(比如卖限量版滤镜等)。而腾讯不仅擅长做社交,还擅长做各种货币化,比如 QQ 的一大货币来源就是虚拟货币增值服务。

至于腾讯想法。因为事发太急,美国这边也没有太多腾讯思路的信息。我们仅写下过去所有时间里我们看到的 Snap 信息给到大家。仅供参考。

学英语能让你更爱投资?

本期#思维方式#,来自 UCLA 的行为经济学教授 Keith Chen 在 TED 主题演讲:“你说的语言会影响你存钱能力吗?”,以下为硅发布翻译简写。

全球金融危机让人们对一个古老经济学问题重新产生兴趣,那就是: “为什么经济规模和政治体制看起来很相似的国家之间, 国民储蓄习惯差别如此之大?”

我今天要跟大家分享一个很有意思的假说:我研究了人们说的语言的(语法)结构和他们存钱习惯间的关系,并得到一些意外的新发现。我们先介绍国民储蓄比率,再介绍语言差别,然后我们把这两者联系起来。

先从 OECD 国家开始考虑,OECD 即“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基本上包含的都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工业化国家,且加入的国家都需要符合民主政府、开放市场和自由贸易等要求。虽然这些国家很相似,但是他们存储行为差别很大。

看下面这张 OECD 成员国图:左边,多数年储蓄率超过 GDP 的 1/4,部分达到 GDP 的1/3。而图右侧,最右边是希腊,我们看到过去 25 年,希腊国民储蓄率刚超过 10%,需要注意的是:美国和英国紧随其后。

现在我们看到存储比率的巨大差别。但“语言”跟这种差异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可能注意到了我是华裔。我在美国中西部长大,很小时就意识到中文在“家庭”关系中的叫法,实际上更本质的,甚至是在“思维方式”上都和英文有很大不同。怎么解释呢?举个例子。

假设你我在聊天,提到我叔叔(Uncle),你完全理解这个英文的意思,但如果用中文聊天,我就头疼了,我无法用中文告诉你这是我“叔叔”,而会附加上更多家庭关系信息。

如果用中文,我必须一并告诉你:这个人是我爸爸这边的,还是妈妈这边的;是婚姻关系,还是血缘关系;如果是我爸爸的兄弟,年纪比我爸爸大,还是比我爸爸小。这些都是必须的,中文无法省略这些信息。事实上,如果要我不弄错,我就要不断去想这之间的关系。

这是小时候让我很好奇的事。而现在我作为一个经济学家,更好奇的是:不同语言,在“如何表示时间”上的差异。 

例如,英语需要用明确语法变化来表示不同时态,如果说过去下过雨(It rained yesterday);现在正下雨(It is raining now);明天将要下雨(It will rain tomorrow)。注意:英语中,需要很多元素来表示事件发生时间,因为需要据事件的时间来调整自己要说的话,“It will rain” 或 “It’s going to rain.” 英语语法禁止你说成:“It rain tomorrow”。

而中文表达方式恰恰相反,一个说中文的人说出来的话,会让一个说英文的人听起来怪怪的。他们会说:“昨天下雨”、“现在下雨”、“明天下雨”。从更深角度看,中文没有将“时间”进行严格分割,而英文则将此作为语言正确与否的准则之一。

那么,这种差异是否只有在中文和英文差异这么大的语言之间才有呢?

不是。你们中很多人知道英语属于日尔曼语系,而英语是日尔曼语系中唯一需要这些的。例如:说日尔曼语系的人会很自然用以下话表达明天下雨:“Morgenregnet es” ,说英语的人听了就类似 “It rain tomorrow.” 

这让我作为一个行为经济学家,想到一个有趣的假设:你描述“时间”的方式,和你语言迫使你思考“时间”的方式,是否会影响你对不同时间段的偏好? 

你们说的是英语——区分将来时态的——这意味每次你谈论到“未来的时间”或“未来要发生的事”时,你需要在语法层面将“未来”和“现在”区分,就像是两者间有本质不同。现在,假设这种语言上的差别让你每次说话时都意识到当下和未来的细微差别,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就会导致“未来”看起来跟“现在”更加遥远,要你存钱也就会困难一些。 

另一方面,如果你的语言没有区分将来时态,你说现在和未来句式一样。这点细微差别会让你觉得他们是一样的,会让你更倾向于存钱。

我阅读了大量语言学文献作为调研。有意思的是:没有将来时态的语言全球都有,而当你开始收集数据,你会发现:这些说没有将来时态的语言的国家,很大程度上恰恰是最喜欢“储蓄”的国家。

为给你们一点提示:请回看刚才提到的 OECD 储蓄比例图,你看到相比那些语言中区别将来时态的国家,没区分时态的国家储蓄率更高,且总体上更靠左。平均差值有多大?约占各国每年 GDP 的 5%。这种差别持续了 25 年,对国家总体财富有着长远影响。

好,现在虽然这些发现能说明问题,但比较的国家间在很多方面都有差异,有时很难将这些差异归结为某个原因。下面我将向你们展示:我过去一年收集到的、作为经济学家能得到的所有大数据集,并且我正尝试将国家间可能的差异性消除,希望可以为(我理论提到的)这段关系提供证据。总体而言:无论我目前如何尝试,我都无法将这种关联消除。 

让我告诉你们,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一种可能的验证方式就是收集了全球范围的(经济)数据信息。例如,欧洲的健康、老龄化及退休情况统计。

想象一下你是一个比利时退休老人,有一天有人跑来敲你家门:“打扰了,你能跟我说下你股票投资情况么?你知道自己房子值多少钱么?方便告诉我么?你走廊有 10 米这么长?如果有,你能走一次让我看看需要多长时间么?你能否用你的惯用手用力握这个设备,让我测试一下你的握力?你能否吹一下这个管子,让我测量一下你的肺活量?” 

将这些数据与 USAID(美国国际开发署)在非洲发展中国家的人口健康统计数据结合 USAID 的数据,例如,尼日利亚农村家庭中 HIV 感染情况等一手信息, 将这些数据与世界价值调查(value survey)结合, 就有全世界上百个国家上亿家庭的存储行为信息。

获得所有这些数据,综合起来,你就得到这样一张图。

你会发现:全球范围内有 9 个国家,其国民中有相当多人使用没区分将来时态和区分将来时态的语言。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通过统计匹配方式,找到各方面都近似相同的家庭,然后去看看,在控制了这些变量后,语言和储蓄间是否还存在着联系。

我们能控制哪些特征?我考虑的匹配包括:出生地和居住地、人口信息、性别、年龄、相对居住国收入水平、受教育程度,及家庭成员结构。我发现:在欧洲,就有六种不同婚姻组合方式,最精细的分类方法是按宗教信仰分类——将全球分成 72 个不同宗教团体——非常精细的分类了。14 亿家庭,每个家庭都有独特性。

现在我要说的比较,都是在这些各方面近似一致的家庭间进行。让我们假设:这个实验找到了布鲁塞尔的两个家庭, 在别的每个方面都很相似,但一个家庭说佛兰芒语,另一个说法语; 或是两个住在尼日利亚农村的家庭, 一个说豪萨语,另一户说伊博语。

现在在这么精细的控制水平下,语言时态特点是否还会影响到储蓄习惯? 是的,语言中没区分将来时态的人,在任何给定年份中储蓄比例都要高 30%。这种差异是否有累积效应? 是的,当他们退休时,语言中没区分将来时态的人,在收入稳定不变情况下,要多 25% 储蓄。

我们能得到更多结论么?出于经济研究目的,我们收集了很多医疗健康数据。我们能将健康相关行为比作储蓄行为么?例如吸烟这个事,吸烟可以看作是“反向的储蓄”。 

如果储蓄是增加当下痛苦来增加未来的快感,那么吸烟效果正好相反。吸烟用未来的痛苦,来换取当下的快乐。我们假设:吸烟跟语言时态的关系应该跟储蓄关系相反。我们的统计支持了我们的推断,语言没区分将来时态的家庭成员,相比而言任何时间段中吸烟可能性都要少 20%-24%;他们退休时,超重可能性相比少 13%-17%;最后一次性行为中,使用安全套概率要高 21%。我可以这么一直不停列举下去,很难找到语言时态特征对储蓄行为没有影响的实例。

我和在耶鲁的语言学同事和经济学同事刚刚开始这项研究,探索和理解每次我们说话时(语言)对我们未来的轻微影响,最终目标是:一旦理解了这些微妙效果是如何影响到我们决策的,我们希望可以为人们提供更好工具,让他们在未来理性的存钱、理性的投资。

亚马逊Alexa开发者可以赚钱了, 贝索斯玩法或与苹果不同

昨日亚马逊宣布了一个大动作:允许其语音生态系统 Alexa 的第三方开发者推出“付费服务”,这也意味:亚马逊开始正式探索与第三方技能开发者的利益分成。

这件事为什么重要?因为亚马逊是“应用程序生态系统”领域的新玩家,它既没有苹果 App Store 经验,也没有谷歌 Google Play 经历,很多人对贝索斯会如何打造其语音生态体系非常好奇,比如说会像苹果那样直接与开发者进行 3:7 分成吗(之后苹果改成了 15%:85%)?还是会围绕亚马逊核心“电商策略”另辟蹊径?

此前亚马逊没有给出答案,甚至为鼓励开发者,采取了非常激进且简单粗暴的方式,那就是:自己掏腰包直接给 Alexa 技能开发者“现金”。

今年 6 月和 8 月,亚马逊陆续放出声音:将给超过 6 个类别的 “顶尖” 语音技能开发者资金补偿,这几个技能类别是:游戏、教育&学术参考、食品&饮料、健康&健身、生活方式、音乐&音频、生产力等。

而截至今年 6 月,亚马逊 Alexa 生态里技能数已经冲过 1.5 万个,将竞争对手远远抛在身后。这也让亚马逊会如何激励第三方开发者问题变得更加敏感。

从昨日释放信息看,亚马逊似乎没有忘记自己是个电商巨头,它对 Alexa 生态的思考逻辑离不开电商核心价值层——“亚马逊会员”。

昨日,亚马逊第一次宣布:将为第三方开发者引进赚钱方式,同时介绍了第一个可以让用户付费的技能 Jeopardy!。这是一个提供类似“脑筋急转弯/让用户语音回答问题,感觉游戏乐趣“的技能,在亚马逊语音技能里非常受欢迎。开发商是索尼家的 Sony Pictures Television。

而亚马逊支持它赚钱方式是:允许它开放商提供免费内容外的付费内容,也就是说:开发商可以让用户“付费升级”,玩更多互动性更高内容;同时开发商收到这部分钱。

有意思的:亚马逊没有提到任何与 Alexa 开发者进行收入分成的信息。而透露:如果 Jeopardy! 技能用户已经是亚马逊会员,那么可以免费玩一些付费才能玩的内容;而如果是非会员,则需要通过每月付费订阅模式才能继续 Jeopardy!之后会推出的付费升级版。

看起来,亚马逊希望用这种模式来带动更多人加入亚马逊会员体系,因为会员是目前亚马逊第三大收入来源,仅次于电商和第三方卖家平台业务。而据 CIRP 数据:亚马逊会员在亚马逊购物平台上每年平均花的钱要高于非会员,这也正是亚马逊不断扩充会员权益去吸引新会员的原因。

不过,上述方式也存在一个问题:即亚马逊 Echo 硬件拥有者,实际上与亚马逊会员群体高度重叠。也就是说:用这种方式去激励开发者,未必对开发者最有利。

但亚马逊之后很快补充说:“不是所有第三方开发者开发的付费技能内容,都会免费开放给亚马逊会员。”

这样来看的话,亚马逊可能存在以下几种方式与开发者进行利益分享:

  • 不收取分成费,但开发者不会拿到亚马逊会员这部分“付费技能”收入;同时亚马逊可能还会自己再拿钱补贴给开发者;
  • 亚马逊会员进行付费技能时,也要付钱给技能开发者;亚马逊与开发者分成;
  • 以上两种方式并行,但会相对复杂。

截至目前亚马逊没有给出准确答案,看起来更像是“试验”阶段,并对上述问题保持”开放“。

扎克伯格的 “死结” 和规模化的罪恶

猝不及防,过去两年内容业突然成为国内创投圈“风口”,这事其实有点奇怪,因为人到网上无非找两个东西:一,人际关系;二,信息。内容业怎么可能不火,及怎么突然又火了呢?这背后,大概是行业在“生产”和“分发”两个节点上发生了结构性变化。

很多人问:你怎么看内容业?内容领域玩家我觉得其实只有两类:第一类,不承担内容的生产时间成本,比如以技术驱动型的内容平台;第二类,承担时间成本,这种成本也包括鉴定信息真、假。而正是这个区别,和由此带来的“规模化”及由“规模化”带来的“吸金能力”,让第一类玩家干掉了第二类玩家。

有意思的是,我们来看下这两天美国科技界最重大事件:Facebook 正式确认,俄罗斯势力曾在美国大选期间利用该平台干预大选,Facebook 将在 11 月 1 日在美国立法者前出庭作证。

其实不仅 Facebook,确认方还包括 Twitter。甚至 Pokemon Go 这样的游戏也没能幸免。CNN 消息:一个受俄罗斯账号控制的网络运动使用了 Facebook、Instagram、Twitter、YouTube、Tumblr 和 Pokemon Go 来扩张影响,以利用种族紧张局势在美国人中产生不和。

但一开始,Facebook 对美国情报机构这样的“猜测”是感到极不可思议和荒谬的(这里八卦一句:据说扎克伯格对此事最恼怒地方,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东西,竟然他本人完全没想到还能够被这么“利用”)。而经过几个月内部调查,Facebook 发现:

“2015-2017间,亲俄组织共向Facebook平台购买多达15万美元广告,试图在美国引发动荡;据估算:特朗普当选前后,这些广告共到达1,000万用户页面;Facebook确认“新闻频道”被外国人员用来操纵选举,新闻频道是该平台最重要部分之一,每天被13亿人使用。”

我们对政治毫无兴趣,这里仅来看内容业的几个线索:

首先,这事和之前 Facebook 闹得沸沸扬扬的“假新闻”本质其实一致:“信息业”被扭曲了,只不过,现在附属在信息业上的“广告”也被扭曲:付钱买广告位的“广告主”——俄罗斯势力——隐藏在了公众知情权背后,公众并不知道这个实际广告发布方。

其次,桑德伯格承认:“俄罗斯资助广告”和“假新闻”是目前 Facebook 一个“新威胁”,需要解决。但 Facebook 真能彻底解决这两个棘手问题尤其是“假新闻”吗?

Facebook 首席运营官桑德伯格

我们来看几个逻辑链:

  • 第一,“假新闻”不是今天才出现的,它好早前就有了,但今天之所以层出不穷,是因为假新闻制造者开始“有利可图”;
  • 第二,假新闻制造者开始“有利可图”,是基于信息“传播链”发生了质变:它开始与“社交链”强捆绑。这样的结构也决定:A 领域专家,其实判定不了 C 领域信息,但用电影《无极》的话说:“真正的速度是看不见的”,转发大潮一至,“三人成虎”寓言也得到最极致体现。人们常说:互联网最可贵地方是在于它能自我纠错,只要使用的人足够多,就能实现对错误信息的纠正,但基于社交关系的传播速度太快,你根本控制不了假新闻被消灭前其制造者是不是已经得到利益满足,也就是其进一步制造假新闻的动力。
  • 第三,目前看,Facebook 对广告销售的纠错措施与杜绝“假新闻”方式类似,很大程度是“发生后、再追究”逻辑;或者应该这样说,更难办的是:这是“规模化”生意内在基因的一部分,任何经济活动剥离不了“成本杠杆”“规模化”生意背后的一个潜台词即:尽可能消灭一切“成本”,尤其是“时间成本”。而接下来是一个什么时代?信息爆炸,未来的信息会像氧气一样无处不在,并且像氧气一样需要爆炸,Facebook 忙得过来吗?

那么,依靠政府力量是否能够完美解决?——美国政府感到很难办。

美国国会和调查小组坦诚:目前他们还在“消化” Facebook 提交的报告,因为在“支持言论自由”和“监管内容”之间很难取得平衡。民主党议员亚当·席夫说:“我认为我们不够了解整个事件情况,所以不会现在就提出任何建议。”

说到这里,不好意思,跳跃可能有点大,如果我们把内容业看得足够长远,甚至也许可以大胆妄言:非常有可能,过去我们常说的“真、善、美”中的这个“真”字,将在未来某一天彻底消失——它被“淘汰”了。也就是说:信息业里的“真假”将不再重要,唯剩下“美不美”才是信息业关键。

这并非不可能发生,当技术提升到一定程度,并把各种成本降到足够低:@造假的技术成本、@生产包括发布成本、@传播成本/有利可图,等要素集结。据说现在假新闻的最新战场是——“视频”,影音媒介曾经是让很多人“眼见为实”的可靠证据,但新算法或许很快将制作出超高真实度的虚假视频,它可以让一个你非常熟悉的人,在视频里说出,他原本根本不可能说的话。

当然也许有人会说:鉴于过去历史,谷歌因为能聚急起更庞大广告生意,一举打败雅虎;Facebook 也因为同样原因,正在打败谷歌;那么未来有一天,一定会有某个东西,可以打败并 Faceebook 解决不了的这个难题。但问题是:现在内容业公认的未来是 VR,你甚至不能说:在一个 VR 的世界里,虚假信息的产生和传播会不会更容易。

当然还会有更多的人 Argue:不可能,大众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这就到了这个问题最有意思的地方——大众,到底有多大程度上会认为虚假信息是个“问题”?

现在看来,没有答案。至少大众对信息的“纯洁性”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敏感”,或者说这种敏感,还不足以杀掉虚假信息和虚假广告产生的土壤。这一点,在中国的“软文广告”市场已经验证得非常清楚了,俄罗斯在 Facebook 平台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商业力量在信息业渗透的一个“变种”罢了。

也许只有一种情况能杜绝这样的“未来”发生,那就是:新技术提供了新打假方法,并且使用该技术的成本之低,能低得过制造假新闻/假信息的成本。

否则只能这样认为;或者说人类是非常有弹性的一种生物,事情走向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在我们人类进化的这个“生物”本性里,“真假”这件事将不再重要,而唯剩下“美不美”才是信息业的关键。

但非常可悲并且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是没有办法进行任何真正有价值的商业判断和行为的。

这或许也解释了为什么在美国高科技投融资模式轰轰烈烈发展了几十年并大方光彩后,2017 年硅谷非常奇怪的一个隐性线索是:对“平台模式”和“广告模式”的重新反思。